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跟着刘裕向要塞南部走去的三个比蒙新兵,一个是大地比蒙两个是烈焰比蒙。其中那位大地比蒙,竟是刘裕阵亡的战友法迪的堂弟。纳里·波高与法迪·波高同出于波高家族。
当刘裕知道纳里是法迪的堂弟后,心里也是一阵唏嘘,只觉的是命运弄人。当初是法迪做为老兵,带他这个新兵熟悉军务,现在他又反过来带着法迪的堂弟熟悉军务,命运似乎总是会和人开玩笑。
在要塞以南五六里的地方,几座高达数百米光秃秃的黑sè石山,屹立在周围满是枯黄草木的荒山群里。这几座高大的黑石山山腹处,都有数个深达十余米的大坑。
刘裕和三名比蒙新兵站在一处大坑前,看着几百名鼠人正忙碌的用铁撬、铁杵,这类工具从石山山腹的坑里采出石块。鼠人采石的手艺颇为jing湛,采出的石料都比较整齐,很多略一加工便成了长条形的石块。
刘裕随意搬了几块摆放在一旁的石块试试,发现这种黑石的重量颇为惊人,一块水桶大小的黑石就有两三百布特。刘裕还顺便催动了一下斗气,试了一下黑石的硬度,发现以自己五阶斗将中期的“破胡斗气”修为,要将这黑石粉碎也不容易。
“这玩意建成的要塞恐怕很难攻破。”刘裕知道彼隆大陆上,各国对于地位重要的关口、城堡的城墙都要加持魔法阵,以加强城墙的防御能力。所以这种黑石虽说连他五阶斗将的实力也能粉碎,但要是再算上中上等的防御魔法阵的威能,向他这样的中阶斗者便很难轻易破开。
“老人家,这石头你们开采的太多了吧。要塞那边似乎不需要这多。”见采石地堆积着很多的石块,刘裕对着一位指挥鼠人开采黑石,嘴上的尖牙已经掉落的老鼠人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埃马尔本要塞受到的损坏并不是很严重,所需要的石料也不是很多,所以旅尉也只从几个火里,抽调了二十多名比蒙战士来负责搬运石头。
“这位大人是这样,我们开采的石头不仅是给要塞使用,还要运往临近的数个关口,有一部分甚至要运到王国内部使用。”老鼠人一看刘裕是一位黄金比蒙,立刻微一躬身回答了他。
“嗯,原来是这样。”刘裕一愣他没想到这里的黑石这么被王国看重。
“大人有所不知,这里的黑石比起高原上的青石要坚硬、沉重许多,法诺德帝国那帮崽子也很重视这里的黑石。
这处采石地就是他们修筑的,连这些工具也是法诺德守军遗弃下的,我们只是利用而已。”老鼠人见刘裕有些疑惑,便主动解释了一句。
“好,多谢了老人家。”刘裕到了一句谢,便叫上纳里他们三个新兵开始搬石头。很快刘裕他们四个各自推着一个小推车,离开了这处采石地。他们每个的推车上都装着两三块黑石,别看着只有两三块石头,但总重量却不下五百布特。
“要是南部群山里所有的关口都用这玩意修筑,再配上兽族魔法阵方面的强者,法诺德帝国想反攻回这里绝不容易。”推着五六百布特的黑石刘裕暗暗想到。
连续刮了数ri的秋风之后,天气越发寒冷,随着第一场雪的降临,彼隆大陆再次入冬。埃马尔本要塞西部一处水面已经冰封的小水潭边,一名一身黑sè长袍满头金黄sè毛发的黄金比蒙,静静的坐在飘飘白雪中。
黄金比蒙身边五六米以内的空间与周围截然不同。空中飘飞的白雪一进入这片空间立刻就被融化,地面上也没有任何的积雪。若是仔细看还会发现空中隐隐有些气流波动,地面的土粒竟有少量悬浮在离地面几寸高的空中。
随着时间的推移气流的运动越发明显,远远看去就像是几条气龙在空中飞舞,而地面的土粒也有很多悬浮到了半尺来高的空中,地面上还不断有土粒从地上升起。
