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倒霉起来能到什么地步。
喝凉水塞牙缝只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条,是不会危及生命的一条。
壮硕男人老黑的手术很成功,人被救了回来,并开启了新一轮的住院。
也正是这次新一轮的住院让把目光加注到他身上的特殊部门意识到,这名男性身上确实发生了什么他们所不知道的改变。
刚躺到病床上男性的呼吸就呛住,吊水的针管混入了不明液体,做检查的过程中机器故障差点发生爆炸……等等。
特殊部门的人不得不把看护的人换成二十四小时贴身的,以免壮硕男性哪一刻暴毙了。
他们的人贴身看护,至少还能及时救援……吧?
做出这个决定的人也不是很确定,光是把男性从差点爆炸的医院仪器下带出就险些让自己人受伤。
这倒霉到极点的遭遇让人好奇。
这里特指某一位不好好上学的高中生,在一个周末过后,挑着上学的日子翘了课,跑到了医院。
先是隔着病房门远远地看了眼,再是拉开门仔细观察。
半晌,高天逸一脸凝重地收回了视线:“好低的气运啊……不不不,应该说根本没有运势的存在了吧!”
如果要用数字来量化的,高天逸觉得数字无限趋近于零。
祁竹月:“普通人正常来说会出现这种情况吗?”
高天逸:“一般来讲,是不会的。”
穿着校服的少年人扒拉着自己过往的记忆,他是见过运势差的人,比如经常接触灵异的人。
举个例子,白僳身边那一圈人运势都不怎么样,其中以那位黑长直的女大学生为最。
不过话说回来,为什么那位姓王的大姐姐运势能差成那样啊?平时也没看她经常遇到灵异啊?
高天逸一时间没想明白,他还是将注意力放回了病床上的男人身上。
“前面才讲了一半,普通人用数字来说的话,大家的幸运值应该是个零至一百的区间,能低于五十我都觉得有点霉了。”
“而这位大叔的话——”高天逸比了个手势,拇指与食指相接,弯出圆的弧度,“比零没高多少,可能零后面好几个小数点吧,姑且还是正的。”
祁竹月听了忍不住插嘴问道:“还能是负的吗?”
高天逸奇怪地朝人瞥了一眼:“打游戏把血扣没了游戏角色就会死,人活着的时候应该做不到负的吧?”
那么,下一个问题,壮硕男子经历了什么会变成这样?
往前推了推男性的经历,最惊险刺激的莫过于凶宅事件,其他和灵异毫不相干,看着也没什么不对的地方。
祁竹月托腮思考:“嗯……难道和凶宅有关?”
扎着马尾的女性想了会,决定先把凶宅作为最大的可能性去思考。
“如果是凶宅的话……”祁竹月开始查消息,“幸存者还有两人……怎么又是他?”
再一次看到白僳的名字,祁竹月已经没有吐槽的欲望了,她甚至快速把这个名字略过。
白僳的话一定就没问题,这个男人能手锤灵异呢。
心里想着最新的情报,祁竹月继续往后看,看到了另一位女性的照片。
于是祁竹月便去找同事查人,这一查才发现,这名女性已经辞职并搬家,还离开了这座城市。
祁竹月:……这是把有问题写在了脸上吧?
