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嘴角噙着一抹笑,极淡,慢慢悠悠地走到椅子旁,顺手又拿起了薄爷爷的体检报告,仔仔细细看了起来。
薄爷爷眉毛一抬,精明的眸子扫过他的脸,总觉得他的笑里带着一丝揶揄,仿佛在嘲笑自己为老不尊。
于是他撇了撇嘴,点头道,“我一点也不好奇。”
“那就好,”听他这么说,薄言似乎松了口气,“我本来以为爷爷好奇,还在想要怎么跟您介绍,现在倒是不用费这个心思了。”
以退为进,说的就是他。
薄爷爷气得吹胡子瞪眼,“不肖子孙!”
“不肖子孙现在要吩咐王叔注意您的饮食了,”报告已经被他翻到最后一页,对于老人的身体状况他心里也有了数,“过些天我再给您配几副药,配合着吃。”
老人晃了晃脚尖,“我也是医生,不用你开药。”
“医者不自医,这不是您告诉我的吗?”
“……”失策。
孙子不愿意说,他也不能拿刀抵着脖子逼人家,稍微坐了会儿就起身准备回去,薄言亲自送他上了车,这才转身回医院。
付景动作很快,十分钟不到就买好了饭,直奔休息室而去。
说实话,他眼馋顶层这间休息室好久了,可惜薄言不给他卡又不给他录指纹,他压根儿就进不去,却不曾想被别人捷足先登了。
有些男人就是嘴上说着不喜欢,身体却很诚实。
他先象征性地敲了敲门,然后划卡进去,拎着盒饭,正好和坐在沙发上玩手机的人来了个对视。
白桢桢还以为他会随便叫一个人,没想到直接把付景当跑腿的了。
“付医生,”她站起来,冲付景招了招手,“怎么是你啊。”
“就是我啊,”付景把盒饭放到茶几上,“薄哥还在下面处理汪家的事情。怎么样,听说你脚踝又伤了,要紧吗?”
白桢桢小幅度扭动了一下,“没什么大碍,正常走路没有问题。”
她看了茶几上的饭盒一眼,“这是给我的?”
“嗯哼,”付景微微颔首,一双桃花眼落在她身上,不住地上下打量,“薄哥对你可真好,我就没有这样的待遇,要是我说自己没有吃午饭,他绝对来一句,那就晚上一起吃。”
言语间似乎还冒着酸意。
“真的假的?”白桢桢听着飘了一秒,却没有被冲昏头脑,只是扬起一个明媚的笑脸,“我的荣幸。”
“……官方。”
付景还要去巡视病房,不能在这儿久待,送完饭,打量了客厅两眼给了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旋即离开了。
白桢桢吃完了饭,将盒子收拾好扔进了垃圾桶里,刚歇了两分钟,休息室的门再次被打开,颀长的身形出现在门口,空间顿时都逼仄了些。
男人大步走近,对上白桢桢笑意盈盈的眸子,声音清润,“走吧,送你回去。”
“你事情都处理好了?”她起身,缓缓走了过来,手指捏着小包袋子,隐藏下她的一丝小紧张。
“嗯,简单交代一下就行,”他难得叮嘱了两句,“最近多注意些,尽量别往偏避的地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