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1年4月6日一大早,任道远驾车来到柳玉茱家,送她和母亲去机场,开车出胡同的时候,他发现有几堆胡同大妈、大爷在朝着吉普车这个方向指指点点,他大概知道她们在议论什么,他担心的从后视镜里瞟了柳玉茱一眼,见她似乎毫无察觉、正在小声跟她母亲说话。
女人总是多愁善感,在机场又哭了一回的柳玉茱,心情直到任道远把她送到市局时、也没能好起来,她见任道远又是没有把车停在市局门口、而是开出了一段距离,她的心情更加不好了。
任道远见柳玉茱哭哭啼啼的不下车,以为她还是在伤感与母亲的分别,于是说、等案件结束了,还可以再把她母亲接来北京住,柳玉茱听了、不仅没止住哭,反而还哭出了声。
这可把任道远难为坏了,他手足无措的看着抽泣的柳玉茱,既不会用肢体语言抚慰她、也不知道怎么用话语安慰她。
柳玉茱给了任道远这么好的机会,见他一直呆呆的坐在那里看着自己,她知道不能再演下去了,说了句“晚上我给你煮酸辣鱼!”,也不等任道远回话,就擦干眼泪下了车。
任道远喊了柳玉茱一声,背对着他的柳玉茱得意的翘了一下嘴角、头也不回的走了。
任道远回到统配处、先把车还了,正往办公室走呢,被科长叫住了。
原来,科里的综合股是个24小时不能离开人的部门,专门处置各种突发事件的, 原本这个股就把大部分人都派去了东北、就留下3位同志,勉强还能正常倒班、运转。
开始上周,老胡请婚假回老家结婚去了,今天上午小胡得了急性阑尾炎被送进医院了,现在就剩下副股长大胡一人了。
而上级答应的19个人、目前只有洪国安一个人来报道了,处长还指定分到任道远手下,科长是实在没办法了,才来找任道远借人,他们股全是年轻人,任道远听完、马上表态到:
“没问题,大胡只要值白班就行,下午班、夜班我们股包了,就是有个问题。”
“什么问题?”
“真遇到突发状况了,我们怎么处理?我怕耽误事儿。”
“这个呀!
综合股墙上就有各种突发状况的应急预案,一般情况下,你们把那个背熟、就没问题了。
遇到没遇到的问题、重大问题,你们先尽可能处置,同时上报给我或处长。”
“明白了,我一会儿就去找大胡沟通一下,他们确实太辛苦了,天天顶个黑眼圈,我们业务不熟,两个人应该能顶他们一个人了吧?
今晚我跟洪国安一起去综合股值班。”
“也别一会儿了,我现在带你去见大胡,这个人做事认真、较真,就算你是股长,他一会儿还得把我叫来在交接记录、工作日志上签名。”
“他们这个工作认真点儿好,乱通融、说不定小事儿变大事儿了。”
任道远跟着科长去见大胡了,他突然感到一阵轻松,至少今晚不用去柳玉茱家了,任道远内心并不反感柳玉茱对他的热情,只是他现在不知道自己对她的感情算什么。
当然,任道远也不是还暗中惦记着箫雅楠,她那天哭的有多伤心、任道远自己听的出来,虽然是为了工作,但是他确实没想到会伤她、伤的那么深。
任道远回到办公室,他让洪国安先去综合股熟悉工作流程、背会那些“应急预案”,等洪国安走远、任道远过去把办公室的关上了,他要假公济私的给柳玉茱打一个电话。
为了应对紧急情况,技术处秘密将柳玉茱办公室的内线电话进行了改造,她有紧急情况、需要联系任道远时,在拨任道远的电话号码前、先拨一个“4”,她的内线电话就变成了直线电话,同样,任道远在内线电话号码前加上“44”,就能直接打通柳玉茱办公室电话。
“您好!”
“您好!这是户籍管理处吧?”任道远说的是暗语,怕柳玉茱办公室有人。
“你要迁户口么?”柳玉茱随口开了一个玩笑。
“我们单位综合股有点儿特殊情况,我今晚要代个班……喂!
