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知府,你来告诉本候,你说说这个千佛名经具体又该是多少?”
郭来兴的夫人当下就被惊吓坐到了地上,身后的丫环两个人使劲怎么也拽不起来。
郭来兴浑身冷汗看着花裴卿羽,双腿打着哆嗦,依听闻的九边候的火爆脾气,是不是下一刻就要把自个推出去斩了啊……无声的朝着对面亲叔叔湖广布政使司郭建昌求助!
郭建昌眉峰微突,就要说话,却迎上花裴卿羽认真看他的目光,那目光清澈,干净,却像深谭,望不穿,看不透,自己似乎要推脱的言辞早就被她看得清楚明白,那张粉嫩的小脸明晃晃的写着:“想好了再编。”
郭建昌张了几次嘴,说不出来推诿的话!
“布政使司大人,你知道凡是要借本候之手达到目的之人,都需要付出足够的代价么!你要记住这一点,想好了,不是所有事情都有回旋的余地。
你是想告诉本候,礼轻情意重,别人送礼,送多少都是送礼之人的一番心意,主人家接受即可,有礼册记录,他日郭知府再一一回礼,这叫礼尚往来,是不是?”
“下官聆听侯爷训诫。”郭建昌把姿态放的极低。
“直隶总督治下果然丰衣足食,风调雨顺,生活富足,任问卿,你是不是就要上奏折让帝君夸赞你一番直隶省居然都脱贫了,百姓富足,商业畅通,工业发达……”
茶杯重重的放在桌上,仿佛把他们的心也重重的放在桌子上。
立秋从外面花厅进来,手里拿着一个东西放到花裴卿羽面前,正是今日郭来兴所收到的所有物品记录册,包括立秋记录的坐在花厅那些人的陈述,他们都签了大名,证明他们今日送了两次礼,第一次知府似乎不满意,所以命心腹回去又准备了第二次快快送来,说是要孝敬九边候。
翻开看了一刻钟:“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郭知府果然是天命之年啊,你办一个寿,都快赶上直隶省上缴的国库官银了。这让不知情的人看到了,还以为你们把直隶省的官银给私吞了造成遗失的假象,借寿辰之名让大家伙凑银子充数呢?”
同桌之人:哪里还能坐得住!她真有千里眼,顺风耳么?
“本候最讨厌当官的无耻的向商户敲诈,勒索,阻碍商业贸易畅通,特别是打着本候的旗号要来的孝敬却进了不知道谁的口袋!
本候的新政,农,工,商,郭来兴,任问卿,你们是嫌做官做厌烦了么!”
“不敢。”点名的,没点名的,通通噗通跪到地上,可是,膝盖怎么就弯不下去呢?
冷汗汇聚成河,顺着背脊流入腰际,从头凉到脚。
糟了,想上茅房……
战战兢兢的膝盖夹拢,双脚分开,抖个不停,忍不住了啊……
几个妇人低着头,或是不知情,或是不知道具体有多严重,认为花裴卿羽只是在摆一品侯的官架子,胆子大的居然抬起头仗着无知者无畏看向花裴卿羽:“侯爷,这笑话不好笑……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