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僳把人拽进门内后,是看着对方自顾自地继续演起了戏。
演技……演技说实话撇去不合理的地方,演得比他好,情绪饱满。
从惊恐的语调到哭花的妆容再到符合场景的打扮,白僳喝着热水,稍微学习了一下。
唔……下次他要不要表现得浮夸一点?
白僳思考着,一面摁亮了灯。
灯光使得女性用手遮光,这也让白僳感到奇怪。
原来灵异也有怕光的吗?或者说,女性并不算是彻底的灵异?
丢开水壶、杯子,将女性逼到了房间的角落里,白僳微微俯下身子。
“你是什么存在呢?”白僳好奇地问,“本来以为你是灵异的一部分……现在看起来也不怎么像。”
说话间,他的手朝女性的胸口伸去。
女性想继续往后躲却靠上了墙壁,继而想伸手,紧随而来的是一阵从手背传来的刺骨疼痛。
她不知所措地朝两旁看去,本来撑住地面的手掌被从中间贯穿,这与肩颈部的伤口不一样,是实打实的伤害。
白色的、绵软的物质从掌心的伤口缓慢爬出,进而交叉按压住了她的手。
疼……好疼啊。
为什么情况会变成现在这样?
女性阻止不能,白僳的手伸入对方胸口,从试图遮掩的身形中,不带任何情欲色彩地抽出一把小刀。
刀尖及刀身沾有血,新鲜的红色正一滴滴向下滑落。
白僳略显惊叹地睁大了眼睛:“这把刀——你是直接藏在身体里的?”
“对自己真狠啊,感受不到疼痛吗?好像也不是。”白僳瞥了眼因被钉穿手掌而显得神情扭曲的女性面庞,“是因为伤害是我造成的?”
说话的人从女性转为了白僳,但显然,白僳的问题与疑问,陷入慌乱的女性无法回答。
她忙着挣扎,目光不停地朝门的方向瞥。
“其实有一件事你大概不知道。”白僳玩着手中的小刀,锋利且有凹槽,“晚上我刚从派出所回来,走了有一段距离。”
“所以,你戏演得不错,但也要根据实际情况……灵活变通?”
什……什么?女性眼球抽动,她的胳膊已经完全被束缚住,肩膀无助地扭了两下,她向上昂起头。
她看到黑发青年注视着她,目光……目光像在看一件死物。
不……等一等!
女性更加抬起脑袋,并找回了说话的功能:“我、我也是被胁迫的!”
“我……我不想来敲门的啊!但是、但是我真的不想再经历一次了呜呜呜呜,我可以……我可以帮您——”
夹在指缝的刀顺着手指转了个圈,刀尖方向掉转,抵住了女性的脖颈。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呢?”白僳奇怪地说,“你演戏是把自己也演进去了吗?”
本来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直接点破了女性求饶的伪装,她哭泣的情绪一顿,转变为了无尽的怨恨。
对方脸上及身上的外形开始变化,一道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浮现,特别是脸,数道刀口将原来姣好的面容刮得惨不忍睹。
这本来就是女性吓人的手段之一,不想会在这种情况下呈现。
嘻嘻,他们踢到铁板了。
想到这,女性发出了咯咯的笑声,因为声带破损,她此刻发出的声音不再清亮。
白僳看着女性由哭转笑,再一次感叹人感情的丰沛,就连亡者情绪变化都能这么快。
不过他对女性情绪变化的原因没有兴趣,他直白地发问:“感觉你也不是很好吃的样子。”
“能告诉我怎么快速杀死你吗?也省得你受折磨。”
……
419,一个很微妙的房间号。
白僳把已经完全染成红色的被子再度团了下,勉强让地面看起来不是那么像凶杀现场。
他本来打算直接躺回床上的,但考虑到现在他躺下了,回头再被敲门叫起来,他可能会……会生气?
打了个呵欠,白僳拎起手边的放血小刀,走出了自己的房间。
四楼的走廊上静悄悄的,如果不是地上还有那道长长的血迹,估计不会有人知道这里发生过什么。
不过,就这样都没有其他人过来,果然这间旅馆问题很大啊。
人类姑娘到底是怎么订到这里的?
疑惑的想法在脑海里停留了一瞬便被丢了出去,白僳继续往前走。
路过409时,他感知到了安向文睡得死沉如猪的呼吸声。
……算了,能睡是福,毕竟好奇心害死猫。
至于411,白僳在房间内并没有感知到有人存在,估计是出门了。
深夜,蔚文雪出去干什么?盯着411的房门看了会,白僳便不再看。
只要人没有死或消失在外面,导致他和安向文成为什么相关人士而进警察局,其他他不关注。
411再往前走一点就是419,就算隔着墙,白僳都能感受到门内的那股躁动与血腥味。
事实也是如此,419的房间内一派混乱,在最初砸了几下房门装完样子后,门内的男性便放下了刀与其他器具,转而和同伴聊起了天。
在血与酒精的刺激下,房间内的氛围进一步变得糜烂。
而在房间的一角,另一名男性阴暗地抱着膝坐在那,视线沉沉地盯着床铺,与疯狂的氛围格格不入。
他手中同样握着一把刀,却是用手握着刀刃,血不断从掌心留下,持续带给这间浓郁的铁锈味。
“好慢啊,那个女人还没搞定吗?”倚靠在男人肩膀的女人媚眼如丝,无趣地朝旁边一看,“……啊,她手机没带。”
其他两人也注意到了这点,不在意地摆摆手:“再来一次就直接找过去,可以考虑把其他两个房间的人一起杀掉。”
言语轻描淡写,仿佛杀人在他们口中是一件如同吃饭一样普通的事情。
“希望这次的人类坚持得久一点,不要像你们这对小情侣一样,死得太快也太软弱了。”
“不过软弱也有软弱的好处,哪里像之前的人类,杀一次就坏掉了。”
说着,床上的男人朝墙角看去,露出充满恶意的笑容:“怎么?对我们的安排有什么不满意的吗?”
“我们最好用的伥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