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磕磕绊绊的动手,一边无所谓似的说:“反正昨天从咱们吵起来开始,到后头你好说歹说地不松手,张哥早听了个七七八八,这会儿你才搬他出来……”
翟元礼知道张仲山是有眼力见儿的人。
船都靠岸了,要是昨儿他真的听见他们吵架之类的动静,这会儿肯定早跑得没影儿了。
反正自己船都在这儿,钥匙也在他手里头,他不必怕自己跑了不给结工钱。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不是?
况且翟元礼回回都给钱及时,额外的奖金也没少打点。
张仲山有分寸,嘴巴严且惯会溜须。
除了有的时候嘴巴说谎的时候笨了点,其余都做得很好,做饭也好吃。
且张仲山自知嘴巴会时有犯笨,不该说的话,直接选讲不出来这路数。
不然翟元礼也不至于在这片儿出海玩的时候只找他,后来买了船,还直接把船交给他打理。
翟元礼后头的话没继续说,但崔赫熏听懂了那弦外之音。
“那也不行。”崔赫熏正色道:“除非你爱我,才可以。”
翟元礼笑嘻嘻的,就是不松手,软磨硬泡道:“我这是帮哥哥享受一下,发个福利,怎么上升到那么高的层面去了。”
他眨眨眼,随口编了个说辞:“我跟哥哥这叫礼尚往来,互帮互助~”
“来试试吧?哥哥——”
崔赫熏方才说完之后,就一言不发,只抓着他腕子,认真地看着他嬉皮笑脸。
翟元礼不死心,又推销道:“我觉得我应该很厉害的!”
“哥哥确定没兴趣吗?!”
崔赫熏突然侧过身子,逼近了些,反问道:“我还没刷牙,而且昨晚没洗澡,你确定吗?”
翟元礼一怔,随后松开手飞快地退了出去,钻到昨晚被抛弃的,原本属于他的被子里去了。
他经过崔赫熏这么一提醒,彻底且通透了解到自己那点儿小洁癖和对接触的排斥,在崔赫熏这儿完全不起作用了的概念是什么意思。
夜里头一阵儿混乱之下,他们吵来吵去,再加上有祝衡他们那群人的烂摊子转移了些注意力。
最后他玩儿心作祟,犯浑作怪,结果被崔赫熏好好“修理”了一通,他根本没想透彻这一趴。
翟元礼神情呆滞地缩在被子里,身上抖得厉害,脑袋里混沌一片。
崔赫熏发现了他的不对劲儿,原本他在外头看着翟元礼缩到被子里去,是想着隔一会儿提醒他别憋到了。
结果却看到被子在发抖。
那战栗带着明显的视觉效果,如潮水拍击海岸,层层不绝。
他隔着被子轻轻拍了拍翟元礼,关切道:“小礼?怎么了?”
崔赫熏都等得想掀开被子看看情况了,只听翟元礼的声音都带着颤抖的尾音,随着被子外头都能看到的哆嗦,颤巍巍地说了话:“崔赫熏,云盘里头的东西你没处理呢吧?”
崔赫熏不明所以,但他了解翟元礼,那些了解支撑着他的思路能跟随上翟元礼。
于是此刻,他莫名的有种翟元礼是想看看里头东西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