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煜长叹口气,问的十分认真,“你不觉得我一无是处,真的很无用吗?”这个问题真的很重要。
她和陈慕白是他活了那么多年时光里唯一给了自己肯定的人,哪怕是自己亲生母亲对自己说的最多的却是不学无术。
“罢了。”他还是想相信这个世界上能够有人懂他。
“殿下啊!我以为你最明白”“哪怕身在皇室也不只是只有权利,争名这一种选择,不是只有拥有至高的权利地位,受到他人敬仰才是惊才绝艳,才有用,最重要的是成为自己想成为自己想成为的人。”
司煜沉默,以前他也这样认为,可是遇到他们,他突然后悔自己这些年的无作为,他什么都知道,什么人他也看的很清楚,他知道自己对几位皇子毫无威胁,甚至被看不起,可是哪怕如此,他最重视的还是他们的情义。
他从来不想和他们争什么这是真的,可是如今他却没有一点皇子的威严和权威,遇到他们也帮不上什么忙,说来惭愧,这一生他好像也没有做过什么让自己很是开心的事。不够狠心,果断。
“那你呢?成为自己想成为的人了吗?”他哑声问。
蓝语只却很是释然。“没有”也没有可能了,她这一生早已离最初的自己远去,不再回来。
“所有啊要做自己谈何容易。”
蓝语只笑笑,没有说话。
两人沉默,这是他们沉默最长的一次,这一次不再被人打破,他们也有了属于他们的默契。
…
“孽障,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尔等如此嚣张,真是不知死活。”白铭权撑着自己的剑,喉咙里已经卡着鲜血,说的好不困难。
对面的妖族却只是舔了舔自己双刃剑上的血,很是魔怔,“灵山大弟子白铭权,今日你若死在我玥夏手中,是你的荣幸,死在噬魂剑下的道士数不胜数,今日你就去跟他们做伴吧!”
血淋淋的剑在光下十分残忍,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很是刺鼻。
白铭权早已视死如归 ,虎视眈眈看着眼前的妖,想要把他融进自己骨血带走。
千钧一发之际,一把泛着蓝光的细窄配剑击开了他面前的剑,当他看清楚时,瞳孔一震。
废尽力气看清来人,本就虚弱的他更加生气,可是此时的他连责备也说不出来。
“师兄放心我已通知了师姐,她一定很快就能到达,可是前提是你要活着。今日你我共生死。”涵涵很是严肃,刚刚的搏斗白铭权感受到对方的实力,强势将涵涵送出,说是请求援兵,实际已经准备好了迎接死亡。
涵涵很是着急,情急之下她忽的想起了蓝语只给他们的求救令牌,果断捏碎求救,才心安理得的站在这里。
“真是感动,想死,那就做一对亡命鸳鸯。”说着没有犹豫,朝涵涵动手,涵涵快速捡起地上的剑,将白铭权护在身后。正面与玥夏对抗,招招落下风,没有一点退让,打不过就用身体挡。
不过三息,她已退到白铭权旁边,身上刀口一点点破开流了不少血。稚嫩的手抖的不像话。白铭权艰难抓住她的胳膊,很是无奈,哪怕生死关头,早已灵力全失,他依然温润如玉。
“师妹,你该听师兄的话。”
少女转头,灿烂一笑,不见了往日的淘气。背着冬日的光,像暖阳,像春风。
“我听了,师兄我找援兵了,聪明吧,你都没想到还有蓝师姐,师兄放心今日我们谁都死不了。”
就算拼尽一切,她都会保护好他,一定能。
“今日本姑娘就是要搏一搏生死。”
玥夏轻蔑一笑,修长的黑色指甲在太阳下不停反光,很是嚣张,眼角连眼皮都没有动一下。
“博生死?你也不看自己配不配!”
不出意外的涵涵被玥夏一掌打在肩头飞出,原始洁白的服饰,此刻早已被浸染成血色,很是恐怖,她只觉得全身的痛感都在侵袭,整个世界变的安静。
“师妹!”白铭权终还是不再儒雅,吼的虚弱又清晰。
“别急,今天你们两个都得死。”玥夏很是满意自己今天的成果。
“真是好狂的口气。”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人未到,可是磅礴的灵气却让人心惊。
“谁?是谁,敢管我妖族之事?”
一袭白衣缓缓落下,女子脸上都是淡然,却在看到两人狼狈的模样时,皱了眉。
“师姐,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们,我等的你好苦啊…”涵涵拖着自己半身不遂的身体,说着还红了眼,很是委屈。
“疼吗?”她轻轻一问。
白铭权,“还好”
涵涵,“要疼死了。”
两人对视,都十分的理直气壮。
蓝语只轻轻摇头,然后转头看着一脸防备的玥夏,语气冷嗖嗖的,很是无情。
“黑衣掩半身,指黑纯墨,手提噬魂,昔日妖王第一女将玥夏姑娘,果真是好手段,不过我听闻你妖族换主了,你怎会出现在这里,莫非你反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