“嘭”又过了一会,空气的波动和土粒悬浮嘎然而止,几条气龙瞬间散去,所有的土粒也掉回到了地上。
而原本静坐在地上的黄金比蒙,猛地站了起来。他看着飘落肩头的雪花,原本平静的眼神迅速充满怒意,他有些发白的正脸很快涨的通红。此时这位黄金比蒙就像是尊严受到挑衅的雄狮,怒视着身边的一切,处在爆发的边缘。
“轰”片刻之后黄金比蒙身形一闪,便到了水潭的冰面上,他重重一拳打向冰面,原本就不厚的冰层瞬间粉碎。接着他的拳头向四周疯狂的挥舞着,已陷入冰水中的双脚也狠狠的踢着粉碎的冰块,数道金sè的斗气波飞向四周。
又过了片刻这个小水潭便被破坏的惨不忍睹,冰面完全碎裂水潭底的淤泥也被搅起,让原本清凉的潭水变得浑浊不堪。水潭边的几颗小树也已是东倒西歪,估计是活不了了。
“第五次了。”双腿泡在冰冷刺骨的潭水中,这名黄金比蒙却似乎一点感觉都没有,只是有些无奈又有些愤怒的低语到。
这位黄金比蒙当然就是刘裕,修缮好要塞后,守军也就闲了下来。毕竟随着冬季降临法诺德帝国是不会在这个时候,浪费力量来进攻他们的,刘裕也就有很多时间可以修炼。
上次偷袭萨斯行省中,刘裕在赶路时偶然突破到了五阶斗将中期,而他魔法方面的修为早早的便达到了五阶魔导士中期,处在随时可能突破到五阶魔导士后期的瓶颈上。
刘裕jing神力的资质本就比他元素亲和度上要高一个档子,jing神力的修炼他也从未放松过,故他魔法方面的修为一直都要高斗气修为一点。
这次军中的事少了,他难得有大把的时间可以修炼,刘裕本以为突破五阶魔导士后期只是个时间问题,而因为一些别的原因刘裕心里还算记着,自己要争取在明年chun季时突破到六阶大魔导士的水准。
但近两个月过去了,刘裕五次尝试突破五阶魔导士后期的瓶颈却全本失败。本以为轻而易举便做到的事,却一再阻碍他修为前进。刘裕心里从一开始的意外,渐渐有了赌气的心思,怒意在他心中悄然滋生。
一开始刘裕还努力让自己平静,试图消磨掉心中的愤怒情绪以利于突破。可今天第五次失败时刘裕终于忍不住了,对着眼前的水潭疯狂的发泄心中的不满。
“唉,想不到我还是这么浮躁,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够做到宠辱不惊。”发泄完了心中的负面情绪,刘裕看着一片狼藉的水潭和歪倒的小树,沉默许久无奈的自言自语道。
原本积雪已经将大地覆盖,这些小树上都挂着一层白雪,一眼看去很是纯净、美丽,刘裕之所以选择在这个尝试地方突破,也有利用这里的景sè让自己平静的想法。现在看着被自己破坏殆尽的美景,冷静下来的刘裕心中越发惭愧。
前世刘裕就对儒家“外王内圣”中的“第一等事”,成为内圣颇为向往,而成为内圣的重要一项,便是要保持内心的平静做到宠辱不惊。
能够不为外部环境的变动,世间的宠辱加身都不能搅动内心的平静。当年晚清“同光中兴”第一名臣曾国藩,几十年如一ri的坚持着两个习惯。
第一,他无论任何时候都是按时起床,哪怕公务繁忙极为劳累也一样;第二,在他谋求成为圣人的几十年间,每天都会写读书笔记或是家书,哪怕是湘军多次大败,他被敌人追杀,身在逃命途中也不例外。
在这种坚持的jing神的背后,刘裕看到了内心的平静。何谓宠辱不惊,种种人生的崎岖坎坷中,曾国藩也未放弃过追求成为圣人的理想,这便是宠辱不惊,这便是坚持。
在刘裕的眼中,前世是一个浮躁的时代,而他做为那个大环境下的一员,也不可避免的在生活中带着几分浮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