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如玉放下手中东西,对霍长鹤道:“王爷,我们先回去。”
霍长鹤不明所以,但依旧照办,立即命暗卫回府。
回到住处,颜如玉低声说:“王爷在此稍候,我去去就来。”
进里屋,意识入空间,拿到检测报告,颜如玉少有的紧张。
暗暗安抚自己,不必急,不必慌,即便是兄弟,也有应对之策。
打开报告,屏住呼吸,看最后一行字,随即微微闭眼,紧绷的神经瞬间松驰。
霍长鹤与霍长羡,并无血缘关系。
也就是说,霍长羡真如她预料的那样,并不是老王爷的儿子。
颜如玉用力捏紧报告,又从头开始看,来回看了两次,确定无疑。
摘两颗最大最红的果子,退出空间,慢步到外屋。
霍长鹤还在外屋守着,面对门口,身姿挺拔,一手搭在剑柄上,如临大敌一般。
颜如玉嘴角翘起,轻步到他身后,未等他转身,轻轻自背后抱住他。
霍长鹤一怔,双手握住她的,轻声问:“怎么了?”
颜如玉抱着他没松手,张开手掌,把果子递给他:“庆祝一下。”
“嗯?庆祝什么?”
“告诉王爷一个好消息,”颜如玉轻声,“霍长 羡,并非父亲之子。 ”
霍长鹤身子微微一僵,颜如玉手臂用力,抱他更紧。
霍长鹤双手更紧地握住她。
沉默中,外面风声微微,有鸟儿掠过,轻轻拍打翅膀。
一切都静宜美好。
八哥站在廊下树梢,歪着小脑袋,眼睛骨碌碌转几圈儿。
“王爷和王妃站在大树下,亲呀亲呀亲呀亲嘴巴! ”
颜如玉“扑哧”笑出声。
霍长鹤哭笑不得,冲八哥一瞪眼,八哥得寸进尺:“七郎,努力圆房呀,七郎~~”
霍长鹤:“……”
颜如玉笑得止不住,霍长鹤也跟着气笑。
“好了,去易容吧,霍长羡应该会来,”颜如玉推推他。
霍长鹤进屋收拾,颜如玉正想跟进去,空间微微震动。
她转身坐下,意识再次进去。
“怎么了?”
方丈大师声音兴奋中透着疲倦:“如玉,我把茶叶摘好了,你来取还是怎么着?”
颜如玉惊讶:“你真摘了一夜?”
“那可不,这可是要换银子的,银子啊,”方丈感慨,“我上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做个有钱人,上辈子没实现,这辈子没准就能实现。”
“行吧,”颜如玉决定成全他,“你把茶叶交给长旭,告诉他,让他送去昨天晚上的铺子,交给余掌柜。其它的你们就不用管了。”
“那……”
颜如玉明白:“银子的事你也不用担心,自会有人送去。”
“行,行,那再见啊!”
又挂了。
颜如玉气笑:一提到银子,跑得那叫一个快。
退出空间,她也去改换妆容,刚收拾妥当,暗卫来报:“王爷,王妃,霍长羡求见。”
“果然来了,”霍长鹤冷笑一声,手指轻捻扳指。
这东西他虽随身携带,但他很少戴,这是父亲留给他的,据说是当年祖父传下来的。
今日,霍长鹤忽然就想戴上。
“让他进来。”
颜如玉站在霍长鹤身侧,手放在他肩膀上,轻轻用力。
两人相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
得知真实结果,霍长鹤再见霍长羡,心里的感受截然不同。
霍长羡手执礼盒,慢步而来,脸上带笑,却难掩苍白。
刚刚经历一场巨大难堪,也难为他能笑得出来。
“贾公子,”霍长羡浅笑,“又见面了,贸然来访,还请公子不要见怪。”
颜如玉慢一拍,扶着霍长鹤起身,霍长鹤未开口先咳嗽两声:“公子客气, 应该是在下登门拜访公子才对,只是……县主府门楣……在下还未曾递过拜帖。”
话未尽,又咳嗽起来。
颜如玉接过话:“公子莫怪,我家公子身子不好,您请坐,稍后给您上茶。”
霍长羡忙道:“不必客气,公子的身体要紧。”
“正好,我带来一支百年人参,姑娘可试着给公子用用。”
颜如玉先扶着霍长鹤又坐下,这才过来接过,打开看看:“这参成色好,公子有心了。”
见她当场打开,还说“好”,而非“极好”,轻描淡写赞一声“有心”,霍长羡愣了一下。
这婢女,竟然如此无理!
再看霍长鹤,不言不语,竟然是没有听到一般,根本丝毫不在意。
霍长羡讶然,勉强笑笑:“姑娘过奖。”
颜如玉拿着盒子到霍长鹤身侧,盒子随意往桌子上一放。
霍长羡心头更堵了。
“公子来得正好,”霍长鹤开口,“昨日承蒙公子厚意,给我们结了不少账,不过,初次见面,实在愧不敢受。”
霍长鹤看一眼颜如玉,颜如玉点点头,进屋拿出个小命子来。
“这是昨天花费的账目和银票,”颜如玉递给霍长羡,“公子,收下吧。”
霍长羡诧异道:“这……此事从何说起呀?”
颜如玉浅笑:“公子莫要推辞了,那些送货的伙计已经说出您的身份,您何必再隐瞒呢?”
霍长羡摇头叹道:“那些不懂事的伙计,真的是……在下一直叮嘱,不要说,怎的还是……”
“无妨,若是他们不说,在下还不敢要东西,”霍长鹤似笑非笑,“公子此番厚意,在下怕是还不起。”
话说到这里,霍长羡不好再装,拱手道:“公子哪里话,只不过与公子有缘,一见如故,就想交个朋友,想尽尽地主之宜罢了。”
他再次推推盒子:“一些东西而已,不足挂齿。”
颜如玉笑着回头对霍长鹤说:“公子,您瞧,我说什么来着?人家县主府是什么所在?区区这点东西,又岂会放在眼中?”
“别说县主府,就是咱们的人到了,也不会觉得惊奇,都是些普通东西罢了。”
霍长羡:“……”
普通东西?他平时都舍不得买,还一下子买那么多!
颜如玉顺势把盒子又收回去,和装人参的放在一处 ,又站在霍长鹤身侧。
好似忘了给霍长羡上茶这事。
霍长羡只能干坐着,霍长鹤又问:“公子此次来,是有事儿?”
多新鲜!我花了那么多钱,不该来看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