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洲眼里噙着一抹不易觉察的温柔,“看你气色不太好,是因为伯父的事情吗?”
“嗯,”白桢桢对他没有隐瞒,“前两天都在医院,不敢离开,吃不下睡不好,所以看起来有些恹恹的。”
“我明天就会去医院,不用担心,”周洲搭在膝盖上的手紧了紧,“你呢,现在胃养好了吗?”
他最初见她的时候,因为饮食不规律,有很严重的胃病,他出国前帮她调理过一段时间,已经好多了,就是不知道她有没有听话,好好将养。
“好多了,”白桢桢搅了搅咖啡,“我现在基本什么都能吃了!”
“那不行,还是得养着,得吃温和些的东西,辛辣的少碰,”周洲摇头,“虽然我知道你就喜欢吃辣。”
白桢桢撇撇嘴,嘟哝道,“你怎么跟哥哥训妹妹似的……”
周洲手一顿,有些无奈。
又是哥哥二字,就不能就其他的了吗?
可他却只能听着,什么都不能说。
“这几年在国外怎么样?”
“还不错,除了科研任务重一点,其他的都还好,”周洲突然倾身往前,饶有兴趣地说道,“我回来之前还看到我导师跟沈大师在湖边散步。”
沈大师是白桢桢博士期间的导师,文学界泰斗,教书育人,桃李芬芳,见学生总带三分笑,但白桢桢除外。
“我上次答应给他写的序还没交呢,”白桢桢也很无奈,“这老头,一天到晚就知道训我!”
还总挑她书里的错,而且是逐字逐字地挑,挑完后给列了个清单给她发过来,让她改正或者改进。
“也是喜欢你喜欢得要紧,当作接班人培养,”周洲笑了两声,“他当时看到我还说过段时间拿着鞭子过来找你呢!”
白桢桢:“……”
两人聊了一阵,起身去东风楼,白桢桢在那里订了一个小桌。
饭到一半,白桢桢手机里突然进来一条消息。
言:桢桢在哪儿呢?
木贞:东风楼。
言:一个人?
木贞:跟朋友。
薄言看着屏幕上简洁的三字,一阵气闷,都已经单独呆了四个多小时了,怎么还在一起?
他想了想,动手打下几个字。
言:我也还没吃饭。
木贞:那你去吃。
薄言:“……”
你无情你无义你无理取闹。
言:你什么时候回家,我去接你?
木贞:不用了,我朋友会送我回去的。
言:好。
发送完后,薄言把手机扔到一边,摁了摁眉心,有种无力感。歇了十来秒后,又重新振作精神,叫上付景一块去买饭,还把陆紫和白致远的一道带了上来。
陆紫道了声谢,没有推辞,白致远也只是笑了笑。
夫妻俩一个比一个淡定,倒是让付景不淡定了。
“他们知道你的身份吗?”
“应该知道。”薄言没太在意,继续低头吃饭。
“知道还这么平静,看来不简单啊……”付景拇指食指比了个八字,放在下巴处。
他想起陆紫随手放在榻上的披风,上面的图案好像是刺绣大师陈松的手艺,一件难求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