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论如何也不明白,“铁哥们”是怎么把友谊升华到了这个档次上头。
钱晚纵最起码现在乍一时间,是接受无能的。
但是这种事儿又实在???
想问,可他没办法问。
非要问的话问什么??!!
问他们为什么不想做兄弟了?!
问问跟铁哥们搂着啃,感想如何!?
舒服不舒服!?
开心不开心!?
问他们什么时候开始的!?
别闹了——
钱晚纵神情木然,目中情绪空洞。
他扫视一圈,寻了个没人在工位上的办公桌,肩膀头子无力地垂着,蔫蔫儿地坐在那发呆神游,放空自我,整个人看起来毫无生气。
他目光直直落到桌上,跟坏了的相机被一点点修好,渐渐可以对焦了似的,眼神慢慢变得清明些许。
白色桌面整洁。
看得出来,工位的主人很有条理,生活作风应当是一丝不苟?
各种物件不管公私,亦或体积大小,颜色几何,都码放得整整齐齐,各自有其秩序——跟阅兵雷同。
有一滩像是干涸了的茶渍般的脏污,在空出的一片白色桌面中顽固的趴着,很是扎眼。
他看着那污渍,脑子里突然冒出来,那天去船上逮翟元礼的时候,崔赫熏被子上那一块东西。
他后知后觉意识到,那玩意儿好像是?
某种非常熟悉的液体干涸后,留下的那啥斑?
再回忆了一下那污渍的具体位置,思绪不受控制的发散联想一番,加上当时那两个人都是光着腚在被子里的……
他脸色逐渐变得难看起来,似乎找到了什么答案,但又无法相信。
他瞪大眼睛,紧紧盯着桌面上那块跟花儿似的污渍,仿佛要通过这个联想找到什么答案。
随着联想越来越古怪离奇,他自觉好像又消化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信息……
【助けて!!!!!】
钱晚纵刚因为这个工位主人的严谨风格,所转移出来的一点儿注意力,这下又分分钟被不明污渍的联想桥段给爆破成了齑粉!
虽然威力不及刚才看见翟元礼啃崔赫熏耳朵时候,从头顶腾空而起的那朵蘑菇云。
但是,这足够让他刚拼好的心态和情绪,重新因为精准直击要害的定点爆破被重新打散,扑簌簌落下,将整个人糊了个结结实实。
【所以当时没发现问题的我,也是他们情侣之间小情趣play的,一环吗?】
【那么在他们视角……】
钱晚纵小小反思了一番,自己此前可能会比较失态的言行。
【我追了朱宸放这么多年,到现在没得手,加上那天去找翟元礼,失魂落魄的是不是很可笑!?】
【????????】
钱晚纵的小脑袋里,充满了大大的问号。
那些或是真相,或是联想的东西组合成一层厚厚的迷雾,让他手足无措到新的高度。
他再次自闭了。
不知道如何是好的钱晚纵坐在那,默默的任由时间流逝,脑子里头一团糟。
部门经理在他们进门之后没几十秒,就被有眼力的员工给叫出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