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元礼随手按下贴着玻璃转盘后方的按钮,转盘便缓缓转了个方向,将中餐停在面前。
看着几乎没有一滴油的菜色,他估摸着当归大概是肠胃不怎么好。
思及对方毕竟出身地是那种地方,也算情理之中。
人在很多时候身不由己,不光是这种可被控的自由。
感情尽管存在可控部分,实则也八九不离十的难以琢磨。
他不也是其中一员吗?
翟元礼用自己的碗盛了碗粥,随意舀起一勺用唇试探温度。
接着,这勺子便无比自然的被送到崔赫熏嘴边去。
他清晰捕捉到崔赫熏的受宠若惊和喜出望外。
【所以哥哥到底觉得我有多冷血?】
【才这样就一脸满足的无所适从了?】
翟元礼没说话,只被崔赫熏的反应取悦到喜眉笑眼。
他用哄喂小孩时才会使的“飞机来了”似的动作,左右晃了下勺子,只不过没那么夸张。
动作幅度仅限于唇边,却足够唤回崔赫熏丢了的魂。
崔赫熏反应过来,赶忙张嘴将勺子含在嘴里。
清粥里头只有些炖煮软烂恰到好处,带了甜意的白菜,连盐巴的量都极少,显然是适合养胃的食谱。
本该淡到没滋没味的食物,但他就是觉得,这里头像是放了一整罐砂糖进去。
甜腻得要人命。
酒桌文化在他们的世界中,其适用范围主要在于与年龄差异较大的长辈交往,或是与不甚熟悉的外来人交往时。
在知根知底的周围人之间,这种文化则显得随意得多。
不想喝酒的人没人会强迫,除非有个别酒蒙子喝得过高开始乱蹦跶。
当生活富裕,家庭关系和谐,情感世界也如意时,酒品就只是用来增添情趣的工具,不需要借以用来逃避现实或发泄的人自然无须为难自己身体。
钱晚纵今天被迫消化接受了他心目中金卫市十对杰出好兄弟一举夺魁人选,变成了另外一个方向上的好兄弟。
他现在心脏已然强大许多,接受能力也随着二人的下限展示越来越刚猛。
除非现在有太阳撞地球这种迫在眉睫的天灾,否则钱晚纵断断不会再大惊小怪。
只不过,这不耽误他心里头吐槽频道的持续输出。
在他心目中,崔赫熏和翟元礼这是铁树开花,从前的禁欲生活反弹恶果,导致二人如胶似漆,恨不得找针线缝到一起去似的腻歪。
吴宁是好奇被满足之后淡然应对,而当归则是完全不在意。
会因为他们亲昵到旁若无人而郁郁寡欢的,只有祁行易。
不过他酒品好,就算多喝点,无非就是睡一番昏天暗地便掀篇。
吴宁一看他这样,知道后续活动他肯定参加不了,当下打电话叫司机把人先送回家去。
翟元礼不喜欢同人有肢体接触,所以他在场时,可供选择的娱乐活动范围就变得非常可怜。
考虑到后头还得留出时间和由头商谈一些合作向具体事宜,最好趁热打铁把意向落实,钱晚纵卡着两个人不再互相投喂的空档提议去找个会所待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