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丫鬟是从宰相府里带过来的,一早就跟在赵诗苑身边。说是伺候,倒不如说监视。
她机灵得很,薛潮才会放心把她安插在赵诗苑身边,方便联络。
小丫鬟接过信笺,“奴婢这就去,天色已晚,娘娘早些休息。”
赵诗苑没有说话,摆摆手,拿起旁边的书随意翻了两下,待她转身后才朝她斜了一眼。
灵巧的信鸽贴着宫墙飞出,悄然落于薛潮的书房外。
书房圆窗大开。
薛潮取下绑在信鸽腿上的条子,展开细读。跳动的烛火映得他眼神忽明忽暗,在幽静的夜色中有些诡异。
苏文茜坐在旁边,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着手里的账本。
看到他专心致志的模样,心头一阵翻滚,出言到,“汤都快凉掉了,相爷赶紧喝吧。”
她虽然不知道信上写的什么,但知道一定是从宫里传出来的。
小贱人,这才进宫几天,就巴巴传来信。
“不喝了,”薛潮看都没看她一眼,反倒是把信好好收了起来,“时间也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
苏文茜捏着账本的手指紧了紧,声音染上几分醋意和娇羞,“相爷不一起吗?”
薛潮听懂了她的暗示,却头也没抬,“我还有点事情要处理,今夜就睡在书房了。”
一时间,房间里只剩下书页轻轻翻动的声音。
苏文茜搅了搅手帕,终是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去。
自从赵诗苑住进宰相府开始,薛潮就没再与她同房,本以为这小贱人进宫去就好了,谁知……
她前世是狐狸精变的吗?这么会勾人!
苏文茜咬牙切齿地想,跺脚时好死不死踩在了碎石头上,震得她脚踝一麻,伸手推了推面前的丫鬟,“你眼瞎了,带的什么路?”
丫鬟被她一个猛推撞上假山,后背磕在石缝里,火辣辣地疼,还没等嘴里讨饶,突然听得身后一阵轻微异响。
她赶紧回头,借着手中灯笼的光,眼睁睁看着方才严丝合缝的假山开出了一人宽的距离。
小丫鬟吓了一跳,赶紧往回撤,“……”
尖叫声还没发出,就被苏文茜堵在了嗓子眼。
她嫁进相府二十多年了,怎么从没听说过相府有密道?
“别出声,”苏文茜厉色道,见她惊恐地点头才松手,并抓起她手里的灯笼朝假山走去。
一人宽的洞里黑漆漆的,借着灯笼也看不清全貌,偶有风灌进来,带着沁骨凉意。
苏文茜方才气头上生出的勇气顿时被风吹散了,小退两步,摸索着丫鬟刚才撞到的石壁。
至某一点处,稍稍一摁,密道自动合上了。
她心里打着鼓,手抖着复摁下去,密道再次打开。
苏文茜站在开开合合的密道前一阵摸索,终究没敢直接走进去。半晌,回头对丫鬟道,“这件事情不准说出去,不然我就把你卖去青楼!”
丫鬟双手捂住嘴直摇头,表示自己什么都不会说。
苏文茜这才把灯笼重新塞到她手里,“回去吧。”
心里装着事,一夜没睡着,第二天服侍薛潮穿好衣服用完早膳后,她就火急火燎赶往假山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