韩暮圈住她的指尖,在床沿坐下,另一只手将她散在脸颊遮住眼睛的发丝拨到一旁。
宋子晚嘴唇泛白,也没什么精神,看起来就像个易碎的瓷娃娃,韩暮不敢太用力。
“皇上再休息会儿,等方太医过来,再喝一两次药,应该就好得差不多了。”
宋子晚眼皮发沉,索性闭上眼,小幅度地点点头。
虽然烧退了,但仍旧浑身无力,衣裳早就被打湿了,黏在身上有些不舒服。
“你昨晚应该也没休息好吧,要不要躺上来眯会儿?”
宋子晚闭着眼睛邀请,听在韩暮耳朵里却是另一番意思,“不了,一会儿方太医进来怕是要被吓到。”
“嘿……”
宋子晚扯了扯嘴角,指尖在他掌心轻轻摸索两下,不说话了。
方太医紧赶慢赶,总算是在卫天忍不住想再次把人拎起来时到了御书房,问诊后道,“臣再去开几贴药,等皇上彻底好了,再喝些补品,最近天气越发寒凉,皇上要注意多保重身体。”
宋子晚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盯着床幔没说话,韩暮把方太医送走后,重新回到床边。
“皇上在想什么?”
“太师府。”
宋子晚扭过头看着他,“戚晖在军营中表现如何?”
“还不错,虽然没有打仗,但立了两次功,为人友善不娇纵,名声不错。”
先锋的事情还不够让韩暮过目,都是下面的人在处理,太师府又有意遮掩,所以才能瞒这么久。
“军营中可还有太师府的人?”
“自然。”
“嗯?”
韩暮将她企图拿出被子贪凉的手又给塞了回去,“各方的人都有,不过都不在高位。”
军队于朝廷来说何其重要,若全都是不受控制的人,真打起仗来就麻烦了。
“皇上是在思考戚晖要怎么处理吧?”韩暮一嘴道破她的心思。
宋子晚点头,无声叹口气。
她既不想损失英才又不想让太师府过早回到权力中心。
“这件事情交给臣吧,”韩暮伸手抚平她微微锁起的眉头,“皇上无须担心。”
“会不会让你得罪太师府?”
韩暮轻笑,“臣每天都在得罪人,不在乎多几个。”
他注意到宋子晚担忧的眼神,丝丝柔情自她目光中溢出,心思微动,俯身低头去亲她,却被宋子晚躲开了。
韩暮一愣,结结实实得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朕感冒了,”宋子晚抓起被子盖住脸,只余一双灵动的眼睛在外面,“小心传染给你。”
“臣不怕。”
韩暮见她紧紧拽着被子,不松手,失笑地隔着被子亲了亲。
“你今天不用去处理事情吗?”宋子晚瓮声瓮气地问道。
“不去,今天陪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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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黛在家被念叨了一晚上,总算是忍不住逃了出来。
走上街头,脑子里还是嗡嗡的。
爹问她张舒是不是因为她才上擂台的,她又怎么知道呢?
虽然有小小的猜测和期待,可是又不敢乱期待。
“抓小偷啊——我的钱袋!”
一人飞快从景黛身边蹿出去,景黛神情恍惚,没抓住,待反应过来立马转身去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