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迅速都招了。
和上次诓骗李沧哲去庄园的那个校卫所说的基本一致。
他们只知道执行命令,会有人在他们的枕头里放指令,至于是谁,他们都不知情。
没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颜如玉问道:“你们去过城外庄园吗?”
三人摇头,都表示没去过。
颜如玉拿出药瓶递给霍长鹤:“这药能解他们体内的毒,不是缓解,是彻底解。不过,要连服三个月,每七日一次。”
她话是对霍长鹤说的,但声量不低,其它人都听得到。
那三人一听,眼睛都亮了。
他们每次毒发时,都痛苦难当,早先有人准时送药,但后来越来越不准时,尤其事情没有办好时,似是故意惩罚他们。
而现在,镇南王妃说,有药可以彻底替他们解毒。
霍长鹤捏着瓶子:“王妃的药自然都是好的,但也都是珍贵的,那么问题在于,把药给他们,值不值得?本王可没有救恶人的习惯。”
三人齐齐跪下:“王爷,王妃,小人不想做恶人,都是被逼无奈,每每被折磨,也是苦不堪言。”
“小人愿意为王爷王妃效力,请王爷赐药!”
颜如玉道:“你们要如何效力?”
“小人……小人愿意当牛做马……”
颜如玉简直无语,就没有新鲜一点的词吗?
“牛马就算了,你们干活不如牛马,吃得也不少,说实际的吧。”
颜如玉开门见山:“放你们回去,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不过,以后你们就要为王爷所用。”
三人愣了一下,面面相觑:“懂,我们懂!”
“王妃是让我们明面上还是他们的人,实则为王爷做事,小人愿意!”
“小人愿意!”
颜如玉眼中掠过笑意:“若有人再让你们做事,你们可佯装做事,但要分出一人出来送消息,平时你们就还装作互不认识。”
“是。”
“最好是抓住给你们送消息的人,”颜如玉灵机一动,拿三枚细针给他们。
“回去以后,把针放在他们放在放信的暗格内,针上有微毒,要小心。”
三人小心翼翼接过,神情紧张。
“你们再往盒子里放点其它的,比如平时攒的钱,珍贵的东西,等等,这样被刺之人也不会怀疑。如果有人问你们为什何放针,那就基本可以断定,他就是放信之人。”
“那,”校卫吞口唾沫,问道,“他若是中了毒,要杀小人,该当如何?”
颜如玉轻笑:“他中了毒,还能轻易杀你们吗?他得问你们要解药,到时候主动权就会回到你们手上。”
校卫恍然大悟,心也放下。
每人领一颗药丸,银锭又把他们带走,原路送回。
霍长鹤脸色阴沉:“这三人明显不是什么好人,做做饵也就罢了。”
颜如玉自然也看得出,这三人非可用之人:“王爷说得极是,就是暂时为饵,万一能把大鱼钓上来,也算是我们运气好,如果不能,再送他们上路不迟。”
霍长鹤捏着药瓶:“可惜了这么好的药。”
颜如玉哭笑不得:“王爷忘了,除了墨先生之外,我们还要找军中的内奸,暗害王爷之人,不但能画你的画像,还能拿到你的手写信,现在我们到了西北,此事也要尽早查起来。”
霍长鹤明白了她的意图:“你是怀疑,那个庄园里的神秘大人物,就是内奸?”
“嗯,我确实有这个感觉。”
霍长鹤拧眉不语,颜如玉的猜测,让他心生寒意。
单纯是想害他也好,踩着他上位也好,他都不惧,怕就怕此人是和墨先生勾结,那祸患就大了。
颜如玉知道他的忧虑,宽他的心道:“先别急,只要他还在,早晚会露出尾巴。”
霍长鹤刚一点头,正想要说话,外面贝贝跑进来。
贝贝神色紧张,语气尽量舒缓:“王爷,主子,二公子的店里出事了。”
……
霍长旭的店门前聚集了不少人,店里的伙计都有点慌。
霍长旭双手染血,沉着冷静,抬头看向伙计。
两个小伙计是新招来的,还没经过什么事,他正欲开口,从店里后院又出来几个人。
这几人都是霍氏一族,路上就与他一起写书的。
他们冷静得多,分人群到近前,霍长旭冷静道:“小更,你去报官,小智,你去找曹军医来。”
小更和小智赶紧去办,剩下的小林道:“我帮你把人抬进去。”
“不行,”霍长旭低声道,“官府没来人之前,不能抬进店,此事本就发生在咱门口,脱不了责任,再往里一抬,才是说不清楚。”
小林点头:“你说得对,那这……”
霍长旭低头看着肩膀流血的女子:“进去拿条干净的布巾来。”
“好。”
布巾取来,霍长旭给女子按住伤口止血。
“她的伤口看着吓人,实则不会危及性命。”
小林轻吐一口气,和他一起耐心等待。
四周围的人低声议论。
“这是怎么回事?这位公子不是这家店的东家吗?”
“是啊,没错,公子人可好了,”一位摆小摊的老大爷说,“经常光顾我,和气得很。”
“这地上的姑娘,和公子莫不是有什么有关系?”
“别乱说,这个女子是被其它人追打,中了一刀,倒在这里,人家公子是仗义相助。”
“真的假的?跟他没关系,能这么帮忙?”
“当然是真的,我都看见了。”
“他要这么好,怎么不把人带店里去治?”
“我看就是装装样子吧,哪像真心救人的?”
说话间,曹军医带着药箱匆忙到了,正好听到最后一句,忍了忍没吭声。
“二公子,我来看看。”
霍长旭松开手,曹军医打开布巾看了看,从药箱中取出药,上药包扎。
包好了,曹军医大声说:“二公子处理得对,这种伤情之下,人又昏迷不醒,确实不宜随意挪动,否则很有可能加重伤情。”
“二公子心善,考虑得也周到,不像有的人,自己什么也不干,就会动动嘴,别人干的时候还在一旁说酸话。”
“这样的嘴以后就不必说话了,留着舌头也是浪费,不如择两根青菜配着炒着吃了。”
方才说话的人脸一红,有点挂不住。
恰在此时,外面传来脚步声。
“让开,让一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