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如玉低头看看手里的鉴定报告。
“哦,就是昨天晚上做的鉴定,方才还没看完,”颜如玉一边说,一边把第二张翻出来,“瑞哥儿不是闫氏的……”
话未说完,她看到第二张上瑞哥儿与齐景亮之间的鉴定结果。
“怎么了?”
颜如玉一时没有回答,盯着报告,头脑中几个想法迅速闪现,原来没有想通,觉得奇怪的念头,在一刻忽然就通了。
“王爷,我们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
……
齐老太爷的确苍老了许多,躺在床上,眼睛紧闭,呼吸粗重。
颜如玉和霍长鹤以仙长打扮,悄悄入府,来了就找老夫人。
老夫人现在也烦得不行,家里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孙子下落不明,孙媳妇也重伤,怕是凶多吉少,丈夫又一病不起。
她原本是在小佛堂,不问外面的事,现在倒好,外面的面铺天盖地向她涌来。
这里府一下子就像没了主子,处处都有些乱套。
当她听说仙长和仙童来了,真是喜出望外,赶紧迎到院门口。
“仙长今天怎么有空来,难道,仙长是算出我们家最近出事了吗?”
“仙长,还请出手相助,助我们家归于太平吧。”
霍长鹤不说话,颜如玉道:“老夫人莫急,凡事自有定数。这样,先带我们去看看老太爷吧。”
老夫人也没问,现在外面被守着,他们是怎么进来的,在她看来,仙长就是无所不能的,进个门算什么。
颜如玉一见老太爷的模样,像是苍老了十岁。
“仙长,您瞧瞧,这……不知可否给诊治一下?”
颜如玉上前,试探他的鼻息,把把脉,又看看眼睛。
“给他吃过什么药?”
老夫人一迟疑:“这……我也不知,是大夫开的方子,又亲自熬的药。”
“哪家的大夫?齐家铺子自己的吗?”
“正是,”老夫人点头,“也没找别人家的大夫。”
颜如玉又问,是不是那天开药棚时,来的两位大夫,老夫人再次摇头。
“不是,这次是周大夫,”老夫人说,“周大夫是铺子里医术最好的,他平时会坐镇铺中,很少出门,若是有施药什么的,也都是让别人去,当然了别人也不错的,只是周大夫更稳妥些。”
老夫人说话不偏不倚,看不出什么破绽。
颜如玉拿出一张画像:“老夫人,可认得此人?”
老夫人认真看画像:“认得,他就是铺子里的伙计,叫小周,他是周大夫的侄儿。”
颜如玉点点头:“此人平时如何?”
“是个聪明伶俐的,老爷有什么事,也经常会差办他去办,对药理他也懂一些,毕竟是周大夫的亲侄儿,虽说现在还只是伙计学徒,但将来前途不小。我记得老爷说,明年就能提拔他试试坐堂。”
在药铺工作做学徒,可不是件容易的事,要从小学艺,认药,药理,学到一定程度,才可以碰到药,去柜台里抓药。
很多年之后,才能坐堂问诊。
“仙童怎么会有他的画像?”老夫人疑惑。
“是师父给我的,”颜如玉面色如常,“此人有些运道,我们要去见见他,他除了铺子,还有别的住处吗?”
老夫人摇头:“没有了。”
颜如玉心说这倒好办,直接去药铺就行。
“仙长,我家老爷的病是……”
颜如玉心头冷哼,心说他是罪有应得,是早就该死,现在这么病着,都是便宜他了。
“且等等吧,一时半会儿不会有大碍,”颜如玉轻轻掐手指,“现在最要紧的,是除掉府里的邪物。”
老夫人一听这话,心里就一激凌。
“什么邪物?我们家怎么会……”
后面的话直接换成苍白的脸色,老夫人有点局促,目光也有些躲闪。
没错,二儿子死得惨烈,还是一点点熬死的,这种情况,难保不会心生一点怨念,鬼魂和人已经不一样,谁知道死后会不会心生偏执。
“老夫人,若不让我们查,那有什么事,发生何种后果,你要自行承担,我师父可不沾半点。”
霍长鹤二话不说,转头就往外走,老夫人一见有点急,赶紧追上说:“是,是,仙长说得对,还请仙长示下,务必帮忙。”
颜如玉着霍长鹤的手,伸手在自己指尖掐动几下,假意看到了什么。
“老夫人,此邪非同一般,有些道行,还请老夫去准备些东西,我和师父找个合适的方位,这次像上次一般在屋内,怕是不行了。”
几番话说出来,老夫人已经确信不疑,按照颜如玉说的去准备。
其实根本就不需要什么,她就是故意的,找些难找的刁钻东西,让老夫人顾不上他们。
他们也好仔细在院子里找那个地方。
有了这个说辞,齐府里没什么他们不能去的方。
找来找去,快到上闪出现心悸不舒服的地方时,颜如玉放慢脚步。
霍长鹤赶紧问:“怎么?又难受了?”
“没有,”颜如玉微拧眉,“正因为没有,我才着急。”
如果有那处所在,哪惶再难受几次,至少还能想办法,还能扭转局面,最怕的是,压根就没有变化。
他们都无从下手。
颜如玉正沮丧之时,心头猛地一晃。
像心在原处,忽然遭受猛烈风吹。
颜如玉一手按住心口,一手扶住霍长鹤,不过瞬间,脸色有就有些苍白,额角也涌出细密薄汗。
霍长鹤心急如灰烬,紧紧扶着她,想抱她离开这里去休息,又怕她好不容易找到的地方就不见了。
强忍心痛,低声问道:“如何?能不能受得住?”
颜如玉冲他浅浅笑:“放心,我没事。”
又感受片刻,脚底下像是踩着无数钢针,扎得尖锐且疼痛。
“找几个人可靠的人来,就在这地下,找有没有人入口,主算没有,也要把它挖出来!”
霍长鹤见她确定,咬牙道:“好,玉儿,你放心,等一切都好了,我定会……”
颜如玉再次笑笑,脸色白得近乎透明。
她没说,但她此时更倍受煎熬,从未有过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