轧钢厂受了委屈。
本以为回到家,能从贾张氏这里得到少许的安慰。
没想到惹来了贾张氏的咒骂。
好心的傻柱,猜测自己被举报一事,闹不好就是秦淮茹的手笔。
持着你举报我、我算计你的心思。
提前回到四合院,将郭大撇子帮忙给秦淮茹买了两份荤菜及五个大白面馒头的事情,好一番朝着街坊们宣讲。
连带着街坊们看贾张氏的眼神都不对了。
有些事情。
没说破。
还可以维持一种虚假的平衡。
一旦说破。
真成了臭狗屎。
二十七八户四合院街坊,只有三四家不在轧钢厂上班,亦或者不是轧钢厂的家属,郭大撇子的为人秉性,每一个轧钢厂职工都心知肚明,堪称一个不是李副厂长的李副厂长,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郭大撇子和李副厂长都有聊骚女人的毛病,还都是付诸实际行动的主,敢下手的那种人。
秦淮茹说她的饭菜是郭大撇子帮忙买的。
就郭大撇子那个好色如命及不见兔子不撒鹰的性格。
这里面未尝没有具体的交易。
都是千年的狐狸。
也别玩聊斋套路了。
谁不知道谁啊。
没准秦淮茹带回来的饭菜,是她用肉跟对方以物易物的方式进行的交换。
面面相觑的街坊们,瞬间成了多嘴的蛤蟆,就某些事情闲聊起来,言语中极其的不客气,不是说秦淮茹不守妇道,就是说贾张氏逼着秦淮茹做了对不起贾家的事情,一些看热闹不嫌弃事大的街坊们,故意大嗓门的朝着贾家或者易家的方向吼吼着,贾家是秦淮茹的婆家,易家是秦淮茹的师傅。
易中海躲在屋内没出来,嫌弃丢人。
贾张氏听到声音,出来跟街坊们撒了一顿泼,却因为易中海没有替贾家出面,最终屁事不顶,反而有种让事态扩大化的趋势。
没办法。
贾张氏躲在了屋内,气呼呼的说要给秦淮茹一个好看。
被保卫科查了半天的秦淮茹,压根不清楚院内发生的事情,回到家,见贾张氏面色阴沉,错以为贾张氏嫌弃她回来晚了,害的贾张氏饿了肚子,便献宝似的把饭盒一一打开,指着饭盒里面的荤菜和白面馒头说了几句。
“这些荤菜咱们分成三顿吃,今晚吃一顿,明天中午我在厂内干活,您随便热一热,白面馒头可得放好,可不能让棒梗逮住一顿都给霍霍了,也得吃点棒子面窝头。”
“都拿走,我嫌脏。”
秦淮茹一听贾张氏这么说。
肺管子都要气炸了。
你嫌弃脏。
你有什么资格嫌弃脏?
这么些年,要不是我秦淮茹辛辛苦苦,诚诚恳恳,你能吃成猪嘛?
端起碗吃饭。
放下碗骂娘。
合着这就是你贾张氏婆婆的行为。
一想到刚才算计不曾反被算计的结果,又想到了傻柱那副嬉戏的眼神,就仿佛看穿了秦淮茹的伎俩。
秦淮茹气不打一处来。
难得的将贾张氏当作了发泄自己火气的标靶。
“嫌脏,您别吃。”
“不吃就不吃,你以为我乐意吃你这些脏不拉基的东西?”目光望向了墙壁上面的贾东旭遗照,“我儿子死了这么些年,伱还给她戴绿帽子,不要脸,我们贾家的脸都让你给丢光了。”
“对对对,是我丢光了你们贾家的脸,有能耐,你自己出去找食去,这么些年,没有我,你能吃的这么白白胖胖?”
“我怎么摊上了你这么一个儿媳妇。”
贾张氏恨铁不成钢的语气,飞入了秦淮茹的耳帘,要不是距离离得比较远,她真想用手指头狠狠的戳一戳秦淮茹的脑瓜子。
勾引男人都不会。
还被人给抓住了。
这都需要我老婆子教你。
闹得贾家丢脸不说,连带着贾张氏也被人戳后脊梁骨。
“你做事情不能隐蔽点,能不能避讳点人,闹得所有人都知道了,秦淮茹,我问你,这些荤菜和白面馒头真是哪个郭大撇子给你买的?”
