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多亏她平时看了不少权谋剧,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准自己的定位。
白桢桢的食指原本在桌上一下一下有规律地叩着,听到这句话蓦然停了下来,眼底漾出一丝兴味,“中间人?你确定?”
余文文接触到她的眼神,没由地一阵心慌,“怎么、不可以吗?”
“你既然能感受到对方是个这么危险的人物,就知道作为中间人要承受多大的心理压力,”白桢桢身体微微前倾,“你连这几天都忍受不了,怎么像个卧底一样长期潜伏?”
“还有,这件事情有多危险不用我多说,你想过失败的后果吗?如果被发现了怎么办?”
余文文被问住了,就在白桢桢以为她知难而退的时候,她却道,“可是我没有退路了。我知道他就是利用余家的关系方便行事而已,被利用完之后的事情我不敢去想。
况且我已经知道了他是个危险的存在,就没办法心安理得地挂着假笑待在他身边,还不如做点什么分散注意力。”
她年少的时候过得中规中矩,现在反倒做起了侠义梦,而且一想到“卧底”这个词就忍不住激动地双手发抖。
“白小姐,”她继续说,“假若失败了,遭报复的是我,你们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白桢桢抬眼瞧着她坚定的样子,莞尔,“那倒是我浅薄了。”
她失败了当然有损失,那些证据可能会被藏到更深的地方或者直接销毁。
不过那又怎样呢……找到证据是想让他伏法,但若实在没有,她其实也不介意做一回小人,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白桢桢打定主意,朝她勾了勾手指,她立马倾身过来。
……
走出奶茶店的时候,太阳已经快到头顶了,光滑的地板砖晃得白桢桢眼睛都睁不开,她索性取了墨镜戴上,朝大讲堂走去。
到大讲堂的时间卡得刚刚好,学生走得差不多了,沈仁劲在整理稿件。
看到门口戴着墨镜遮了半边脸的白桢桢,他立马招手示意她进来,像从前一样指了指电脑桌侧面,“帮我把U盘拔下来。”
“好的老师。”
白桢桢取下墨镜,笑眯眯地蹲下,把U盘拔了恭恭敬敬地递上去,“老师我帮您拿水杯?”
沈仁劲听着她阴阳怪气的语调,斜了她一眼,“嗯,拿上跟我走。”
白桢桢跟在他左手边,还没开口,就听沈仁劲继续道,“好怀念当时给我当狗腿子的你啊。”
白桢桢:“……”
“老师,您不觉得您把自己骂进去了吗?”
沈仁劲一细想,嘿,还真是这样,于是板起脸,“老师说话你不要反驳,乖乖听着就是了。”
白桢桢立马噤声,几秒后笑了,开始跟他说起正事,“您要的书我拿来了,给您送到车上去。现在天热了,您记得准备些藿香正气水,免得中暑了。”
“知道知道,一见面就说我,跟个老婆子似的,小心嫁不出去。”
说完,又觉得不对,开始反驳自己,“可惜你已经有人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