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政府大楼,一个人飞快的跑上了二楼,一把推开门,气喘吁吁的说道:“书记,我看到吴县长的车到咱们镇上了,吴县长车里。”
刚刚上班的镇书记一下子站起来:“你没看错?真是吴县长?”
“我跟你去了几次吴县长家,我怎么能看错,我正吃早饭呢,看的清清楚楚。”
“走,快,去接吴县长。”
“吴县长车没来镇政府,去了韩家饭店。”
“韩家饭店?大桥路口第一家那个饭店?他家有什么好吃的能把县长吸引来?不管了,先去看看。”
几分钟后,书记镇长到了饭店门口,问了几句以后,急忙又向村部追去。
村部靠近大门的一个小房子里,一个简单的小木桌,还用石块垫住了一条腿,两个小板凳,桌子上一把带壳花生,一碟熏肉,一袋麻辣海带丝,两个酒杯,一瓶没有标签,还有点发黄的白酒。
本来韩无忌要喝从腾海带来的酒,韩老四喝了一口说没味,就拿出了一瓶散装的烧酒,师徒二人就喝了起来。
本来韩无忌提了一下江老,韩老四直接翻脸道:“再提他,你就滚,以后也别再来了。”
韩无忌只好闭嘴,只能请教一下练武上的事,比如怎么对付跆拳道和泰拳,韩老四一概不懂这些,只问对方出什么招。
一阵摩托车声音传来,后面是汽车鸣笛声,声音惊动了正在打牌的村干部,四五个人走了出来。
“小栋,有大领导找你,快来。”韩田磊的声音传来。
韩无忌起身,推开门,走到门外,一辆黑色奥迪停在门口,从村部出来的几个人也在张望,想看清楚车里是谁。
这时,一辆桑塔纳风驰电掣般的开了过来,车轮卷过,一片尘土飞扬。
是镇书记的车,村部的一下人紧张起来。
韩老四佝偻着背从屋里出来,看着一堆人也是一脸茫然。
吴县长从车上下来,多少年练出的眼力在这一刻得到了见证。他几步向前,一把抓住韩老四的手,激动的说道:“老哥,这些年我没有照顾好你,我有错!”
从车上下来的镇一把手,还有村部的一群人都傻眼了,五保户韩老四竟然还有弟弟,还是吴县长。
韩老四一甩,甩开了吴县长的手,转身进屋。
韩无忌大概也认出来了吴县长,眉头一皱,事到如今也只能胡说了,于是上前说道:“吴县长你好,我是韩无忌,对不起,我师父正在气头上,您别在意,房子没了,地没了,给谁谁不气,何况还是个五保户。”
村部简陋的会议室里,中间的桌子上还有没来得及收拾扑克牌,吴县长端坐在主位上,下面坐着书记,镇长等人,再后面坐着村干部。韩无忌和县长司机站在门口。
“咣当”一声,吴县长怒拍桌子。
“无耻至极,丧心病狂,我从政多年,从来没听说过这样的丑事,一个无儿无女的五保户,房子被拆了,地被征了,没有一分钱的赔偿,还被拉到村部来替你们看门,你们的良心呢?被狗吃了吗?”
韩无忌清楚的知道,这些话都是骂给他听的,也可能是吴县长真的嫉恶如仇,他不管这些,能办事就行。
吴县长还在骂着,一辆警车开进了村部院子里,司机小张站在门口说道:“吴县长,县纪委的人来了。”
二十分钟后,镇政府大会堂,县电视台的人都来了,架起了摄像机,一场县长微服私访,发现五保户被欺压,愤怒之余就地办公的新闻立刻就被发掘了。
韩无忌不管这些,他只关心的是师父的财产能不能拿回来,日后的生活是否有着落。其实他自己出钱就能给师父盖个新瓦房,他只是咽不下这口气。
收拾一新的韩家饭店迎来了开业十几年以来最大的领导,吴县长坐在桌子旁,韩无忌坐在对面,两杯热茶。
“江老身体还好吗?”吴县长微笑着问道。
“挺好的,每年都会去疗养院待上一阵子。”韩无忌如实回答道。
“哎呀,都怪我太忙了,忘记了江老的嘱咐,让韩老哥受委屈了,还请你向江老解释一下,我这里实在抱歉。”
“吴县长一心为民,忙是可以理解的,江老那里我去解释。”韩无忌客气的说道。
“叫什么县长,多见外,你要是没意见,就叫一声吴伯伯,以后去县里,去我家坐坐,以后我们就是亲戚,你知道我不是本地人,也没有什么亲戚,怎么样?”
一听“吴伯伯”,韩无忌就想起了那个在倪美丽家门口砸门的白发瘦老头。
“那我就不客气了,按照我们着的风俗,称你一声,吴大大。”
“好,好,我也向你承诺,韩老哥的事我绝对会一查到底,绝不会放过一个蛀虫,你就放心吧!”
送走了吴县长,已经是下午了,一看店里没人,韩无忌饿的肚子咕咕叫,自己下了一碗面条,稀里呼噜的吃了起来。
正吃着,爸妈进来,厨师也跟了进来。
“小栋,你怎么认识县长的?还对你这么客气?”韩田磊问道。
“我昨晚找他去了,我在腾海认识个领导,他说他认识我们吴县长,还说我有事可以找我们县长解决,我就去了。”韩无忌边吃边说道。
三个人半信半疑。
第二天,镇上就下了通知,返还五保户韩老四被占的房屋,宅基地,还有农田,并赔偿人民币若干。村干部某某和某某停职,接受检查,还连带了一个副镇长。
韩无忌掏钱请了镇上工程队开始准备盖房子,按照韩老四的要求,只盖了两小间,一间住人,一间做饭,韩无忌又给他加了一间放杂物。又准备门口打了水泥地平,除了自来水以外,还打算给他挖了一口手压井。
田地由村里出面,租给了一个种地大户,每年一千二百块,韩老四又找了村里写了证明,等他百年以后,房屋和宅基地由韩无忌里继承。韩无忌百般推脱之下,见师父发了脾气,只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