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黑巨眼在发怒。
胡子男悄悄瞟了鹿梦一眼,心里全是幸灾乐祸。
本来他还在想方设法的挖坑,没想到这帮人不仅跳坑,还给自己挖深了往更里面跳。
等他们都死了,这教堂就又是他的一言堂了。
胡子男暗自期待着。
兴奋的幻想着鹿梦三人被巨眼撕碎的画面。
被毁容的女子也瞟了鹿梦一眼,眼睛里闪着诡异的兴奋光芒。
鹿梦等人没有说话。
但巨眼里不断溢散流出的暗黑粒子缠绕进三个满载食物的盘子里,很快就分析出了是谁没有吃饭。
巨眼里的眼珠一轮,定定落在鹿梦三人身上,“就是你们!”
“为什么不听话,为什么不吃饭?”
“你们要听大人的话,大人都是为了你们好,懂吗?”
“大人的话就是至高无上的真理,不听话的坏孩子必须受到惩罚!”
随着巨眼声音越来越大。
它身后沙雾似的暗紫粒子逐渐暴动,很快凝聚成匹练般的东西,向鹿梦三人袭来。
【这眼睛说话有点像我父母】
【确实,尤其是那句“还不是为了你好”,真的幻视】
顾楚肖从背包里掏出无数符咒,十分迅速地贴在地上,几乎是瞬间的功夫,符纸上光芒闪烁,迅速黏连成一个防御型阵法。
顺利抵挡住沙雾的攻击。
巨眼似乎是没想到他们有对抗的手段,愣了一瞬。
但这一瞬过后,它如同被侵犯了威严的凶兽,爆发出更加磅礴的怒意。
“竟然还敢抵抗?你们真是坏透了!是无可救药的坏孩子!”
“没救了,你们这几个坏孩子彻底没救了!”
巨眼咆哮着。
眼中的暗紫光芒突然爆发,瞬间,将鹿梦三人拉进了它的领域内,然后凭空消失不见了。
留在教堂里的大部分人没有什么表情,他们早就已经对此麻木了,根本难以在心中泛起波澜。
反应比较大的只有两人。
一个是胡子男,另一个就是毁容女人。
胡子男畅快大笑起来,“哈哈哈,运气真是好啊,遇到三个作死的,接下来至少又有三个礼拜的吃食不用担心了。”
而毁容女人虽然不像胡子男一般畅快大笑,但脸上明显有着兴奋和快意,只是她不敢笑出声来,怕引起其他的注意。
不过,她因为兴奋而颤抖的肩膀,还是吸引到了胡子男的视线。
胡子男再次恢复拽得二五八万的样子。
他走到毁容女人旁边。
毁容女人身体明显一僵。
脸上的笑容和幸福也瞬间收敛,变成浓浓的惊恐。
胡子男玩味的看着她表情瞬间变化,直到毁容女人全身颤抖,几乎要控制不住跪下求饶了。
他才拍了拍女人肩膀,慢悠悠说:“没事,大家都是一路人,高兴就笑出来,笑得大声点!毕竟都是替你死的,不是吗?”
毁容女人身体颤抖的更厉害了。
她连连摇头,眼睛里不断溢出泪水。
“不,不是的……我……”
她开口,声音却沙哑得厉害,像是被什么东西烫伤过,几乎只能发出气音。
闻言,胡子男脸色却瞬间阴沉下来,“怎么,你是看不起我们这种让别人送死的方式,看不起我们这些活下来的?”
毁容女人连连摇头,急忙解释:“不是,不是!”
胡子男一拳狠狠砸在餐桌上,怒吼:“那你倒是笑啊!”
毁容女人被吼得整个人一颤。
泪水涟涟。
她颤抖着身体,用微不可闻,但已经是竭尽全力的气音大笑,“哈哈哈!好,死得好,他们就该死啊,就该死!”
胡子男的神情这才由阴转晴,甚至高兴得再次大笑起来,连连鼓掌,“好好好,很好!很有精神,这样才对嘛!”
毁容女人勉强挤出明媚的笑容,但眼睛里却满是恐惧。
两行清泪流下,划过女人充满疤痕的脸颊。
她大笑着。
看起来既丑陋又恐怖。
整个画面诡异极了。
但胡子男周边的人却好像习以为常,仍然是麻木不仁的模样。
……
鹿梦等人眼前暗紫色光芒褪去,就来到了一片昏暗阴沉、被一种腥涩液体填满的空间。
他们眼前一片朦胧,这种液体介于无色透明和乳白色之间,里面偶尔还会有不明的漂浮物略过,仅有的微弱光线就是由这些不明物体发散出来的。
但神奇的是。
他们明明都能闻到液体的味道,却没有丝毫的窒息感。
反而感觉浑身暖洋洋的。
甚至能够发出声音,正常用语言交流。
巨眼完全不知所踪。
两人一僵尸互相对视一眼,一时间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是什么地方?周围有点浑浊,看起来略显恶心??】
【那个巨眼去哪里了,是只会放狠话,其实压根不会搞事?】
【我感觉它肯定在伺机而动,家人们我们来推测下,这是个什么地方?】
【结合巨眼的形象,我猜测可能是尽到了它眼睛的内部?比如在晶状体之类的地方?】
【晶状体里面是流体吗?】
【可能是因为已经烂掉了】
【不懂就问,就算烂掉了里面应该也不会有白色?】
【家人们咱就是说,都已经是鬼了,还是不要太用常理来揣测吧!!】
【我宣布楼上的杀死了比赛,咱们还是乖乖看鹿神操作吧】
鹿梦仔细观察周围的环境。
虽然不知道具体位于什么地点,但她却知道算卦指向的破局点出来了。
无论如何,这里一定是能窥探到巨眼怪物线索的深层世界。
只有在深层世界,才能触及到怪物的内心。
就像女将军副本里的过去回忆,小僵尸副本的里世界,既代表了多重危险,更潜藏着破局之法。
鹿梦在这种半透明半乳化质地的水里游啊游。
顾楚肖和魏作霖紧紧跟在她后面。
大概游了十分钟左右,鹿梦触碰到了边界。
那是由血肉组成的墙壁,这些血肉还在有规则的搏动着,看起来极具生命力。
“这是什么?”
顾楚肖用手触摸上血肉墙壁,感觉到掌心传来黏腻柔软的触感,“感觉是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