她不好凭空猜测,只能继续让同事通过其他部门的途径再查查女性的下落。
但是,她直觉也不是这位女性的问题。
祁竹月皱着眉,把手机上的页面倒了回去,停在了属于黑发青年的那一面上。
接着,她的神情逐渐痛苦起来。
白僳于她,是看一眼都觉得头皮发麻的存在。
缘由未知,她就是不想和白僳共处一室,上次在医疗部见的那一面,她就差当场逃离了。
呃……还是把这个事转交给夏前辈吧,看他比较有兴致。
果断放弃了自己深究的打算,祁竹月收起了手机。
不过这样的话,猜测又回到了原点。
扎着马尾的女性摇了摇头,准备和自己身侧的少年人说一句没什么明确线索,结果她一低头,人影都没看到。
祁竹月茫然地朝周围看了一圈,医院的走廊上人来人往,就是没了未成年高中生的存在。
祁竹月抓住过路的护士问了下,护士回答说:“你问那位学生的话,他已经走了。”
护士指了指走廊及远处的楼梯:“五分钟前那孩子就跑下去了。”
“……打扰了。”祁竹月松开了手。
扎着马尾的女性在原地思考了一会儿,选择给未成年人的监护人发个消息告状。
还是高三的学生呢,老是翘课不好。
她绝对没有因为小孩子不告而别而生气。
……
被人念叨的未成年高中打了个喷嚏。
高天逸站在马路边打了个出租车,司机看他一身校服,马上露出了那种“我懂”的表情。
高天逸:司机想到哪里去了……他是逃课了没错。
报了个小区地名,高天逸就安安静静坐在后排,等出租车把他送过去。
他不同人交流,司机也不是个健谈的,整个车子内只有电台在放着轻缓的音乐。
音乐结束,电台再开,主持人讲起了近期听众投稿的一些信件。
“下面这位听众……哦哦,是觉得熟悉的人最近变得有些奇怪,所以想点一首歌送给她吗?”
一通发自肺腑的自白后,悠扬的乐曲声诉说着情衷。
高天逸在路上又听了几个投稿,或许是有第一份起头,后面几位的投稿中也有些提到了熟悉的人近来性情上发生了转变。
就连那位出租车司机都在高天逸下车时,提了一句:“学生的话,最近还是好好在学校读书吧,不要乱跑了。”
日常乱跑但事出有因的高天逸:“嗯嗯嗯,谢谢关心。”
说着他扫码付了钱,跳下了出租车。
高天逸现在所在的是白僳住的小区门口。
据他所收集到的消息——翻看白僳直播平台的消息,再问了问熟识的工具人……啊不是,分局的哥哥叔叔们,得知了白僳目前在家。
但是没有在直播,这两天他都没有干他这个正式的职业。
越来越有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迹象了……高天逸翻了翻平台动态和直播回放,发现白僳家的狗上播的频率越发高了。
等等,狗还能自己直播的吗?
高天逸迷蒙地看着视频中懒散翻滚的比熊犬。
总不能开灵智……哦不对,建国后不能成精。
高天逸盯着屏幕上的比熊犬看了又看,还翻了不少照片,就在少年人也要屏不住存点萌宠照片时,终于有人要刷门禁卡进小区了。
未成年人当即从坐着的花坛阴影下跳了起来,并装作逃学回家的学生混入了小区内。
其实谈不上混不混入,未成年人的外表是天然的优势。
特别的,高天逸善笑,很会利用自己这张脸。
少年人三两下找到目标楼栋,坐电梯上楼时还看到了提着……五○斋粽子的社区工作人员。
两人坐了同一部电梯,要去同一个楼层,目标门牌号最后发现也是相同的。
提着粽子礼盒的社区工作人员小江问道:“咦,你也来找白先生啊?”
高天逸眨了眨眼:“啊,是的。”
社区工作人员小江看了看少年人的校服,再看看日期,再看看天色:“逃学?”
高天逸微妙地移开了视线:“没有,有请过假的。”
社区工作人员小江没有追问,只当高天逸是白僳认识的孩子。
“不过白先生家这两天在装修欸,你现在过去的话……”
正说着,两人到达了门口。
由于有装修工人进进出出的缘故,最外面的大门没有关上,而是敞开一半,能够轻易看到里面。
黑发青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装修工人不知所踪,但可以看到地面上留有几枚灰扑扑的脚印。
再往厨房的方向看,那只近来常驻白僳平台动态的白色卷毛狗蜷缩在窝里,似乎是在睡觉。
社区工作人员小江打了个招呼走了进去:“白先生,我给你送东西来了。”
“哦好。”黑发青年从手上的书中抬起头,“放到门旁边的柜子上就好了。”
社区工作人员小江依言把粽子礼盒放到了指定位置。
白僳瞧了瞧礼盒的包装:“(人类的)端午节还没到吧?”
