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湖被打得鼻青脸肿,脑瓜子嗡嗡的,火辣辣的哪哪都疼。
琳琅好不容易松了手,绿湖晕头转向,只想逃离琳琅的范围,跌跌撞撞,一头撞向大当家那边。
大当家一手扶住她,没让她摔倒。
她心头微松,抬头看大当家。
大当家脸色严肃,却不像琳琅笑着抽人那么可怕。
“我妹妹打完了,”大当家说,“该我了。”
“什……什么?”
……
霍长鹤处理完事务,匆忙往后院走,一想到那两个“哼哈”二将,就觉得气闷。
还没到后院,几个人从月亮门冲出来,几个人架着一个,那一个……好家伙,都看不出原来模糊,脸上像开了染料铺。
霍长鹤下意识后退一步,警惕地看着她们。
气息奄奄的绿湖一看到他,立即挣开其它人,哭着见礼。
“绿湖见过王爷,请王爷为奴婢作主。”
她脸肿嘴唇也破,话在嘴里倒来倒去,霍长鹤是一个字都没听清。
“你是何人?为何会在此处?怎么进来的?”
霍长鹤一连三问。
绿湖眼泪汪汪,还想说话,霍长鹤按着跳动的太阳穴打断:“闭嘴。”
他示意旁边的小丫环:“你说,简明扼要地说。”
“绿湖姐姐奉郡主之命给王妃送东西,被院门口的那两个人给打了。”
这的确够简单,也够清晰。
霍长鹤忍住惊愕——这是绿湖?转念一想,哼哈二将干得不错。
绿湖哭着,眼巴巴看着他,简直丑得让他无法直视。
“你们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小丫环吱唔,霍长鹤冷声道:“说!”
小丫环吓得一激灵,赶紧说:“我们没走正门,旁边有个小偏门,无人把守,锁也是摆设,就……从那进来的。”
这个宅子自从种上梅花,绿湖经常过来转转,有些地方也是知道的。
霍长鹤怒火中烧:“带路!”
他没理绿湖,绿湖只好自己爬起来跟上。
果然,有一个小角门。
这里应该是之前小厮出行采买的角门。
霍长鹤暗恨自己大意,之前只顾着看梅园周围,没留意其它地方。
恰好蜂哨从此路过,看到霍长鹤赶紧过来见礼。
霍长鹤点点头,对绿湖道:“看来上次给你的教训还是太轻了!无人通报,从此处直入后院,打扰王妃,谁给你的胆子?”
“这次打你都是便宜你,”霍长鹤声音冷厉,如同锋利的刮骨刀,在绿湖的身上碾磨。
“你们这次来唯一的好处,就是提醒本王,宅子守得还不够坚固。”
蜂哨眼珠转转:“王爷,是小人的错,小人愿意领罚,这就去找银锭哥领十军棍!”
霍长鹤点头:“本王的人都受了罚,至于你们……”
“去刺史府,叫他们派人过来,私闯本王府宅,绝不轻饶!”
绿湖一听,差点跌坐在地,脸色都变了——当然别人也瞧不出来。
几个小丫环纷纷跪下求饶。
绿湖嘴里含糊不清,霍长鹤也懒得分辨:“你无非就是想说,你是明昭郡主的人,别说你一个丫环,就是她本人,也无权私闯王妃的院子!”
“你觉得,本王是为了你们主仆惹王妃不痛快,还是会为王妃惩治你们?”
“都给本王在这里跪等!”霍长鹤转头吩咐蜂哨,“告诉刺史府的人,也差人去回郡主一声,免得郡主以为,是本王把人扣下了。”
“是!”蜂哨声音高亢,“小的这就去!”
他一溜烟地跑了。
霍长鹤也甩袖子离去,他得去找银锭,赶紧把宅子的防守先安排好,省得再发生这种糟心事。
颜如玉对此事一无所知,这次总算睡了个好觉,醒来精神也好了许多。
早过了午膳的时辰,还真有点饿了,推开窗子换换空气,正在院子飞来飞去逗琳琅的八哥飞过来。
“七娘醒啦!七娘醒啦!”
颜如玉:“……”这嘴欠儿的鸟。
琳琅笑眯眯跑过来:“主子,要吃点东西吗?小厨房里有汤和小笼包。”
看她提到小笼包时都忍不住抿一下嘴唇,颜如玉笑笑说:“行,那就端来吧。”
“汤是大夫人煲的,午膳时命人送过来,放在小厨房的炉子上,小笼包是新来的厨娘做的。”
颜如玉诧异:“小厨房?”
“是的,大夫人命人准备下的,说是这样您吃东西方便。”
刚来的时候院子里的确有个小厨房,但并没有用上,没想到就睡个觉的功夫,竟然就这么多变化。
香浓味美,颜如玉喝了一碗,吃两个小笼包就吃不下了。
“你吃吧,”颜如玉把包子推给琳琅。
琳琅抿抿唇:“可以吗?”
“可以,我吃饱了,不然也是浪费。”
琳琅把盘子端起来:“那我给姐姐俩,剩下的我再吃。”
颜如玉纳闷:“姐姐是谁?”
“大当家呀,她在院子里守着呢。”
颜如玉一头问号,懵在当场——她就睡了一觉,到底发生了什么?!
同样懵的还有沈怀信。
自从那天早上回来,他就水米没粘牙,闭上眼就是自己手下忿恨的眼神,还有惨死的样子。
偏偏军士们在城门搜查,一个可疑的人都没有搜查出来,而霍长鹤又平平安安出现在城内。
简直岂有此理!他是飞进来的吗?
正怒火中烧,手下来报:“大人,方才得到消息,镇南王去了明昭郡主府。”
沈怀信立即来了精神:“好,看来,他也不过如此。”
“听说现在城中很多人都在说关于镇南王妃的书?”
“正是,据说她是个奇女子,是仙女下凡。”
沈怀信冷笑一声:“仙女?就算是仙女,家花也没有野花香。去,放一把火,给王爷和郡主,助助兴。”
“是。”
明昭郡主确实身体不太好,听说霍长鹤来了,她立即撑着去前厅。
医女如枝扶着她道:“郡主何必见外?让王爷到后宅来见不就行了?”
明昭郡主摇头:“不可,王爷总归是外男,怎么可轻易入后宅?那对王爷名声有损。”
“这又怎么了?谁人不知王爷与您是青梅竹马的情分,一起长起来的,还在意这些?”
明昭郡主垂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