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黑色劲装,头戴斗笠,环抱双臂,腰侧挂刀。
“干什么呢?”车夫怒道,“让开,瞎了你的狗眼,震威镖局的马车也敢挡?滚!”
挡着的人纹丝不动,像是没有听到。
车夫和后面跟着的三人都是镖师,震威镖局名头响,他们一向都是横行惯了的,哪把这种不知名的武者放在眼里?
车夫回头:“料理他!”
后面三人催马上前齐动手,围攻霍长鹤。
霍长鹤身形未动,剑都没出鞘,站在原地以一敌三。
不过几招,那三人都倒地不起,车夫一怔,面现畏惧:“你,你究竟是何人?”
身后有声音凉凉起:“那是我家主子呀。”
车夫一激灵,猛然回头,看到身后不知何时竟然多了个小胖子。
小胖子笑眯眯,还有俩酒窝,肩膀上站只黑色的鸟,一人一鸟,表情都极为相似,歪头看着他,小眼睛骨碌碌转,似有一肚子鬼主意。
车夫刚要反击,小胖子一手刀把他打晕,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霍长鹤快步到车后:“玉儿。”
颜如玉挑车帘,霍长鹤身后跟着银锭、贝贝和泉刀。
远处有人影掠来,金铤也来了。
贝贝拎着小箱子:“主子,我都给他们易好容了,随时可以出发!”
颜如玉赞赏点头,回头看方丈:“好了,就到这儿,让贝贝给你易个简单的容,你和泉刀先回,这几日先不要出门。”
方丈惊讶:“我不去呀?”
“你不用去,”颜如玉道,“那里危险,而且情况未明,若是真有什么我怕顾及不了你。再者,王爷陪我,金铤银锭同往,不会有事。”
方丈心里遗憾,但也知道自己这几下子不能拖后腿,所以,只好点头答应。
贝贝早都准备好,把他易容成一个白胡子老道,仙风道骨,手执拂尘,还挺像那么回事,随即交给泉刀,从路边又拉出一辆小马车,载着他回城,城门口有马立羽接应。
霍长鹤让银锭他们把镖局的人扔到小树林,颜如玉跟过去,给他们喂过假死药,随后收入空间,万无一失。
一切准备好,银锭驾车,贝贝并驾,金铤骑马在车后,霍长鹤和颜如玉坐在马车中,去往小岛。
夜色渐深,霍长鹤轻揽住颜如玉,在她耳边低语。
“一切可好?我在外面,都要急死了,总算体会,何为度日如年。”
颜如玉轻笑,挽住他手:“我这不是好好的?王爷放心,一切安好。不只好,我还收获颇多。”
“怎么说?”
颜如玉把在镖局的事一五一十说了,提到方丈提议下毒,两人把整个镖局毒翻的时候,霍长鹤忍不住笑。
提到仓库里的那些东西,霍长鹤又沉脸恼怒。
“他们果然逃不了干系,”霍长鹤握紧双拳,“我定要把幕后之人抓出来,碎尸万段!”
“我们出城时,戚天猛去了县主府,想必他们会有一番对峙,对了,萨满师呢?该是交还给我们的时候了。”
颜如玉语带讥笑,从一开始,萨满师,他们就没打算往回要,也知道霍长羡是不可能给。
但催,总是要催一催的。
“县主让婆子提亲,我们半路又折回没去,她一定等得心焦,我命人送了封信给那个男人,让他把萨满师送回客栈,想必他到时候会说,没有看到信。”
“他们母子,各有各的心焦事,且让他们心神难安,正好我们抓紧时间办事。”
说话间,到水边,那只小船还靠在水边草丛中,听到有动静,船上人走上前来。
“干什么的?”
银锭勒住缰绳:“你又是干什么的?”
“别往前走了,”船夫说,“去别处吧。”
“怎么?”贝贝挑眉,“这是你家开的?许你在这,不许我们来?”
船夫嗤笑,灯笼往高处提了提,映着他的脸,故意做出个怪民可怕的表情:“前面有鬼,我可是好心在这儿提醒你们,不怕的,只管去!”
“你们听!”
他一指水中岛,语速忽快忽慢,声音压低,似是在讲鬼故事:“听到没?那边有鬼在叫,时常能听到。”
贝贝眼神微慌,脸色也有些变了,嘴硬道:“哪,哪有?你胡说!”
“是不是胡说,不信你们就去试试,从这儿游过去,我保证,游不到岛,就会被水鬼拖到水底,永远别想再上来。”
四周风声吹吹,拂过草尖树叶,沙沙作响,平添几分阴沉,恍恍惚惚的,远处似乎真有什么声音。
金铤催马上前,坐在马上冷酷道:“说正事。”
船夫一怔,仔细打量他,方才吓人的语气神色也不见。
银锭轻笑:“想开个玩笑而已,还没说完,就被你给破坏了。”
他抬手一扬,把一样东西扔向船夫,船夫接住,看清是震威镖局的凭信腰牌。
“原来是你们,胡闹什么?”
接回扔还的腰牌,银锭笑道:“这不是想再听你说说吓人的故事吗?”
船夫哼笑:“我不这样说,来这的人能走吗?好了,下车上船吧。”
“否则,一过子时,毒气上来,可就不好过了。”
还有毒气?在车里的颜如玉和霍长鹤听得清楚,对视一眼。
两人下车,船夫着重看了他们俩一眼。
“这二位,不像是镖局的人。”
颜如玉拎着药箱:“我们当然不是,是你们总镖头非让我们来,说什么让我们避避险。”
船夫瞬间了然,和银锭交换个眼色,不再多言,转身把船推入水中。
“上船吧,各位。”
小船悠悠,水面微荡,这水在暗夜中显得颜色更深,水面底下水草丰茂,顺水流飘荡,打冷眼看,就像有水怪在底下乱舞,让人心中不安。
颜如玉想找准机会,取一根枝条上来看看,船夫却提醒道:“若是害怕,就看前面,别看水底。”
“那些是什么玩意儿?”贝贝好奇问。
“那是惹魂草,”船夫回答,“这片水中特有水草,长时间盯着看,能吸走你的魂魄,如果触碰到,还会红肿发痒,另外……”
他语气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