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仁远佯装生气,鼓着脸,大步推门而进,居高临下地看着浑身只露出脑袋的人。
没说话,想用气势震慑她。
景黛眼睛睁开一条缝,关切到,“爹,你牙疼?”
“……不,我心脏疼。”
景黛咯咯咯地笑了两声,难得露出一丝羞赧的表情,“爹,刚才是不是碰到张公公了?”
“你还好意思说,引狼入室几个字怎么写知不知道?”
“不知道,我只知道自己心怀不轨。”
景仁远嗓子一噎,半天才憋出一句话,“……你可长点心吧。”
说完,转身离开,连自己此行的目的都给忘了。
景黛笑呵呵地看他把门戴上,突然惊呼一声,完了,当初离开的时候说好回来还要亲另外一半脸的。
她懊恼了片刻,然后闭上眼睛。
睡吧,梦里什么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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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仁远在府里转悠了一圈,吃了早饭,就已经到上朝时间,马车停在宫门口,他和聂胜一道往里走。
聂胜同样参与了山岐关一战,昨天傍晚才回到京城。
“怎么样,没受伤吧?”景仁远撞了撞他的肩膀。
“你这么撞下去,没受伤都给你整出伤来,”聂胜嫌弃地撞了回去,压低声音,“你跟我说实话,景黛前两天是不是也去了?”
当时他匆匆一瞥,只觉得背影像,回京路上,结合那几天的见闻,细品之下才察觉出不对。
“是,正在府里养伤。”
聂胜皱眉,“很严重?”
“有点,”景仁远点点头,“不过也算是给她一个教训吧,人外有人。”
“那一会儿下朝了我去看看她。”
景仁远同意了,复又看向他,“你应该还有问题要问我吧?”
“是。你是不是已经站在摄政王一边了?”
两人关系好,过命的交情,没必要遮遮掩掩地问,而景仁远同样回得大大方方,“是。要加入吗?”
“必然。”
两人相视一笑,瞬间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一起进了金銮殿。
山岐关一战损失惨重,但总算解除了外患,求和书昨日已经送到,今日上朝,除了和诸位大臣商议战后事宜,就是论功行赏。
但凡立功的将士都得了赏赐,宋子晚还对沈清河点名表扬。
至于景黛是秘密出宫的,她只是让人悄悄往明威将军府送了东西,没摆在明面上。
薛潮一派的人脸色都不太好,而且似乎嗅到了些不寻常的味道。
皇上和摄政王之间的关系……似乎要比他们想象中好得多。
薛潮面色不显分毫,只是退朝后,邀请了好几位大人去盛芳楼喝酒吃饭。
宋子晚前脚回到未央宫,韩暮后脚就跟来了,看她略显疲惫的歪在软榻上,问道,“可是伤口疼?”
“不疼,就是睡觉的时候总是得顾及着,不敢乱翻身。”
以至于她左半边身子都睡麻了。
韩暮走近坐下,把她的腿抬到自己膝盖上,慢慢给她揉捏着,“有好点吗?”
“嗯……你别给朕摁了,”宋子晚食指轻轻滑过他后背的衣料,“你呢,有没有好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