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卿低眸,注视着眼前这个理直气壮的姑娘,十分无奈,搂过她,将头埋进她的颈窝轻笑。
“我的荣幸。”顿了顿将手指插入她的指缝,紧紧攥住“去家里说,外面冷。”
“嗯”蓝语只懒懒的,轻轻答应着,这样也不错,起码在这偌大的盛京她也并不是无处可去。
司卿垂眸,她的情绪总是敛的极快,无论遇到什么事,最后她总会一脸的风轻云淡,可是他分明已经感受到了她内心的悲凉。但对他,她依旧在也不能放下芥蒂吗?
“对了,你要带我去哪?”蓝语只坐下,看着眼前还在给自己拉外套的人,十分好奇。
司卿整理好她的衣袖,也侧身与之同排,微微扭头,保证她竜看到自己的脸,笑到:
“归阁。”,他一直在等她回来,怕她误会他也没等她反应就已经开始解释。
“是归来的归,太子府是父皇赐的府邸,而这归阁却是我自己的产业,我悉心照顾了许多年,如今也可转交给你了,以后那里便就是你的家。”或者说一直都是。
“我的?”蓝语只笑而不语,这有钱人都喜欢送房子?这是什么癖好。
司卿没有躲避她的目光,笑的宠溺。
“原来是你的,不过也可以是我们的。”
原想只要她回来有机会一定找借口送出,可是如今……他却想自私一些。
“不行我的就是我的,归阁…”她笑道:
“真好。”
他真真切切的等了她十年,十年相思岂是一座府邸能衡量的。
在所有人都以为她身死时 ,只有他一人苦苦寻找,默默等待了这样漫长的岁月。
“蓝姑娘这就接受了这个?我还以为你不会要呢嘛?”他轻轻调侃,眉间十分的愉悦。
蓝语只垂下眸子,嘴角下去了几分,没有扰了他的兴致,附和说到做到:
“那原来就是本姑娘的。”
“好好好,本就是你的。”“它真的等你许久了。”
蓝语只“我知道。”
抬眸笑的格外好看,像是把天空的星辰都压下了几分。
司卿轻轻含笑,蓝语只见他如此便又继续。声音轻又清,像是山间明月。
“我很抱歉,久等了。”
他扭头,眼中情绪不明。“幸好你还是要它的。”
“自然要,那以后就是只儿的家了。”
“好”两只手紧握,今晚注定是意义不平凡。“只要你要他,那它就永远都是。”
到了归阁门口,蓝语只随司卿就这么牵着手进去,里面的仆从很少,很安静却灯火通明,路边还挂着不少灯笼,在夜里十分悦目。
一点点走进,庭院小巧模样浮现眼前,占地不大,可是却精美至极,湖泊上的小庭旁种满了梅花,如今腊月已有含苞待放之色。亭子里还摆着未使用过的琉璃棋盘,正庭两边是十分硕大的梨树,现在看着便能看到开花时的光景。树下不远处还有着一窝为数不少的灰色兔子,现今很多已经入睡,还有几只黑色的眼睛熠熠生辉。
屋内的摆设隐隐能看出几分蓝府内的影子,可是却又精美了几分,里面的陈设之物,无一不是价值千金又极难寻求,此刻的归阁已灯火通明,暖炉早已将屋内烤的温暖,没有一处冰冷。
琉璃茶盏在火光下异常温润,倒影在蓝语只眼里,她忽然想起原来自己以前是很怕冷的,哪怕是深秋她也要日日披着她的狐裘,在梅花开的季节她总要缠着当今太后领自己去皇宫梅园玩,那时回到屋内,从来都不会感到冷。
那时怕冷的她却鲜少能感到冷。
她还记得原来曾经的自己最喜欢的就是珍贵之物,她一向自傲又娇蛮,寻常之物她从不放在眼里,就连是衣裳因为有太后的喜爱,也不逊于宫中之物,如今曾经的回忆已不能与今朝重合,对于自己的记忆她竟感到了陌生。
而他竟也从未怀疑过她。
她有些动容,灵山蓝语只自己都看不清自己,可是他却十年如一日,原以为是深情几许,不想却已是情根深种,从未动摇。
“怎么,不喜欢我?”见她不语,司卿问道,眼里情绪波动,转而又继续说道。
“不喜欢的东西你可自行置换,任何。至于服饰都已经换成你如今喜欢的,你可去看看,你会喜欢的人…”
“特别喜欢”蓝语只斩钉截铁,没有犹豫。“谢谢你,司卿,我很喜欢这里,今晚我便要住进来。”
司卿莞尔一笑,“那便好,明天我让下人给你搬行李。”
“我没有行李,不用了。”
司卿一愣,随即应下。
“只儿今晚回蓝府时可是发生了什么?”
他问的小心翼翼,蓝语只却是轻轻一笑,很是坦然。“是发生了一些。”
“有人偷鸾倒凤,有人将错就错,甚至得寸进尺,而有人沉沦其中,一言不发。”此刻她眼里,语里都毫无波澜却让司卿心疼到窒息,轻轻揽过她,诱哄的说道。
“只儿,可说清楚些,我愚钝。”
一声笑穿出,玄麟国太子司卿这个世上就是他的对手,三岁孩童谁敢说他愚钝,也就这个傻子如此调侃自己了。
“好吧,那就犹我这般聪慧之人为殿下指点迷津吧!”
“吾之荣幸。”
他总是如此的纵容的不修篇幅,在过一久恐怕她真要迷失在这温柔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