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出发的那天,顾家派了一只八人小队护送丁修。
三辆车子出城之前,丁修专程拐去了陈家和花店向伙伴们道别。
等车队的身影出城之后,最新的消息立刻被送到秦亦岚面前。
“安然那丫头没在城外等丁修吗?”
“是的。”老秦带回了消息。他那天按秦亦岚的吩咐去找安然,曾授意安然暂时休学,并找机会陪同丁修一起前往南港,目的便是让这二人逐渐产生感情。
“难道顾家的大少奶奶对她没有吸引力吗?”秦亦岚的眉毛挑了挑,神色有些意外,也有些不悦。
“她没见到你,大概率是不会按我们希望的那样去做的。这个丫头精得很,能在辉煌学院求学对她来说也是非常不容易的机会,所以要她放弃学业去赌一个在她看来虚无缥缈的未来很难。”
“唉,小门小户的女孩就是缺乏远见啊。”秦亦岚叹了口气,“若是她有能力让丁修对自己生情,许多事情就好办了,我不但会同意他们的婚事,而且还会允许丁修回来。可惜啊,可惜。”
“安然不愿意冒风险也无妨,我已经警告过丁修了,让他不要联系陈佳凝,也不要回来。”
“这是下策。”秦亦岚望着老秦,说道:“那天家宴上的事我是借题发挥,虽然替阿准除去了丁修的隐患,但也导致思进对我心生间隙。丁修今天刚走,思进立刻就要回东线,我感觉他不想在这个家多待一刻。”
“那安然那边……我再去‘敲打敲打’?”
“算了,强扭的瓜不甜,你找她多了,我怕她嘴风不严,坏了大事。”秦亦岚想到丁修已经出城,也算了了一桩心事,结果虽不完美,却也能接受吧,所以不打算再节外生枝。
“对了。”秦亦岚突然又说道:“接下来我要丁修每一天的信息。”
“已经安排了。”老秦应道。
“好,你办事,我放心。”秦亦岚点了点头。
……
顾家的车队行驶在城外的道路上,车队中一共三辆车,丁修的车子在最后。
这辆车还是当初在天阙城时枪王孟捷送的,它陪伴丁修和同伴们一路来到辉煌城,现在又将陪伴丁修离开。
球球蹲在驾驶台前,身体变成前方汽车的形状,身下还突出四个半球形的小肉肉,像极了车轮。
它在驾驶台上蠕动着,模仿汽车开动的样子,丁修看到这一幕,落寞的心这才多了些亮色。
“我不想去南港!”他的心里突然多了一个声音,“哪怕有家不能回,我也不允许自己任人摆布地活着。”
打定了主意,他开始寻找机会脱离车队。
数个小时之后,前方快要到达车队行程中的下一个目的地——晋元城。这是离辉煌城最近的大城市,也是车队今天休息的落脚点。
见路上没有其他车辆,丁修朝车载通讯器中喊道:“你们停一下车。”
前面的两辆车停了下来,丁修突然让自己的车子加速,从侧面超了过去,并用准备好的武器将护送车辆的轮胎全部打爆。
“丁修少爷,你这是?!”护送人员从车里下来,大家面面相觑,目瞪口呆。
丁修将车子停在他们的车头前,带着“炎龙之手”走下车来。
“你们回去吧,我不去南港了。”
“这……我们都是奉命行事,这样回去,没办法交差啊!”护卫们苦着脸告饶,他们虽不知道丁修为何如此行事,但此刻只能寄希望于这位顾家的长子回心转意。
“我破坏你们的车辆,以及在这里说的话,你们的行车记录仪都记录进去了,回去之后家里不会为难你们的。”丁修冷着脸说道:“不要再跟着我,我也不想走家里给我安排的路。”
“各位,后会无期!”说完这句话,丁修回到车上,丢下一众护送的人员在那大眼瞪小眼。
辉煌城,顾家别院。
“什么?!丁修脱离车队,私自离开了?”秦亦岚收到最新的消息,脸色铁青。
老秦回道:“他车上的GPS装置最后定位的地点是在晋元城附近,之后信号就消失了。”
秦亦岚朝他问去:“入城了吗?”
老秦摇了摇头:“难说。晋元是他们今天预定的落脚点,但根据护送人员传回的消息,以及行车记录仪的影像资料,丁修怕是不会选择入城,而且也不会再去南港。”
“这个野……”秦亦岚气得握拳发抖,“难道他就学不会安安分分做人吗?”
老秦候在一旁没有做声,等待秦亦岚宣泄完怒火。
“派人,追查他的去向……等等,派秦家的人去,不要用这边的人。”
“明白。”老秦应了一声。
“还有,如果发现了他的消息,先盯着,不要打草惊蛇。”秦亦岚继续吩咐道:“等过段时间,机会合适的时候,制造一点意外吧……他不安分,就别怪我无情了。”
几乎是同一时间,身在顾家别院书房的顾安南以及正前往东线途中的顾思进也收到了消息。
顾安南立刻起身,让管家备车出门。
顾思进转道向南,赶往晋元。
陈家。陈斌放下电话,目光微沉。
“怎么了,爷爷?”陈佳凝注意到他神色间的异样,好奇地问道。
“出了点事。”
“什么事?和丁修有关吗?”女孩敏锐的感觉到这一点。
陈斌点了点头:“顾家送他去南港的车队出了些意外。”
“啊?!”陈佳凝听到这个消息惊呼道:“那丁修有没有事?”
“他没事。”陈斌摆朝孙女摆手道:“你不用担心,他好着呢。这小子把护送人员的车辆破坏了,现在已经脱离车队,去向不明。”
陈佳凝追问:“他去了哪?”
“谁知道呢,我现在正要去国家安全部,老顾应该已经快到那了。你不用担心,等我们到那先查一查再说。”
“丁修这么做,应该有他的道理吧。”陈佳凝听说丁修闯了祸,想帮他说话。
“再有道理也不能率性而为。他这一弄,不知道又要牵动多少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