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赫熏心中充斥着一种深深的挫败感,觉得自己既卑微又可耻。
他烦躁地将被子扯过来遮住头,整个人蜷缩在床上。
崔赫熏不知是崩开的伤口让他得到的疼痛,还是被对方发觉做出这些事情的是自己而后的落荒而逃带来的心痛更多,这些实质的痛感,让他瑟瑟发抖。
他想去追赶翟元礼,但现在的情况下,他根本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该说些什么。
翟元礼因为关心他,在意他而留下,他却因为私情而叫对方困扰,可真是有够自私……
已经明摆着发生了的事情,是谎言无法遮盖的丑陋疮疤。
哥哥的梦想,只有做为“王”才能实现,而成为王,他需要的就是王后和子嗣了……
自己这样,只是在给他制造麻烦罢了。
就在这时,房门突然再次被推开。
崔赫熏可以清晰地感觉到那股力量涌入房间的气流。
他隔着被子听到翟元礼急促沉重的脚步声在房间里回荡,好像他正在收拾东西。
他刚才应是就在门外,并没有离开。
还没等他调整好情绪准备说些什么,那道门又砰的一声关上,如同重锤般狠狠地砸在他的心头。
转日一早,崔赫熏调整好心态,心情平静了许多。
他顶着吓人的黑眼圈,准备找翟元礼解释一番昨天的事情。
他不奢求能跟翟元礼在一起,但至少,要求得对方的原谅。
他翻来覆去想了许久,既然翟元礼排斥他,那他就努力不要给翟元礼造成麻烦和困扰,只做朋友就好。
好在旅店老板知道他们是同伴,所以崔赫熏并没有多费口舌,非常容易问到了翟元礼的房间号码,然后找到了他的房门。
原来翟元礼就住在他的隔壁。
崔赫熏深吸一口气,轻轻敲了敲房门。
里头没有回应,崔赫熏稍微用了点力又敲了一下,门却自己打开道缝。
门没有关严实,从门缝看进去,翟元礼好像不在房间里头。
难道是已经走了吗?但是旅店老板并未提及翟元礼退房了。
这时,他注意到桌子上有堆拆开的信件,乱七八糟地散落一桌。
看来还没走,只是出去一趟而已,信件这种东西他不会随便丢下的,而且他也没告诉自己要走。
叹了口气,崔赫熏过去帮翟元礼收拾整理。
他之前经常帮翟元礼收拾,很多事情他们都是依赖着彼此,至少崔赫熏自己是这么认为。
这时,房门突然被推得大敞开来。
翟元礼见是他在,阴沉着脸大步走了进来,一把夺走崔赫熏刚整理好捏在手里的信件,冷冷地说道:“我有允许你进来吗?”
看着翟元礼那陌生的眼神,崔赫熏心中一阵刺痛,一时间手足无措,连话也说不利落了。
“不是的,是因为门没有关严实,我敲门就……门……我没有……”崔赫熏解释道,“我没……我是有事情……不是故意……”
翟元厌恶地抖了一下手中信件,仿佛崔赫熏摸过的地方沾上什么脏东西,导致信纸被污染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