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飞哈哈大笑,“这个铁柱,真是搞笑,到现在才看出这老头不对劲的吗?反应太迟钝了吧?”
魔钺笑道,“我想是因为他喝了酒的缘故。人喝了酒,脑子不清楚,晕晕乎乎的,难免反应会慢很多。”
路飞笑道,“不过,我现在好奇的是,那个村子居然是发生过火灾的?”
魔钺笑道,“你现在不该感觉好奇,而是恐怖,因为村里的人都给烧死了。你难道不觉得整个村子的人全都被烧死,这种事真的很可怕吗?”
路飞咳咳两声,“随便吧,尽管整个故事情节很可怖,但是我却被铁柱的表现给逗乐了,这个铁柱确定不是猴子请来的逗比吗?”
村长笑道,“你俩又开始发表意见,淡定,还是安静地听我说下去吧。铁柱见老头不说话,着急了,问道,老大爷,你为啥不说话了?你现在不肯说话,是不是就等于默认了你也是那些烧死村民当中的一个喽。老头笑道,傻小子,别胡思乱想了,大半夜的,你还是别再琢磨我了。你还是好好地替自己想想吧。你现在面临的问题是,如何回到自家里去,这里并不是你的家呀。铁柱急了,怒道,够了,你别再跟我瞎扯了。我怎么回家是我自己的事,跟你无关,倒是你,赶紧回答我,你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个村子为什么被烧光了?老头听见铁柱这么问,立刻不耐烦地道,不要再问我这个村子的事了,我不想再提,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你说说看,整件事都过去一百多年了,还有什么不能叫人释怀的?铁柱惊道,整件事过去一百多年?为什么就不能提了?老头冷笑,小伙子,你真是多事,因为我不想回忆往事,你明白吗?因为那段往事对于我来说,无异于炼狱般的折磨,我不想回忆之前发生的事,拜托你不要再逼我了。铁柱皱眉,老大爷,你说的话,可真是令人费解,你一个现代社会的人,怎么会拥有一百多年前的记忆呢?你说不想回忆往事。哦,对了,你还说这个村里的人全都被烧死了,又说你自己就是村里的人。那你说的火灾的事,是你亲身经历的吗?老头冷笑,年轻人,我一个老头子脑子笨,想问题慢,你咋跟我一样迟钝呢?我说的那场火灾,当然是我的亲身经历,那可是一次惨痛的经历,村里到处都是死人,大人孩子都被烧死了,尸体一个摞着一个,那些没有烧死的人在村里乱跑,不断地被地上的尸体绊倒,一下子跌进火海,成为新的尸体。村里浓烟滚滚,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焦糊味,村里的房子和稻草垛全都着火了,视线所及之处,到处都是熊熊的火光,人待在那种环境里,所能感受到的只有深深的绝望。大人孩子的哭声惨叫声不绝于耳,还有房子木材被灼烧的时候所发出的哔哔啵啵的声音,以及清脆的枪声,就是那种叭叭叭的声音。说到这里,老头忽然举起右手,比出一支枪的形状,做出瞄准动作,嘴里不住地叭叭叭。以老头的年纪,做出这种童真的动作来,不免有点装可爱的嫌疑,但是,铁柱还是从他的描述中听出了不对劲,老大爷,你又在说啥?你说枪声?话说不是一场火灾吗?怎么可能有枪声呢?老头忽然脸色一沉,勃然大怒,你的问题还真多呀?我说有枪声就有枪声,你明白吗?铁柱哪里想到只是问个问题,也会惹得老头大发雷霆,吓得说话都开始结巴了,哦,那个,其实我想说的是,你们村既然发生了火灾,又怎么可能还同时有枪声?老头冷笑,为什么不可能?在你看来,枪声和大火是有什么矛盾冲突的吗?铁柱看着老头目光阴森地望着他,吓得打了一个寒战,使劲摇头,不!我不认为矛盾,只是感觉很奇怪,枪声和火灾咋会搅和到一起去。老头哈哈大笑,傻小子,你还太年轻了,很多事,就算我跟你说了,你也还是不会明白的。说完,目光中流露出无限留恋,喃喃地道,全村那么多人,全都烧死了,那些混蛋,真是拿人不当人啊。那些可都是活生生的人啊。说完,鼻子一酸,再次捂着脸,呜呜抽泣,我的老婆,我的孩子都没了,他们全都葬身在那场大火当中了。铁柱见他哭得伤心,只得低声安慰他,那么说来,你是唯一的幸存者了?老头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是捂着脸,不住地哭泣,铁柱仔细琢磨半天,忽然感觉不对劲了,厉声道,喂,你等等。你刚才跟我说,这个村子发生火灾的事,是发生在一百多年前的事,对不对?老头止住啜泣,点头,是的。一百多年的今天,这里可是一个人丁兴旺的小村子,村里的树荫下,有好些老人乘凉下棋,淘气的孩子在村里的小马路上嬉戏玩耍。村里一派祥和幸福的景象。可是那场大火彻底毁了这一切。该死的,如果不是那场大火,我的孩子和妻子也不会死。一提起那场大火,我就恨透了——此时,老头情绪高涨,越说越兴奋,而铁柱却越听越感觉疑窦丛生,赶紧打断老头,喂,行了,你先给我打住,听我说几句,既然你说村里发生火灾是一百多年前的事了,你还说你的老婆孩子都死在了那场火灾当中,这些都对吗?老头苦笑,这些都是千真万确的事,我还能蒙你?铁柱皱眉,可是现在,问题来了,既然你的妻子孩子都是死于那场火灾,火灾已经过去一百多年了,那么你又怎么可能在你的妻子和孩子死去之后,又活了一百多年呢?老头听见铁柱这么说,就好像听见什么特好笑的笑话一般,仰着脖子,哈哈大笑。然后他伸手指着铁柱,笑道,傻小子,你呀,我真的不知该怎么说你好了,这种事换了别人早就转过弯了,你的脑子的确是有点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