社区工作人员小江摸了摸鼻尖:“这种礼盒花钱就可以订啦,不是专门给端午节的。”
白僳又打量了几眼礼盒。
确实,上面没写节日之类的词,而是写了点花里胡哨的东西,类似什么企业文化之类的。
果然是有钱能使鬼推磨。
社区工作人员小江今天只是来送东西,他还有其他工作要做,送完粽子礼盒便准备走。
“哦对了,白先生你还有其他客人哦。”小江往外一退,让站在门外探头探脑的少年人露了出来。
未成年高中生笑了起来:“白哥~”
白僳翻书的手一顿,当即把书合了起来。
他手机呢?还是通知刚刚那几个去买东西的装修工人今天不用来上工了吧,本来就是做样子,要是把这个人类小鬼放进来的话——晚了。
人类少年很自来熟,就如同他前几次见面时自说自话贴上来一样,他喊了一声“打扰了”,并进了门。
现在他的对话已经进行到了:“白哥,你这边是换拖鞋还是有鞋套啊?看边上那脚印,我直接踩进来可以吗?”
白僳:……你都已经直接踩进来了还问什么?
黑发青年抬头与门外杵着的社区工作人员对视了一眼,后者飞快开溜,权当自己什么都没有看见。
社区工作人员小江觉得,他再留下来会看到奇怪的场合。
白僳扯了扯嘴角,倒没把未成年人赶出去。
他瞥了眼踏进屋子且左顾右盼的高中生,脑袋后的颈部生出一颗眼球,盯着已经被封上的墙面。
几秒后,他伸出手按了按颈后,把眼球按了回去。
人类少年应该没有察觉到异常。
确认了这一点后,白僳将装订成册的纸张往沙发上一搁,走上前问:“有什么事吗?”
高天逸朝内看了眼说道:“上门免费的售后服务。”
白僳听了,脑袋边像是浮现出了一个问号。
高天逸再瞟了一眼,小声说道:“就是白哥你家烧掉那个符纸,是我画的。”
白僳缓缓接话道:“所以?”
少年人拍着胸口说:“所以我主动过来帮你清除掉符纸渣了,留在白哥你家里说不定会招来什么不好的东西。”
再不好的东西也不会有他来得危险。
哦不对,人类的某些武器还是能排在前面的。
白僳看着人类少年,视线停留在对方含笑的面容上,多少品出了一点少年人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意图。
他侧开身子让出路,同意了人类少年进入。
高天逸立马窜了进来,但随着他在有些杂乱的客厅站定,他想到一件事。
符纸贴哪里了来着?
这要是符纸还没烧,他大不了掐手指感应一下。
可现在符纸烧成灰了,他还没那个本事算到那堆残渣留在哪。
这时,背后传来了门响动的声音。
人类少年下意识朝后看,黑发青年站在门边,关阖的门板带走了来自于外界的光线。
这会儿天色仍亮着,因此屋子里也没开灯,刹那间人的视野有瞬间的灰暗,但很快就恢复了。
人类少年眨了眨眼睛。
唔,有点……未成年高中生眼神闪烁着,他飞快用手机疯狂滴滴着某个常出外勤的人员,让对方给个答复。
高天逸跑来白僳家这边不能说一时兴起吧,只能说头脑发热。
还好,那位来白僳家当过修理工的“张师傅”今天在线,没多久就给了答复,表现在时间上也就是几分钟。
人类少年知晓了答案,便迈着“轻快”的步伐离开了这间让他有所压抑的客厅,冲进了浴室所在。
白僳在沙发边朝人类少年离开的方向瞥了眼。
接着他坐回了沙发上,捞起了先前被他搁置的装订成册的纸张。
订书针弯折的那一页的标题书写着——[聆听老人]。
写粽子是因为公司今天发了粽子(?)但因为奇怪的对企业文化的执念每年的粽子都是定制礼盒,里面的口味……还不如买五芳斋乌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