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赫熏伸出闲着的胳膊,作百无聊赖状地用手指从下到上戳着翟元礼腿上的线条。
隔了会儿,他似乎是戳够了,改用指腹在凹凸之间描来画去,绘出旖旎轮廓,弄得翟元礼腿上痒痒的。
他无意识地动了下腿,并未躲开,“你今天太不留情了。”
崔赫熏的手指暂时放过了翟元礼的腿,他重新匍匐在地面上,肩头处的肌肉隆起,变成两团高低错落的好看山峰。
他侧头,将脑侧枕在相对而放的手面上,目光落到翟元礼侧脸,正大光明地用视线描绘那些面容上的温柔棱角:“有吗?”
他们的夜视能力不错,这样昏暗的环境只有月光的映衬和星点霓虹,崔赫熏觉得翟元礼更白了些,跟精美瓷器似的,一点瑕疵找不出。
“哎——”翟元礼只有在面对崔赫熏时才会有叹气的欲望,“虽然今天凯没说什么,但是之前他有言在先吧。”
“我们的所作所为代表着公司形象,你在处理问题上,的确是有些过于暴力,还是稍微收敛点?……”
崔赫熏咂巴了口剩下的酒,“我才不管他们怎么想,不过你这话是从凯的角度说的,还是你也这么想的?”
翟元礼很认真的思考了一下,然后说:“两者都有吧,有的时候不必非要杀人才能解决问题,不是吗?就像凯说的,我们不是雇佣兵,也不是杀手、间谍什么的。”
崔赫熏大笑道:“那你的意思是我们是狗咯。”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翟元礼也偏过头,对上了崔赫熏的视线。
崔赫熏将剩余酒液一饮而尽,把杯子换了只手举起来,对着翟元礼讨酒喝:“再来一杯。”
翟元礼摸到瓶子,又给崔赫熏续了半杯,只听崔赫熏说道:“那些事我不想管,对那些恶徒手下留情,人道制裁量刑什么的……”
“但是,如果是你希望我这么做,那我会考虑一下。”他特意加重了“你”字的发音。
翟元礼深知崔赫熏的性格,如果不是有希望他做的事情,他绝对不会这么好说话,一般来说,都是有交换条件的。
果然,他听到崔赫熏腾出食指,用指甲轻轻点着杯壁,继续补充道:“前提是你得让我尽兴。”
“可是我不能喝太多。”
“才不是这个,所有事情都要我提示,那就没意思了。”崔赫熏咕咚咕咚几大口,将酒一饮而尽,对翟元礼摇了摇杯子,“好啦,我们回去吧,我想休息了。”
翟元礼随手接过杯子,酒瓶也被他一同带走到冰箱旁边的洗手池,他将杯子洗净,一切归于原位。
崔赫熏坐在干身机下头,头颅微扬,侧过点脸去,一边享受着暖风的烘干,一边看着翟元礼任劳任怨地收拾残局。
翟元礼带着他之前脱掉的衣服走过来,跟他并排坐在了烘干椅上,伸手越过崔赫熏,把衣服放在他的另一侧。
此处上下都有暖风,充斥在方寸之间,将人团团包围裹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