秦淮茹冷森森的看着贾张氏。
依稀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难怪贾张氏会这么急躁,这是错以为自己给她儿子戴了绿帽子。
嘴里冷哼了一声。
“您不都知道了吗?”
“不要脸。”
“我是不要脸,家里这个情况,您倒是想个办法让我要脸啊,我在轧钢厂辛辛苦苦的上班,不求别的,最起码我回来能吃口现成的饭就成,家里的衣服啥的,您能帮我洗洗,家务啥的,您能帮我做点,自从东旭走了,这些事情都是我在做,我在厂内累的跟个三孙子似的,回来还得伺候你,又是洗衣服,又是做饭,大冷的天,你忍心我在外面洗衣服。”
“还不是你想竖立贤惠的人设,现在后悔了?”
贾张氏看着秦淮茹。
一脸的无所谓。
妇联都出面了,她也被扣上了恶婆婆的帽子。
还顾忌个茄子。
“对,我后悔了。”
秦淮茹一言不发的盯着贾张氏。
她可不是赌气。
真后悔了。
贾东旭死的那会儿,贾家有了接岗进厂的机会,秦淮茹面临着两个选择。
第一个选择,接岗进厂,伺候贾张氏,将贾张氏送走,抚养棒梗她们长大,第二个选择,不接岗,贾家的岗位由贾张氏或者贾家人来接,秦淮茹可以带着孩子改嫁,也可以不带着孩子改嫁。
秦淮茹深思熟虑之下,问了易中海,最终选择了第一个方案。
接岗。
刚开始。
秦淮茹也无比的兴奋。
从嫁入城内吃商品粮的乡下媳妇,摇身一变成了轧钢厂挣工资的城内人,这份虚幻的荣耀,让她迷失了自己。
四五年的时间下来。
秦淮茹才知道这就是一个坑。
一方面是她的文化知识有限,偏偏又在机加工车间工作,有些零部件要求高,正负0.02mm,秦淮茹加工过程中,出现了好多的超标零部件,光洁度也上不去,靠工龄熬成了一级工。
另一方面是家里的原因,贾张氏担心秦淮茹会带着贾家的工作改嫁,让贾家鸡飞蛋打,专门好吃懒做,演绎这个恶婆婆,一天到晚的盯梢着秦淮茹。
厂里事情多。
家里事情也多。
方方面面叠加在一块,让秦淮茹的压力倍增,棒梗又到了半大小子吃穷老子的年纪,无形中又给了秦淮茹一些难题。
有时候也在想。
当初要是没有这份工作。
凭着秦淮茹的相貌,一准能嫁个不错的人家。
一步错。
步步错。
这些话,秦淮茹原本不会说,但是因为话赶话到了现在,便把实话说了出来。
她看着贾张氏那张抑郁的脸颊。
笑了。
“我想改嫁。”
这句话说出。
秦淮茹整个人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松懈,就仿佛压在她身上的千斤重担被人为卸掉了似的。
浑身上下每一根毛孔都在泛着舒服的爽朗。
压抑了这么些年。
总算发泄了出来。
“不要脸。”
贾张氏咬牙切齿的瞪着秦淮茹。
她知道自己根本不敢拿秦淮茹怎么样,一个开历史倒车的罪名,贾张氏就担不起,她还想看着棒梗长大娶媳妇,抱抱自己的重孙子,说什么都不能死掉。
贾张氏骂完秦淮茹,突然想到了什么,朝着秦淮茹反讥讽了一句。
“你想嫁给傻柱,也不撒泡尿照照,人家傻柱会要你这种不守妇道的女人。”
“我有不守妇道的本钱,您那?想不守妇道,估摸着也没有人要吧。”
秦淮茹为了气贾张氏,原本准备藏起来吃个下顿的荤菜和白面馒头,也被她放在了面前,伸手给小铛和槐花一人一个馒头,又给了棒梗一个,娘四围着饭盒,吃起了饭菜。
“棒梗,不准吃,不干净。”
“你倒是给我找白面馒头啊。”
孝顺的棒梗。
一句话。
怼呛的贾张氏不说话了。
真不愧是贾家的好孩子,利益当前,连亲生奶奶都不认了。
就在她们吃吃喝喝的时候。
院外忽的听得一声怒吼。
“秦淮茹,你给我滚出来!”
