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狼人少年有些瑟缩,毕竟要害被人掌控并非什么良好体验,翟元礼很有耐心,安抚道:“不要紧张,放松下来。”
“你看,也没什么的,不是吗?”
“会好受一些么?还是说希望快一点结束?”
……
少年全程不说话,只吭哧吭哧喘着粗气,还不时发出类似狗狗一样的“呜呜”声。
喘息、戒备、情欲,这些复杂的情绪伴随着面上的红潮变换。
他的神色逐渐被更多的迷离占据……
他的表现都落在了翟元礼眼里,翟元礼脑子里不知从个犄角旮旯冒出来个形容词:可爱。
他的犬齿很大,不时会因着咬牙的动作露出,面对他的猎物光是见到这样的牙齿就会胆寒吧。
耳朵原本戒备地竖着,现在温顺地垂在脑袋两边,像委屈巴巴的狗狗似的。
头发有点疏于打理,眼睛都快被遮得看不分明。
但他的瞳色非常漂亮,金灿灿的且富有光泽,被眼中的水汽染得亮晶晶,在头发之间藏着的眼睛,不时撇他一眼,但很快又似是害羞地转移了视线。
尾巴直挺挺耷拉在屁股后头,不时左右摆动,像是在颤抖。
翟元礼自言自语了半天,最后一手黏糊地嘀咕:“是语言不通吗?”
少年似乎用尽了一晚以来恢复的那一丁点可怜的体力,嘴巴微张,双目发直,竟是两眼一翻晕过去。
翟元礼有些惊讶,哑然失笑。
他打开笼门,把少年抱出笼子,放在诊疗床上再次检查。
之前在狼形态下的包扎需要拆掉,变成半人形态后的绷带不是保护,反而是束缚。
翟元礼小心翼翼地用剪刀剪开绷带,给他换药,缠上新纱布。
止咬器现在也不再需要,这少年能听懂他的话,再给人家戴着这种东西就不礼貌了。
而且通过刚才的片刻接触,翟元礼也大概能放下心来,对方并不是纯粹的野蛮的野兽,好歹能听懂他的话,不会随便发起攻击。
通过他耳朵和尾巴以及瞳色来看,翟元礼觉得他应是一匹北极狼。
现在的气温并不是很低,所以他耳朵和尾巴的毛发颜色有些发黄,瞳色也是比较具有代表性的金色。
只是北极狼是怎么跑到这么远的内陆来的?
果然是具备在人类社会中生存的经验吧,但他顶着耳朵和尾巴,是怎么混迹在人群中不受关注的呢?
看起来这少年的外貌年龄像是二十岁上下,应该并不能用常规雪狼的10-15年寿命来衡量狼人的寿命。
他自己跑到外面晃荡,也就是说狼群数量饱和,可能是被狼王狼后驱逐出狼群的。
想到这,翟元礼觉得他有些怪可怜的。
他上楼翻出一套衣服给少年套上。
既然变成了人类的样貌,失去了皮毛的蔽体和遮羞,穿上人类的衣服应该会给他增加些安全感。
今天的工作不能拖延,很快会有复查的宠物们随着主人上门,翟元礼把他安置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这里他为着工作方便,放了张治疗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