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局掌柜一看书稿开头,就被深深吸引住。
忍不住连拍桌子:“没错,没错,要的就是这种!贵客不知,最近说书场说的都是这种,我也让人去听了,回来照着写,结果就是写不出这种味道。”
“好好,两本,我都要了,”书局掌柜问霍长旭,“公子,还有其它的吗?有其它的我也要。”
霍长旭看一眼颜如玉,颜如玉略颔首,示意他随意。
“掌柜的,我还有别的不同风格的,虽说风格不同,但故事同样是好故事,你若愿意,明日我也带来。”
“好,公子大才,能看到是我的荣幸,那咱们一言为定,”书局掌柜生怕霍长旭反悔,摸摸身上带的银票。
他今天刚去钱庄存的,银票还没来得及放回,就被通知来这里,所以还带在身上。
“公子,我先把书稿的银票支付于你!”
霍长旭推辞道:“先给这两本的就可以,明天的明天再说。”
“再说,明天那本也不是全稿。”
“那也无妨,到时候我会命人去取,公子不必劳心,或者我给公子安排个小厮,随身伺候也行。”
“不,不用,”霍长旭连忙拒绝。
可别,身边银锭、贝贝、泉刀,三个人就使唤不清,每天叽叽喳喳,吵得要死,还再配小厮?
还是个外来人,不得被他们仨给……好似看到三只猫咪围着一只小麻雀的样子。
“那这银票请公子务必收下,”掌柜的把银票塞到霍长旭手中,“一本两万,这是六万。您看可否?”
霍长旭手指尖微微一颤。
六万?
他不是没见过钱,是没见过这么多自己挣的钱。
“会不会……”太多了?
颜如玉开口道:“掌柜的给的价高,比我们预计要多些,这样吧,五万,我再附赠掌柜的几样小东西。”
颜如玉拿出准备好的书签、书立等等小周边。
“这些小玩意儿虽不值什么钱,但掌柜的可能搭配着卖,或者当成赠品,再者,你看看哪本书卖得好,让画师把书中人根据书中所写画出来,夹在书中,或者挑选书中几句精彩对话书写其上,展示的时候和书放在一处。”
书店掌柜恨不能把头打开,把颜如玉说这些统统收进去。
他赶紧把手里的东西放下,提笔把方才说的都记下来,深施一礼道:“多谢!多谢!听姑娘一席话,让我茅塞顿开,真是惭愧,做生意这么多年,都不如姑娘几句话。”
霍长旭在一旁暗暗得意:那是自然,我大嫂厉害的地方多着呢,就是让你头疼的听书的人爆增事件,也是因为大嫂而起。
各位掌柜都很满意,纷纷与颜如玉订下订单,主动付定金。
书局掌柜执意给了六万,表示那一万两就是买颜如玉的几句话也值了。
足足一个多时辰,他们不停请教,颜如玉都一一耐心解答。
直到颜如玉离开时,都还意犹未尽,要不是余掌柜不准,他们都得送到门外。
等余掌柜回来,众人又聚在一处。
“东家还吩咐我们不可狂傲,我们在人家面前,有什么可傲的?”
“是啊,东家真是看得起我们,我还敢傲?我恨不能多听人家说几句,恨不能俯首贴耳。 ”
“各位,”书局铺子的掌柜站起来,“不好意思,你们慢慢聊,我得赶紧走,我要回去看书,一刻也等不得,还要尽早安排人印书,日夜赶工,最近若没有旁的事,就别找我了,告辞告辞。”
“哎,我说……”
他抱着书匣子头也不回地走了,一连走嘴里带一个劲儿的嘟囔:“书签、书立,还要找画师,对,还有木匠,再重新打个柜台。”
余掌柜哭笑不得,茶叶铺子掌柜忧心忡忡:“你们都收获不小,就我这,只有这么点儿,究竟有多少,明天才能知道,我可怎么睡得着?”
“哎,对了,你们发现没有,那位主座上的公子,自从来后,一句话没说。”
“没说可是没说,但那气度都不是盖的,你们发现没有?那姑娘时不时就看他两眼,两人眼神交流就没有断过。”
“难道你们没觉得,他身上有杀气吗?”香料铺子掌柜说,“我闻香用香,鼻子最灵,这杀气也能闻得到。”
余掌柜摆手:“别的咱不管,也不私下打听,姑娘说的,咱就听,不说的,咱不问。他们未曾离开之时,各家都仔细小心着,随时准备听候调遣,等他们走了,这口气才能松下来。”
“对,对,没错。”
“好。”
众人都点头答应,各自散去。
颜如玉和霍长鹤把霍长旭先送回去,书局给的银票,颜如玉也让他自己拿着。
霍长旭说什么也不肯。
“大嫂,母亲早就说了,家是由您来当,我不管钱,我也管不了。”
颜如玉见他执意,也只好同意:“那这样,我给你一些小面额的,你回去先给马大人,从他那里换些银子,给大家分发工钱,这方面的钱不可省细。”
“是,我记住了。”
霍长旭恭敬答应,等他们马车离去,才转身进去,脸上笑意慢慢绽放,激动不已。
“霍长旭!你可以的,总算能为大哥大嫂分忧了! ”
他没有停留,直接去找马立羽,他没回来,马立羽也不能睡,见他回来就分银子,更睡不着。
……
要说这两日临城丢人的,可不只永昌县主,还有被人扒了衣服挂在城门楼上的银山。
脸丢尽了不说,还被霍长旭一通训斥,还挨了三十军棍。
好在行刑的人不敢真把他打重伤,趴了一天,他又能下床走动。
丢脸,郁闷,愤怒,各种情绪夹杂在一处,他的酒瘾便又犯了。
悄悄溜出府,去相熟的酒庄买酒,也不配下酒菜,一边喝一边往回走。
“他娘的,要是让老子抓到你,不光要扒你的衣裳,还要扒你的皮,抽你筋!”
他咬切齿的骂,眼珠子都冒红光。
暗影处,三人戴着三张面具,挤在一起。
“坨坨哥,干他吗?”
“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