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赫熏怎么不懂,但就算把天捅个窟窿出来,他也认死了翟元礼。
翟元礼见崔赫熏装哑巴不搭话,又点了根烟,“咱们家里头也算世交了,崔叔叔就你这么一个儿子……”
翟元礼手机又响了,他不耐烦地再次按了下关机键,让这电子设备闭嘴。
“老一辈的脑袋瓜儿,哥哥还用我再说明白点吗?”
崔赫熏一根烟基本没抽,全奉献给了海风,归于天地。
他食指和中指发狠用力,捏紧了早已燃尽,烧得黢黑,散发着微微焦味儿的烟蒂。
崔赫熏倔强地盯上翟元礼的下颌线,顺着那分明的圆润线条往上,一路扫视过去,侵略意味十足。
他发狠道:“我爸那儿不是问题,我只问你。”
“我都怀疑哥哥之前懂我的样子都是装的,我是什么货色哥哥不会不知道吧?”
“若不是不喜欢跟人接触,我现在都是个烂辣椒儿了,哪还轮得到哥哥纡尊降贵开金口?大费周章做小动作?我肯定先把你办了!”
翟元礼无所谓地朗声贬低着自己,继续道:“我喜欢享受,讨厌责任,厌恶束缚。”
“我自私、圆滑、势利,惯会面不改色地骗人,假装对那些青睐一无所知,高高在上地装清高风骨。”
“喜欢我?想要我?”
翟元礼嗤笑了声,嘲道:“哥哥倒是不怕我哪天也捅你一刀。”
崔赫熏捕捉到了那个“也”字,结合刚才两通未接电话,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你不是那种会乱来的人,所以你来捅我肯定有你的道理,我不躲。”
“怎么不接电话?”
崔赫熏回了话,心里仍是在意那电话儿的事儿。
“尘埃落定,无需再谈。”翟元礼轻飘飘道。
他咂摸着崔赫熏那句“肯定有道理”的话,心里头越来越躁。
他突然把燃了半支的烟丢进了罐头瓶儿,发狠似的一把揪住崔赫熏头发,把崔赫熏拉过来啃。
啃了会儿,他稍稍缓下紊乱气息。
翟元礼状如陈述着什么提案似的提议道:“试试?”
也不等崔赫熏回答,他另一只手就从崔赫熏衣服下摆摸进去,用力揉搓着入手的皮肤。
崔赫熏被他抓着头发,头皮生疼,从嗓子眼儿里冒出个“呵”声来。
他没管头皮上传来的痛感,两手配合着,去逮那只丝毫不懂得怜香惜玉的魔掌。
他一只手隔着衣服制住了翟元礼的腕子,另一只手跟着进去扯,把翟元礼的手从衣服里头揪了出来。
“小礼,别犯浑,你知道的,这招儿对我没用。”崔赫熏苦笑着。
翟元礼泄了气似的,身子缩回自己的位置。
他也不说话,就静静地看着脚边儿的罐头瓶子。
最后似乎是这样的沉默太过难捱,让他心生烦躁,他没忍住,又点了根烟。
崔赫熏劝道:“少抽点,小礼,你又该闹鼻子和嗓子不舒服了。”
翟元礼抓到了爆发点,失控地吼:“崔赫熏!你他妈的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