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衣着随意,垂到膝盖的风衣敞开着,姿态慵懒地踏进堂屋,对着众人微微点头。
他的视线简单略过两侧的人,嘴角勾起一丝浅浅的弧度。
“薄少。”
虽然他说不用拘谨,但在座各位如何能真正放松下来?众人相互交换着眼色,等薄言落座后重新坐回去。
“各位叔伯大老远地从帝都赶来,我代白爷爷谢过各位了,”薄言端起手边的纸杯,对着众人举了举杯,“承蒙这些年各位不弃,日后有机会多多合作。”
周围的人连忙回礼,诚惶诚恐地说着,“哪里哪里,我等均是仰慕白老爷子,故常来探望,希望没有叨扰到老爷子。”
薄言笑了笑,一举一动透着说不出的矜贵,不动声色地看着底下的人,叫人捉摸不透。
他出现在这儿本就足够引起重视,更何况现在代替白东出来接待,更引人深思。
但不管如何,平时怎么约都得不到回应的人现在就在眼前,他们自然不会错过这个结交的机会,推杯换盏,一派和谐。
薄言身处其中,游刃有余,主客尽欢。
白东虽然没亲自出来接待,但给每人都煮了一杯茶,不管这些人是出于何种原因到了这里,他该有的礼待不会少。
众人品着茶连连称赞,十分钟后,被堂屋外的一阵脚步声惊动了。
“薄言,你帮我弄下头发,好像被衣服后面的纽扣缠住了……额……”
白桢桢左脚刚迈进堂屋,整个人就一顿,另一只脚迟迟没踏进来。
她穿着休闲的外衣,脸色有些泛红,手还扯着自己海藻般的长发,样子有些蠢萌。
她刚刚午休起来,以为拜访的人都走了,谁知道薄言的魅力这么大,竟然全都还在。
而堂屋里的一群西装革履的大佬也懵了,这……?
现在真是进退两难,白桢桢只能用求助的视线望着薄言。
薄言轻笑一声,放下茶杯起身走到她面前,将人拉进了堂屋,抬起手臂从她脖子绕过去,给她清理被纽扣缠住的长发。
“怎么弄的?”骨节分明的手指被墨发胡乱拢着,他好像突然明白了绕指柔是什么意思。
白桢桢不好意思地小声到,“我忘了这件衣服后面有纽扣了,还一直用头发蹭。”
“呵,”薄言轻轻给她解开,“小笨蛋。”
十几秒后,和纽扣纠缠在一起的头发总算是理顺了。期间,堂屋静得呼吸可闻,还有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就冲着两人这亲昵的举动,说没什么他们绝对不信!
难怪薄少会出现在这儿,又代替白老爷子出来接待,敢情都快成亲家了!
这帝都的天,怕是要狠狠得变上一番了!
“我需要打个招呼嘛?”白桢桢扯了扯薄言的衣袖。
薄言笑着扣住她的手,摩挲着她的骨节,“怎么样都行,不勉强。”
就算她直接走出去,这些人也不敢说什么。
无条件的包容和维护让白桢桢有些动容,笑着从他身后站出来,浅浅一笑,没有谄媚也不显高傲,“各位叔叔伯伯好,我是白桢桢。不好意思,刚才打扰到各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