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味瞬间充斥在书房,薛潮不适应地皱了皱眉头,虚扶起他,没有吭声。
“相爷……”
庆月任务失败,无颜见他,只好低着头,下跪认错。
“不必多言。”薛潮闭着眼睛,深吸口气。
在得知南翘被押入摄政王府而非皇宫时,他就料到会是这个结果,“回去包扎吧,之后你还有重要任务。”
“是,”庆月抱拳,捂着胸口走到门槛处又顿住脚步,“相爷,南翘那边?”
薛潮摆摆手,不欲言语,庆月抿唇,躬身离开。
南翘只怕挨不住重刑,有些事情得加紧办了。
摄政王府。
韩暮从相府回来,换了身衣裳,便往地牢走边听卫天的汇报。
“方才从府衙出来,有人躲在暗中放箭,欲暗杀南翘,被我们的人察觉,只是可惜没抓到。”
韩暮一手置于身前,一手负在身后,脚步没有丝毫停顿,“看到是往哪个方向跑的了吗?”
卫天摇头,“对方轻功一绝,我们的人追上去时已经没了踪影,但他受了重伤,仔细侦查应该不难找出来。”
“嗯,继续找吧,”行至地牢门口,韩暮突然道,“你不必跟着了,最近多盯着些宰相府。”
“属下明白。”
地牢湿冷,韩暮拾阶而下,迎面吹来的微风里似乎都带着水汽。南翘被关在地牢最深处,韩暮刚出现在牢门口,她便起身,目光瞬也不瞬地落在男人身上。
“南、翘。”
韩暮慢吞吞地念着她的名字,说不出的玩味。南翘微微挑唇笑,眉眼间净是风流。
“南翘见过摄政王。”
韩暮点头,自顾寻了条凳坐下,掀起眼皮看她,“听说你有消息,要本王亲自过来才肯说?”
南翘不慌不忙地走到他对面坐下,忽略之前和苏文茜打架时脸上抓出的血痕,还真有几分姿色。
“既入了摄政王府,便一定要亲口告诉摄政王才行,毕竟几个月前,我的名字曾和摄政王的名字放在一起过。”
她略略敛眸,即使表现地再淡定,依旧抵挡不了男人身上的压迫感。
“呵,”韩暮摇头,表情耐人寻味,“说吧,本王听着。”
南翘长叹一口气,“我在春风楼呆了十多年,明面上是头牌,实则暗中为薛潮搜集消息,尤其是朝中官员。”
“怎么搜集?”
“春风楼是什么地方?”南翘冷哼一声,“那人官员表面看着正经,男人的通病可不少,多来几次,几杯花酒下肚,总会透露些东西。”
“然后呢?”
“他们说出的每句话都可能成为把柄,薛潮只要拿捏住了,何愁不能让他们为他办事?”
南翘突然对着韩暮嫣然一笑,“当初摄政王来的那一晚,我还挺吃惊的,本以为能和摄政王共度良宵,谁曾想竟差点要了我的命。”
韩暮没有理会她抛过来的眼神,手指扣了扣发霉的木头桌子,“继续。”
“薛潮手下人不少,各司其职,我只负责这个,其他的一概不知,”南翘耸耸肩,一脸无奈的样子,“这男人床笫之间嘴巴也严得很。”
跟她睡了这么久,也没给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韩暮对于她的话有些不适,倒也没再逼问,只吩咐人拿来笔和纸,让她说出曾经接洽过的官员名字。
南翘二话不说,爽快地给了。
上至二品,下至九品,朝中将近三分之一的人都在名单上。
在韩暮快要走出牢房的时候,南翘突然出声道,“摄政王就不问我为什么会把这些和盘托出吗?”
韩暮脚步未停,声音轻飘飘地传入她耳中,“因为现在,薛潮才是最想要你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