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如玉和方丈商定好,一起用过早膳。
“对了,你之前说,唐逸白又折返,把他去过的那个地方,简单画一下,我让人去看看,里面有什么。”
方丈一口答应:“行,没问题。”
颜如玉想起他鬼画符一样的画技:“画好点。”
“行,没问题。”
方丈起身道:“我回去给你画,然后换身衣裳,找人陪我去穆府。”
他出屋到院子里,看一眼楼听雨原来在那个房间,冷哼一声。
这个家伙,看着人模狗样,竟然在背后,在霍长鹤面前告他的黑状!
正要走,见藏狐从那个房间出来,方丈更气不打一处来。
“哼,好你个胖藏狐,瞅瞅你胖的!”
“我对你不好吗?你竟然去找这个人?他有什么好?”
“真是狐性难改,奸诈,自私!”
藏狐:“……”我招你了?竟然敢骂我,疯了吧你!
藏狐低头,一脑袋奔方丈冲过去,方丈一溜烟跑了。
颜如玉忍不住笑,藏狐回头看她,又向她跑过来。
八哥飞到枝头上:“哦哟哟,狐性难改,奸诈,自私!”
藏狐抬头看它,眼神轻蔑。
八哥声音尖细:“来呀,打我呀,哦哟哟,爷会飞!”
颜如玉无语,这八哥是一点记性没有,没事就挑衅藏狐,被教训一顿之后就老实几天,没几天又开始得瑟。
颜如玉拍拍藏狐的头:“要不你和方丈一起去?”
八哥拍着翅膀:“我要去,我要去!”
颜如玉轻笑:“这回你不准去,在院子里呆三天。”
藏狐喉咙里挤出一声细细的叫声,眼神轻蔑,抬着下巴,高傲地去找方丈,气得八哥跳来跳去。
很快,贝贝来求见,说是方丈让他来送图。
颜如玉接过图问道:“方丈带谁出门了?”
“回主子,带蜂哨去了 。”
颜如玉点头,蜂哨机灵,惯会察言观色,是个不错的人选。
“好,我知道了,你去吧。”
回到房间,颜如玉打开图纸,轻轻叹一口气。
果然不出所料,就知道方丈答应得痛快,他说没问题,就一定会出问题。
这图纸画得乱七八糟,废纸都比这个强。
罢了,还是等他回来,亲自一边解讲一边画,对照着地图再重新看吧。
把图纸收走,大夫人派人过来问,有没有时间一起去大宅子那边看看。
颜如玉欣然答应,一同前往。
穆府的丧事还在继续,方丈带着蜂哨到门口。
蜂哨也换了件僧衣,头上戴着僧帽,贝贝给他装扮的,别说,还真像个小沙弥。
方丈自不必说,只有在颜如玉面前他才露出真实面目,在其它人面前,都是一副高僧的模样。
他身侧还跟着藏狐,抬着下巴,眯着眼睛,傲气感十足。
守门的家丁一见这组合,好奇新鲜又有点懵。
蜂哨上前道:“进去禀报一声,我师父来给你家夫人超度。”
家丁们互相对视几眼,有僧人要来超度吗?没见主子吩咐啊。
不过,再看方丈这气度,又一想府里接二连三地发生这么多事,可能忘了吩咐他们。
人家僧人上前来超度,又不是坏人,越度也是好事,没必要拦着。
“好,大师您随我来。”
家丁把方丈和蜂哨领进去,藏狐也跟着。
继续守门的两个家丁小声嘀咕。
“真有意思嘿,那是个什么?不像狗啊。”
“肯定不是狗,我看像只狐狸。”
“不能吧,狐狸哪有这样的?狐狸不都是很漂亮的吗?要不怎么叫狐狸精?这个明显就丑,那么胖,眼睛那么……”
藏狐回头看一眼。
两人立即停下,藏狐又转身跟着方丈拐了弯。
“刚才……它是在鄙视我吗?”
“我竟然被一只丑狐狸鄙视了!”
……
方丈走到灵堂前,见一个婆子在,容貌年纪和颜如玉告诉他的差不多,应该就是吴嬷嬷。
方丈心里有数,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贫僧来给穆夫人超度。”
吴嬷嬷也纳闷,不过之前穆宝娣确实说过要找人来越度。
她原以为会是个普通和尚什么的,毕竟让人家越度也是要付钱的,穆宝娣让人给穆夫人超度也是为了心安,不可能是真心为穆夫人好。
但见方丈气度不凡,一看就是高僧。
吴嬷嬷也不敢怠慢,赶紧准备了软蒲团,把火盆弄得旺一些。
“大师,请。”
蜂哨上前上了炷香,随后扶着方丈坐下,对吴嬷嬷说:“这位施主,我家师父是得道高僧,超度是件很严肃的事,请暂时不要让其它人到这边来。”
吴嬷嬷连忙点头:“是。”
本来灵堂上也没有什么人,只有几个负责看守火盆香烛的下人,都被吴嬷嬷带走了。
方丈和蜂哨交换一下眼神,蜂哨退到一边,观察四周。
来的时候就已经在马车上说好了,方丈在这里超度,蜂哨的任务是找到穆小宝住的院子,取他的东西来交给方丈。
至于为什么,蜂哨没问。
这是他做事的基本素养,只管照吩咐做,不多嘴问一句不该问的。
方丈在空间找了本经书,闭上眼睛,意识看着空间中的经书,嘴里低声吟诵。
约摸一刻钟,蜂哨慢慢往外撤,找机会去找穆小宝的院子。
他走了,方丈还合着眼睛诵经。
藏狐留在灵堂上,东张西望,踱着小碎步到棺材旁边。
方丈念了一会儿,就觉得很困,这个他的是干不来,经书就在眼前摆着,可这不是小说爽文,看着有意思,照着念就行,这经书上面好多字,他都不认得啊。
也不知道在哪断停。
罢了。
他还是决定,念点别的,反正这也没人,反正也没人听得清他念的是什么。
重新找了本书,这是霍长旭给他的一本样书,典型的爽文小说,是以他口述的故事内核写成的小说。
这看着就带劲多了。
蜂哨悄悄离开,走到一处回廊,正想往前走,忽然听到有说话声,赶紧后退,躲到一旁的树后。
是两个路过的丫环,手里拿着几件衣服,边走边低声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