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认为的清醒，在她看来却十分可笑。
“话说…”
蓝语只抬头，不禁觉得这个人这么久了跟她还是磨磨蹭蹭的，说话都要想半天。
她看着他，不语，等他下文。
突然他温热的掌心不自觉覆上凉凉的手背，十分认真。
“语只，你可清楚，我三哥是真的要成亲了，其实哪怕是此刻的他对你也很特别，只要你稍微发力，你们的事还不一定。”
蓝语只笑了笑，这次她笑的诚心。“可是我们真的没有可能的，司煜，我是真的放下了，现在想来就算他没有失忆我们二人也绝无可能，上天的安排失忆对他而言或许是件好事。”
“那你呢？”
“我问你呢，蓝语只你呢？”
蓝语只耸肩，“我要是失忆了就不是好事了。”
“你知道的，我问的不是这个。”
蓝语只看向他，心里莫名欣慰。“我还是我，不管未来过去我都是我，上一辈的恩怨注定我们不会有好的结果，…”
她轻轻扫他，“当今皇后，他的生母是我的仇人…”
司煜噤了声，这是他能感受到她情绪最明显的一次。
“我没有怪到他身上只是我也不会和他有结果，你明白的，这是我最大的退让了。”
司煜看向马车外的风景，良久他道：“慕白知晓吧！徐铮阳消失是不是你们一起做的。”
蓝语只无奈笑了，看向另一道车窗，平静回答他。“他不知道，我也不知他能不能猜到，但是有了墨寻，我想他也不会多想一些。徐铮阳是被我关起来了，他必须死，但是他那么爱南宫容我总要让他亲眼看着那女人下地狱的。”
司煜一愣，很快反应过来。
“那皇贵妃，你们真认识啊。”
蓝语只点头，“那人也是我的杀师仇人，陈岛主的老相好。她也会死，我有时也在想要是他拿命逼我，我会如何抉择。”
“要是报完了丑，你会去哪里？”司煜突然问的沉闷。
蓝语只倒是轻松。“报完了仇，当然保命了，毕竟我还不能死呢！”
马车经过一片郁郁葱葱的竹林，很是凉爽，茂密的竹叶让人移不开眼。
司煜低眸，眼中难免已经容不下这他从未见过的天地。
她的一生，有多少时间是为自己而活的呢？
“你这一生真是精彩。”司煜说，眼里却没有向往。
“精彩，当然精彩，我可是灵上等了几百年都等不到的天才，你可要现任灵主可是到了三十五岁才成的首席弟子。而我……啧啧啧，…想想那老头该如何羡慕我了。”
可是她明明却没有修炼天赋，要成就如今的地位，她曾经怎么过的呢？他不禁好奇。
突然觉得其实那段让人遗憾的感情只有她评价的权利。
“突然对你们的试炼之地充满了好奇。”
蓝语只收回视线，挑眉。“有些人有命回来，却再也不敢去，而有些人去了却也没命回来，你一定觉得体验非常。”
“这么恐怖”。
“哈，当然。因为他们冒死往前闯了呗，一共十层觉得过了一层，第二层也能过，冒死去却不能归来。”
“你过了几层？”
蓝语只不语，笑着看向他。
他翻了白眼，他明白了。
她骄傲扬起下巴，很是高傲，慢慢的眼里的温度褪去，只是她也是那种冒死不管死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