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张云跟着十几个人一起吃完午饭后,就分别谈话,分配到了不同地方,包括已经正式运营的青岛金鼎肖志远、正在杭州筹建杭州金鼎的云星都打算让人替换下来,剩下的广州金鼎的肖志文临时还回不来,只是给他安排了三个人过去,两个留在广州负责广州金鼎的运营,剩下的一个跟着他一起到厦门筹建厦门金鼎。
接下来,武汉金鼎、合肥金鼎每个地方安排了两个人过去打前站,剩下的冯家栋被派到了南京。
重庆方面考虑的也周到,每个人都是带着自己的团队过来,每个团队五个人,就这样安排妥当之后,近两天就会让他们分赴各地。
只留下吴文婷在身边当秘书,这种感觉让张云轩感觉怪怪的,但是也没办法,慢慢适应吧。
为了方便与刘长健见面,当天晚上,张云轩依旧住在华懋饭店,唯一的不同之处就是额外又给吴文婷单独安排了一个房间。
晚上八点,刘长健准时出现在了张云轩的房间,这会过来倒茶的人已经换成了吴文婷,云海彻底沦落成保镖头子的身份。
“张先生,您这么急着见我,是有什么安排吗?”刘长健没有虚假的客套,直接问了出来。
“老刘,最近萧大哥可好?”张云轩开口问道。
刘长健摇了摇头,说道,“我也好长时间没见到老萧了”。
“嗯,对了,这个叫吴文婷的姑娘,说是老萧安排到我身边做秘书的,这件事情你知道吗?是我们自己人吗?”
听到这,刘长健笑了出来,“张先生,就是你不问,我也想跟你说的”,
“文婷的父亲就是我们老特科的同志,十年前牺牲在了地下战场,当时这孩子还小,就一直被寄养在爱国商人吴道领家里,视若己出,这孩子也就随了养父的姓”,
“后来这丫头考上了西南联大,在校期间加入了红党,接受了专业的培训,但是依旧在学校保持低点,从不参加任何有政治倾向性的集会和团体,随意她的身份经得起查”。
“哦,专业培训?哪方面的?”张云轩好奇的问了一句。
“射击、格斗、报务、情报都有涉及,尤其是射击,狙击手级别的”。
听刘长健这么一说,张云轩不由得心里一惊,没想到这个看着柔柔弱弱,没想到还是个顶级特工。
“张先生,您叫我过来,不是专门询问文婷的身份吧?”刘长健又问道。
“当人不是了”,张云轩收起自己的思绪,接着说道,“现在有个棘手的问题,需要你跟组织上请示一下,看看具体该怎么处理?”
“什么问题?”
接着张云轩就把矢田因为收到中西功的牵连,即将被调查,现在准备逃离上海的事情说了一遍,让刘长健跟组织上请示一下,红党方面是否有意向接收这两口子。
听张云轩说完,刘长健也是直呼意外,谁能想到堂堂的上海领事居然要叛逃红党?要知道日本在各各要城市设立的领事馆,可不仅仅是领事馆这么简单,也是驻在当地的完整特务体系,负责当地政治、经济、文化、军事等情报的收集,还有策反当地势力的工作,而且经常同反动的地方当局勾结起来,直接指挥武装警察配合日本军队和宪兵镇压杀害爱国人士。
而作为上海领事馆的总领事,其身份之重要可想而知,但是现在需要考虑的是红党是否会追究他受伤的血债,还是会选择接受他,用以打击日本人的嚣张气焰,当然,他手里掌握的日方情报也是极其重要的。
但是面对这个难题,张云轩无法决定,同样刘长健也无法决定,只能请示总部,等待总部领导的决策。
“张先生,这个问题我确实无法答复你,只能跟总部联系,等待总部的决定”。
刘长健接着说道,“当然,我党一向胸怀宽广,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我想总部会尽快给予答复的。”
“嗯,那好,我等着你这边的答复,不过一定要记住抓紧时间,万一组织上拒绝了,我也好做其他的安排”,说到这,张云轩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你也别多想,我的意思就是如果组织上拒绝了,我会安排他去重庆的”,
“不管怎么说,矢田一直像对待子侄一样待我,在这个时候,我必须帮他一把,也请你将我的说法一同跟组织上汇报,不要隐瞒”。
“呵呵”,刘长健笑了笑,说道,“张先生,你多虑了,我们红党人也是讲感情的,不会不考虑这方面因素的”。
“不,刘先生,红党讲感情,这我知道,那只是红党的胸怀博大,但是我想救矢田这是我个人的情感表述,或许会与组织原则有驳,可我坚持自己的想法,就算组织上对我进行处分,我也认了,就算是我任性一次吧”。
说完这些,张云轩脸色有些黯然,是的,红党是讲纪律的队伍,是讲组织原则的队伍,自己相救矢田虽说有组织原则,对敌政策方面的考量,可最主要的确是出于私人情谊,这明显是不符合红党要求的。
但是,自己必须要表明自己的态度,不能对组织有所隐瞒,这也是对于一个红党党员最基本的要求,虽说在这件事上,自己过多的考虑了自己的情感因素,但向组织汇报自己的思想,也是一个红党党员必须要做的,至于,组织上时候会对自己作出处理,这也只能有组织上决定了,自己只能做到问心无愧就好。
看到张云轩严肃的表情,刘长健也只能点点头,答应下来,同时在心中不由得默默佩服张云轩的决定,尽管自己是老党员,老地下了,但是在思想觉悟上,还真的赶不上张云轩。
很明显的就是,在矢田这件事上,一般情况下,都不会将自己的情感上的因素说的如此直白,但张云轩却没有丝毫保留,就这样向组织上汇报,可见他对自己的要求有多严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