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进宫,便终身困于着森森宫墙之中,成了权力相争的牺牲品,可悲可叹。
韩暮瞧着她一脸怅然的模样,空出一只手揉了揉她的脑袋,“等事了,便放她们出宫好了,倒也不耽误找个好人家。”
宋子晚笑了笑,把他的手臂抱在怀里,“你说,薛潮找张舒是为了什么?”
韩暮由着她的指尖在自己手背上划来划去,“别着急,很快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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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相府。
张舒刚下轿撵,管家便一脸和善地迎了上来,“见过张公公,相爷已经等候多时了。”
“有劳带路。”
管家领路去书房,这一路上都没碰着人,显然早被支开了。
靠近书房,自圆形拱门走出一位女子,豆蔻年华,颇有几分姿色,气质沉稳,不像是小门小户出身。
和两人迎面走过时,她微微屈膝行礼,张舒不动声色,倒是管家招呼了一声,“小姐。”
张舒心头疑惑,却没发问。
在这儿碰上绝非偶然,薛潮自会告诉他。
果然,在他进书房后,薛潮主动提起,“刚才走出去的女子,张公公可看到了?”
“嗯,”张舒故意停顿了一秒才回应他,“听管家称呼她为小姐,莫非也是相爷的千金?”
薛潮听出他话里的揶揄,也不生气,只摇头笑笑,“本相收的义女,家世清白,人又漂亮聪慧,想来皇上会喜欢。”
嗤——
张舒心底暗暗一哂,原来是想借选妃之事往后宫塞人,又舍不得自己的亲身女儿,于是想出这么个折中的法子。
“相爷,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啊,这义女再美貌,身份比正经大家闺秀总是差了些,只怕面圣机会极少。”
“公公莫要担心,此女聪慧,自有法子。”
薛潮不欲和他多掰扯,“公公只用略施小计,将她安排进去便可,其他的,本相心中有数。”
张舒嘴角一扯,“倒是我多虑了。相爷今日叫我过来,是同意合作了?”
他还以为这只狡猾的老狐狸要再观察一段时间。
“摄政王如今权势大,行事也越发乖张,瞒着皇上偷偷调兵朝金国边境去,不知意欲为何,”薛潮双眉紧拧,脸上褶子纵横,“本相实在担心皇上被蒙骗,不得不想些计谋。”
他负手转身,对着张舒到,“要说合作,公公是最好的人选。”
冠冕堂皇的一通话,张舒都不由得拍手叫好。
“相爷怎知调兵之事?”
薛潮睨了他一眼,“公公不必跟本相打哑谜。”
张舒轻笑,“抱歉,习惯了。”
都是千年狐狸,谁瞒得过谁呢?
“理解,”薛潮淡淡地吐出两个字,并不十分在意,“本相允诺,在帮皇上夺得摄政王手中大权后,公公的地位必会更上一层路。”
张舒端起茶盏,以茶代酒,“那么,相爷,祝我们合作愉快。”
两人在书房里密谋了半个时辰,未免有人生疑,薛潮并未留人用膳。
张舒离开的时候,正好撞见苏文茜低声训斥赵诗苑。
“别仗着自己年轻,有点姿色,就肆意妄为在相爷面前晃悠,仔细你的皮!”
“我房间里的香炉该清洗了,你一会儿去取。”
“还有,不准靠近少爷的院子,听到没有?”
……
俨然将她当做情敌亦或是勾引主子的小丫鬟了。
可不管苏文茜说什么,赵诗苑都规规矩矩应下。相比于这个当家主母的疾言厉色和小肚鸡肠,赵诗苑淡定地近乎用平静在蔑视她。
张舒没有驻足,只是在心里嘲讽。
薛潮聪明谨慎,没想到夫人和儿子一个脓一个草,既如此,倒可以试试从这两人身上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