都不用人专门叮嘱,烧死人都要添条腿的四合院住户,哗啦一声,全都在第一时间涌到了院外。
尤其傻柱。
更是捧着白面馒头出来了,蹲在自家门口,一边啃着馒头,一边看着院内的事情,心里便也只剩下了呵呵。
秦淮茹啊秦淮茹。
居然敢招惹郭大撇子,招惹就招惹,关键惹得无数人知道了这件事,继而传到了郭大撇子他媳妇刘永红的耳朵中。
刘永红来找秦淮茹的麻烦,他说什么也得出来看看情况。
就刘永红这一嗓子,只要不是聋子,几乎都听到了对方那一声包含了咬牙切齿怒意的呼喊。
心中不由得思量了一句。
郭大撇子的饭菜,可不是那么好吃的。
今天这件事,秦淮茹要是不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估摸着还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的下场。
狗日的。
举报我。
没想到将自己给折在了里面。
活该。
傻柱兴奋了,眼前这算后账的场面,让他整个人的热血都要沸腾了。
见街坊们将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错愕了一下。
释然了。
之前秦淮茹出事或者遇到事情,傻柱总是第一个冲出来为秦淮茹出头,这郭大撇子的媳妇刘永红来找秦淮茹的麻烦,街坊们下意识的认为傻柱应该站出来。
站你大爷的头。
老子早跟贾家断绝关系了。
“别看我,看戏啊,这件事跟我有什么关系,人家也不是来找我的,你们想出头,是你们的事情,千万别指望我出面,我跟贾家不来往了,贾家的死活也跟我没有关系。”
傻柱乐呵呵的声音。
透着几分幸灾乐祸的意味。
街坊们一听傻柱是这般态度,确信傻柱真跟贾家断关系了,那会儿认为所谓的断掉关系,其实就是跟秦淮茹赌气。
好嘛。
舔狗补舔了。
这般局面。
最让易中海难受,刚才听到有人找秦淮茹麻烦,躲在屋内不敢出来的易中海,其实是希望傻柱能站出来替秦淮茹解决事情,没想到傻柱全然是一副作壁上观的态度,眼神中满是对傻柱的失望之色,也有对自己养老大业崩塌的失落。
傻柱不跟秦淮茹来往。
易中海还如何让自己的养老变得万无一失。
将他失落的眼神,隔着玻璃的落在了傻柱的身上。
傻柱察觉到易中海在看着自己,扭过头,朝着易中海笑了笑,他现在最想看到易中海想要算计傻柱却又拿傻柱不得的样子。
气了一会儿易中海,傻柱将目光落在了那位刘永红的身上。
听人说过,说郭大撇子娶了一个女版张飞,绰号塞夜叉。
傻柱一直以为就是人们的胡乱说笑,哪有那么夸张,但是当他眼帘内印入刘永红相貌及身形的瞬间。
突然觉得人们说得对。
这他m还真是塞夜叉。
心里泛起了几分对郭大撇子的同情。
男人嘛。
都喜欢漂亮的女人。
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嘛,男人以征服世界为荣,女人以征服男人为耀。
摊上这么一个夜叉媳妇,苦了郭大撇子了,估摸着晚上两人在一块睡觉,手中也得抓把武器防身。
太吓人了。
岂止傻柱被刘永红吓到了,现场的街坊们,也发出了倒吸凉气的声音,太吓人了,估摸着晚上也不敢去外面上厕所了。
有一个。
算一个。
都有点后悔来院内看这出大戏。
辣眼睛!
一个膀大腰圆,身高差不多两米的四十出头的妇人,正耀武扬威的站在四合院中院,她的小胳膊都有人大腿粗。
太恐怖了。
因为不知道秦淮茹家是那个屋,朝着四周使劲的嚷嚷着声音。
“秦淮茹,你给我滚出来,敢做不敢当的玩意,现在知道怕了,你在轧钢厂里面忽悠我们家撇子给你买饭的时候,你就没想想具体的后果吗?你可以不要脸,我们家撇子还要脸那,听说你上环了,不跟人家光棍说,吊着人家光棍,还破坏人家光棍的相亲,你让我们家撇子给你买饭,你到底想要干嘛?给我出来!”
