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守在峡谷内的五十个匪兵,已经遭到暗武卫的突袭。
突袭方式很简单,也很奏效。
赵振海率领暗武卫,悄悄靠近物资储备点,由于乌赫黎已经带领大部队离开,整个物资储备点的防守极为薄弱松散。
他们轻而易举地渗透到了距离据点不足三十步远的地方。
然后爬上树,坐在树杈上,卸下弓箭,瞄准了坐在篝火旁的匪兵。
随着赵振海一声令下,三个匪兵被当场射杀,由于黑灯瞎火,根本判断不出箭矢射来的准确方向,整个据点瞬间乱作一团。
剩下的匪兵,纷纷提起武器,手持火把,聚集在一起,用怒吼给自己壮胆,同时希望可以把大部队召回来。
殊不知,他们早就已经被乌赫黎给抛弃了。
乌赫黎脚步根本没有停,带着大部队,继续赶路,尽管不断有人提出异议,但全都被乌赫黎压了下去。
一直撤到对面半山腰,乌赫黎这才停下脚步。
看着远处的据点,隐约能够发现不断闪烁和移动的光点,那都是火把。
乌赫黎不由轻叹了口气:“如此黑灯瞎火,越是手持火把,越是容易遭到袭击。”
“亏他们还是南境士兵,难道连山地战的最起码经验都没有?”
乌赫黎早已经对这些匪兵失望透顶,若不是他们数量众多,可以成为乌赫黎的立足之地,乌赫黎早已经带着吴成离开了。
但凡是招募一些民夫,重新开始训练,都比这群匪兵靠谱。
乌赫黎的态度很坚决,现在还不是与秦风正面对抗的时候,一边撤退一边消耗,才是正道。
至于底下人的怨气,自然有吴成和刘彪安抚,他只管把握大局即可。
也就是不到半个时辰,据点内的五十个匪兵,就被杀光殆尽。
由于这五十人,孤立无援,只能聚集在一起,根本不敢离开据点反击。
赵振海只需要带领暗武卫,不断变换位置放冷箭即可,很快就有胆小怯弱之人,选择溃逃。
只要离开了据点,置身于复杂黑暗的山林里,暗武卫有一万种方式,能够把他们玩死。
清理完据点内的匪兵,并且记下人数后,赵振海便派人去联系秦风,同时将暗武卫撒出去,免得乌赫黎杀个回马枪的。
不多时,秦风就来到了据点,得知敌我死伤,乃是零比五十,不由当场轻笑起来。
“玉龙兄,我说什么来着?这群乌合之众,只要小股精锐突袭,必定方寸自乱。”
“山林之中,无法携带重甲作战,大家都是轻甲或是无甲,那么冷箭就是最致命的攻势。”
赵玉龙擅长率领兵马,与敌军正面应战,对于这种山地战,自然是经验甚少。
秦风的经验,主要还是来自于当初在北狄,困守大青山时,总结出来的。
人多确实很重要,但是在山地战中,却远不如其他战法中那么重要。
现在天气还不够暖和,等再过一段时间,祁连山全面被植被覆盖住,到那时,连轻甲都要脱掉,只能身穿布衣穿行,撑死了佩戴一个胸甲。
茂密的植被,对于乌赫黎而言,乃是噩耗,对于秦风也是一个巨大考验。
所以此战,不着急,但也不能太拖拉,至少要抢在开枝散叶之前,干掉乌赫黎。
“秦兄,乌赫黎只往祁连山里运了这点东西?”
赵玉龙看着清点出来的物资储备,不由一头雾水,按理来说,此地距离山外已经很远了,而且还是比较重要的中转站,应该在这里囤积大量物资才是。
可是经过清点后,以乌赫黎身边的匪兵人数,这些粮食只够吃七八天,而且储备的水也不多。
至于建材和武器等其他物资,就更是乏善可陈了。
见赵玉龙疑惑不解,秦风则轻描淡写地分析起来。
“正所谓狡兔三窟,乌赫黎本就是个能人,而且身边还跟着一个吴成,自然有很多主意。”
“此地确实是比较好的物资中转站,但离了这也不是不行。”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在祁连山西南北三个方向,应该还有其他中转站。”
“一旦此路不通,乌赫黎就可以从其他方向离开祁连山。”
赵玉龙不由眉头微皱:“这么说,乌赫黎往祁连山内运送的物资,将是一个很恐怖的数字。”
秦风耸了耸肩:“南境豪族重金聘他来南境捣乱,手里光有钱不行,还要把这些钱花出去。”
“而囤积物资,自然是最好的选择。”
“不过祁连山毕竟太大了,如果物资过于分散,或是太过深入,都可能导致他自己深陷泥沼,无法自拔。”
“因此可以推测,物资的储量很大,但是储备点却不多。”
“我估计,最多只有六到七个储备点。”
“另外……”
秦风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抹深邃笑意:“乌赫黎要消耗的,可不只是咱们,还有麾下匪兵。”
“这群家伙,都不是省油的灯,一旦哗变,后果不堪设想。”
“与其说,这五十个匪兵,是倒霉遭到了突袭,倒不如说,是乌赫黎故意留下来的。”
“随着深入,乌赫黎身边的物资会越来越少,而物资储备点的位置,只有乌赫黎和吴成知道。”
“到那时,匪兵就只能完全效忠乌赫黎,否则就只能被困死在深山老林里。”
“而乌赫黎自然也可以趁此机会,大肆党同伐异,清理匪兵之中的不安定因素,人数少了,战斗力可未必会降低。”
赵玉龙虽然善于领兵作战,但是对于人性的把控,却远远不如秦风。
他根本没有想到,秦风已经把乌赫黎揣摩得这么透彻了。
既如此,接下来只需要按照秦风的指挥,按部就班地追击乌赫黎即可,反正乌赫黎的队伍,早已经被暗武卫咬死了。
这种节骨眼上,他恐怕没有那么多精力,驱赶或是追杀暗武卫。
就在秦风领兵在祁连山内剿匪之际,柳红颜和谢云儿三女,则离开了前线驻地。
并未返京,而是去了灵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