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沈仁劲板着脸,“我是那种不分青红皂白的人吗?”
白桢桢暗自叹了口气,哄到,“是是是,我的错。”
您分青红皂白,还特别擅长死缠烂打。
这里的死缠烂打算是个褒义词吧,也就是他对学术的执着专注,才让他有了现在的成就。
沈仁劲把书放进自己随身携带的布包里,一脸满足,以至于都忘了催稿一事。
“我就先走了,你师娘还等着我回家吃饭呢!哪天搬家记得叫上我一起啊!”
“放心吧,”白桢桢又好气又好笑,送他上车后,才重新回到二楼房间。
快到中午饭点,对面餐馆的客人渐渐多了起来,母子俩蒜也没剥了,忙着招呼顾客。
白桢桢在窗边站了一会儿,伸手关了窗。
就在她关上窗的时候,店里一位工装男士突然抬起头,然后很快垂下,拿出手机发了条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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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桢桢离开书局后回了医院,到门口才想起自己没买午饭,于是准备去对面的餐馆现订。
正巧手机响了,是薄言。
“在哪儿呢?”薄言刚从会议室出来,吩咐方佐把会议记录整理出来给他。
“在医院门口,”白桢桢看向医院对面的餐馆,问道,“槐上饭店的东西好吃吗?我打算买几份。”
“味道一般,”男人在电话里轻笑了两声,声音低低的,“就猜到你忘了,放心吧,我已经把午饭给伯父伯母送过去了,估计这儿都快吃完了吧。”
伯父伯母这四个字他叫得是越来越顺口了,病房也去得越来越勤,比她这个亲女儿去的次数都多。
白桢桢高兴之余撇了撇嘴,“那谢谢你了,薄医生。”
“不客气,”薄言回到办公室,手里把玩着黑色的钢笔,侧头看向桌上剩下的两份饭,“上来,一起吃饭。”
白桢桢顿了顿,“算了吧,没名没分的多不好。”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而后传来男人幽幽的叹息,“桢桢,做人要讲点良心,是我不愿意给还是你不愿意要?”
“我……”
白桢桢一时语塞,傲娇地挂了电话。
薄言听着电话里的忙音,一阵无奈,放下钢笔摆饭去了。
从进电梯到他的办公室不超过两分钟,白桢桢站在门口的时候,他还没摆好。
修长的手指捏着竹筷,将之规整地置于碗边,餐盒一个个打开,有条不紊。
白桢桢不由得想起他上次做饭的时候,十指尽沾阳春水,果然是个居家型好男人。
最关键是还挺帅。
在她出神之际,薄言已然大步走到面前,牵起她的手往里走。
是的,她就是个渣女,允许对方牵手拥抱甚至接吻,但就是不给他名分。
“今天阿姨新做了两样菜,尝尝看好不好吃,嗯?”
“看起来不错诶,”白桢桢在沙发上落座,取下小包放一旁,对薄言的点了点对面的位置,“你坐那边去。”
薄言看了一眼对面的小板凳,“不了吧,我想跟你坐一侧。”
白桢桢挑起一抹笑,“怎么,想占我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