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束腰滑落在地掉到裙子上,他的身体被从紧缚中解放出来。
崔赫熏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体内那股令他难以呼吸的压抑感觉,此刻如冰雪消融,终于能够畅快地呼吸了。
他倾听着每一口氧气涌入肺部、每一个心跳在胸腔中回荡的声音,如同久在黑暗中摸索的人终于找到了出口,那般清晰、那般动人。
他抬起了修长的腿,将束腰和连衣裙踢到一旁,如释重负。
这一刻,他只想换上那些轻便些的男装,重获外貌上的自由。
穿上贴身衣物后,他翻看了一下挂好的衣服,选了一条黑色的绸缎材质裤子。
崔赫熏随意套上,光滑的绸缎贴着肌肤,就像是抚过一汪清泉,凉凉的,顺滑至极,而且很合身。
制作它的裁缝没给它加什么多余的累赘饰品,只将布料剪裁得当,为它塑形。
腰部巧妙地运用了收束的设计,合理地将他的身材优势发挥到极致。
腿部则采用了宽松的设计,能让穿着者在行动时更加自如。
再加上崔赫熏的气质加持,只这样简单的一条裤子套上,他便散发出华丽而高贵的气息,像是天生光芒万丈的贵族。
他转身望向落地镜,看到镜中的自己,原本舒展的眉头微蹙,似乎有些不太高兴。
走到一直端着用来盛放纸笔托盘的艾薇身前,他一手抓起笔,另一只手帮着艾薇托着托盘。
崔赫熏脑袋微垂,笔尖落下,沉稳有力地在纸上写道:请帮我找把锋利的剪子。
艾薇和艾草虽然已经伺候他几天,但见他这副上帝造物般的完美身躯时依然会脸红。
尤其是上头原本丑陋狰狞的疤痕一扫而空,少了些野性狂放,多了些养尊处优之人的细腻。
艾薇应他要求退下去找剪刀,他则是随意抓了件衬衫,从下层抽屉里翻了双袜子,拿着这些东西向外走去。
没走两步,他把那双碍事的女鞋也踩掉,随脚踢开。
就这样,他赤着脚,光着上身,一步步走出房间。
翟少清见到的就是这样的崔赫熏。
他脸上的妆仍在,长发如墨,但他的每一寸肌肤都在宣扬着他的性别。
崔赫熏好似并不在意翟少清那被惊到的表情,自顾自地赤脚下楼。
艾草一副想捡鞋子又止住的样子。
她看着翟少清愣愣地跟在崔赫熏身后,急跑几步,将鞋子捡起提在手里,亦步亦趋地跟上。
崔赫熏就这样带着迷惘的两人转进浴室,将早上起床后被女仆捣鼓到脸上的妆容洗净,又浸湿了擦手的毛巾,随意拧干后带上它和身后的两条尾巴,迈着轻快的步伐下楼。
崔赫熏满脸水珠,未拭去一滴,任由其顺着脸颊滑落,汇聚在下巴最低处,像断线的珠子般滴落至光裸的胸腹。
窗外的阳光透过窗户,以一种独特的角度照在他脸上,随着他的行进,光影交错,他浑身散发出一种难以言表的轻松与愉悦,感染着每一个见此情形的人。
他站在鞋柜前头,随意选了双男士皮鞋,用空着的手拎上,以赤裸的脚踢上鞋柜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