柳姐,您听清了么?”
“……”这声“柳姐”让柳玉茱更不舒服了,但她知道任道远不会撒谎,所以使了点儿小性子、故意不吭声。
“真的,我一回来、科长就找我说这个事儿。”
“没事儿,我把鱼养在水井里,你明天回来捞!”柳玉茱说完就挂断了电话,想想这句话,她自己都忍不住捂着嘴、尽量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喂!嘟、嘟、嘟……”任道远无奈的放下了电话。
下午四点,任道远和洪国安接替了大胡的工作,综合股出了处理应急突发事件外,还兼有很多日常杂务,几乎是“综合”了全处的杂务,所以,在这儿值班并不轻松,晚饭都是洪国安去食堂打回来吃的。
香港,惠和洋行。
安德森并没有完全听史密斯的,当然,他的本意还是确保史密斯的安全,他的仕途已经完全跟史密斯绑定了。
张飞很肯定的回电说,貂蝉确实没有被跟踪、监视,安德森很满意,但谨慎的他还是复电张飞,在《关督计划》正式开始实施前,他们还得继续按照监视、保护貂蝉。
安德森这才把早就拟好的电报,发给了貂蝉。
波兰。
美丽的维斯瓦河上游,克拉科夫市郊外一座豪华别墅中的巨大游泳池里,几位金发美女正在嬉戏,英国军情五处在波兰的间谍头目卡尔文的半个屁股坐在凳子上,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容、看着半躺在沙滩椅上的史密斯说道:
“这几个女人您还满意吧?”
史密斯:很好,尤其是那个穿红色比基尼的。
卡尔文:军情五处在香港还缺一名文员,我跟上面说一声,让她调到香港工作。
史密斯:这不合适吧。
卡尔文:我们英美两国是战略盟友,军情五处和中情局都是情报机构,需要多交流嘛,要不、我马上给她办一套手续,让她陪您去中国。
史密斯:不不不,千万不敢。
卡尔文:哈哈哈!美人爱英雄,想必是您在那里也有红颜知己吧。
史密斯:主要是我这次去的风险很大。
卡尔文:那你何必以身犯险呢?派安德森或其他人去不行么?
史密斯:有个人必须我去,否则,就算成功了,国务卿先生也会感到不满意的。
卡尔文:唉,这些该死的政客,他们总是自以为是,想当然以为我们无所不能,其实,我们这些外派,看起来风光的很,但我们随时处在危险境地中,睡觉都要睁一只眼睛。
而您,这次去的又是交战国,很难想象你有多难。
史密斯:不说他了,我的胡子做好了么?
卡尔文:下午就能送到,您这么快就要走?
史密斯:不急,我要等《关督计划》正式实施再到那里,到那时,公安的全部精力都放在那里了,谁会关心一个旅游的“波兰友人”呢。
卡尔文:我真是佩服您,这绝对可以说是万无一失了。
史密斯:世界上没有万无一失的事情,只能说是多一层保护罢了,你说的那种胶水可以100%确保胡子不会掉下来、或是露出破绽么?
卡尔文:不使用伪装成香水的那瓶溶剂,就算是在大量出汗的夏季,至少5个小时不会有任何问题,以北京现在的气温,只要您不剧烈运动,24小时都没问题。
史密斯:谢谢!
以后有了与贵国相关的情报,我会让她转告您的。
卡尔文:那就太谢谢您了,我这个岁数、早该回军情五处坐办公室了,可……威廉少将被他们搞下去后,我没受株连、已经是万幸了。
史密斯:那是因为他们没人能代替你在波兰的影响力,放心吧,军情五处也有专门针对中情局的部门吧?
中情局西欧处的特里斯坦副处长欠我一个人情,一定会让你立一个他们必须倚重你的大功的。
卡尔文:谢谢!谢谢!
“史密斯!”
远处的红比基尼她们在朝史密斯挥手、让他过去,身体还很疲惫的他,不得不朝卡尔文摊开双手、耸耸肩,然后站起来朝美女们跑去,他要让她们认为、他依旧很强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