堪比破锣的嗓子,震得街坊们耳朵疼。
声音太大了。
这他m是妇人嘛。
简直比男人还男人。
她与男人的区别,或许就在于鼻腔下面没有胡子,除此之外,身形、体态、声音、脸面等等,对比男人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身体看着比刘海中还肥健。
一脸的凶神恶煞。
刘永红站在原地,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胆大之人,还能勉强稳住身形,胆小之人,光看第一眼就懵逼了。
秦淮茹真他m神人,没想到前脚算计人家郭大撇子的饭盒,后脚就被郭大撇子的媳妇给追上了门。
太吓人了。
傻柱依稀知道一点事实,刘永红因为身高体壮,一直没找到工作,还是因为屠宰厂组建女子篮球队,刘永红这才进了屠宰厂,当了一名光荣的屠宰工。
摊上这么一个狠辣的主。
也够秦淮茹喝一壶的了。
街坊们怀着看戏的心思,看着这一切。
某些好心的街坊,还专门指出了秦淮茹家。
刘永红说了一声谢谢后,朝着贾家的方向喊叫起来,“秦淮茹,我知道你在里面,你赶紧给我滚出来,别以为躲在里面就没事了,老娘给你一分钟的时间,不出来,老娘直接进去揪你个狗日的混蛋,打你了,老娘再去找妇联,不要脸的玩意,自己不努力,整日想着靠脸吃饭。”
贾家屋内。
内斗的贾家婆媳。
上演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把戏。
贾张氏朝着秦淮茹道:“秦淮茹,你给我出去,祸事是你秦淮茹招惹出来的,跟我老婆子没有关系,你自己去摆平,别连累了贾家。”
秦淮茹苦笑一声。
对贾家再没有了一丝一毫的眷恋。
大难临头各自飞。
居然推她秦淮茹出去抗雷。
朝着棒根她们招呼了一句,扭身出了贾家。
“你就是秦淮茹?”
刘永红低着头,看到一个极有姿色的小寡妇从贾家出来,虽然认定这就是秦淮茹,却还是出言询问了一下。
得找对人。
万一打错了人。
可就麻烦了。
刘永红极有原则性,谁算计郭大撇子,她找谁的麻烦。
“我就是秦淮茹。”
承认了自己身份的秦淮茹,环视着院内的街坊们,看到傻柱,心如刀绞,往日里,遇到事情,傻柱总是第一个冲出来,替她秦淮茹打抱不平,现在却看戏般的挤在人群中。
无力感。
涌上了秦淮茹的心头。
尤其当秦淮茹没看到易中海的身影,心情更是失落到了极致。
傻柱是先锋大将。
易中海是统军大帅。
这两人。
一个看戏,一个没出来。
难道是自己对他们没有了作用吗?
“你个不要脸的玩意,你凭什么让我们家撇子给你买饭?还一次性买那么多的东西,老实给我交代。”
见秦淮茹承认了自己的身份,刘永红当着一院街坊的面,把自己的来意说清楚,省的被院内的这些街坊误以为她不讲道理的来撒泼。
事实真相说出来。
丢脸的也是秦淮茹。
“我是郭大撇子的老婆,我叫刘永红,你们轧钢厂有人跟我说了,说我们家撇子给你买了两份荤菜和五个大白面馒头,我就想问问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了,敢说瞎话,我抽你个狗日的。”
蒲扇大的巴掌。
扬了起来。
还真是一副秦淮茹不给出理由就要暴揍秦淮茹的态势。
围观的街坊们,嘴里发出了倒吸凉气的声音。
“一大爷,一大爷,这么大的事情,您躲在屋内不出来,合适吗?”
傻柱一嗓子。
将气氛推向了高潮。
人们的视线。
也落在了傻柱的身上。
傻柱呵呵一笑,朝着刘永红道:“刘永红同志,郭大撇子给秦淮茹买饭这件事,是不对,也有咱们不知道的内情,但是你也不能打人,打人是不对的,我们大院有管事大爷,让我们管事大爷来处理这件事,你要是觉得他处理的不错,这件事就依着管事大爷的意思来,你要是觉得管事大爷的提议,没有如了你的意愿,你再打秦淮茹也不迟。”
几句话。
熄灭了秦淮茹某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也将易中海夹在了火堆上。
心里骂骂咧咧问候着傻柱八辈祖宗的易中海,不得不从易家出来,挤过人群,来到了刘永红面前。
傻柱当没看到易中海难看的脸色,笑呵呵的相互介绍着对方。
“刘同志,这就是我们管事一大爷易中海同志,让他替您处理这件事。”
说完。
埋怨了一句。
“一大爷,这么大的事情,您不会听不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