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如玉对珠儿印象不错,吴大夫人主仆也很可怜。
“好生安抚,找人给他换身衣裳,收拾好了我给他看看病。”
这种受刺激的疯,有的是迷了心窍,说不定还有救。
琳琅点头,让那个佃户也帮忙。
孙记事人缘不错,相熟的人接近他,他更容易接受。
几个人过去按住他,他大声叫,手里掉出一样东西来。
琳琅捡过来递给颜如玉,是一支素银簪子,做工一般,一端上还刻着字:爱女珠儿。
这应该是孙记事给他女儿准备的,或许是打算在什么日子送,又或许是想去找女儿,结果还没有给出去,就发生意外。
所以,他才心心念念,一心想找女儿。
颜如玉正捏着簪子看,方丈也来了。
“怎么了这是?”
颜如玉把簪子递给他,简单把事情一说,方丈也是连连叹息。
恰在此时,孙记事也不知道哪来的劲儿,挣脱开几个人,冲这边跑过来。
霍长鹤和琳琅护住颜如玉,方丈大惊失色:“哎?”
他下意识把簪子放进空间,转身就跑。
好在孙记事又被抓回去,没能伤到他。
方丈抚着胸口:“好险。”
孙记事被带下去,颜如玉和霍长鹤去前厅。
不多时,孙记事又被带上来,这会儿情绪平复了不少,就是呆呆愣愣的,时不时笑一下。
方丈吞口唾沫:“我怎么觉得,他这样儿也怪瘆人的?”
颜如玉摆手,眼睛切换状态,孙记事身上仔细扫过。
他体内到是没有什么病灶,就是受刺激过度,导致精神不正常。
颜如玉对马立羽递个眼色,马立羽出其不意,把孙记事打晕。
庄园中房间不少,和府里的布局不一样,这个院子宽大,就做为前厅使用,左右还各有几间厢房。
孙记事被抬去厢房,颜如玉给他针灸治疗。
趁着这个功夫,霍长鹤去安排去小村子的事宜。
方丈看着头上扎满银针的孙记事,小声问:“他能好吗?”
“不好说,从脉象看,情况不算严重,不过,这也算是一种心结,也要看他自己的意志。”
颜如玉仔细看孙记事,容貌其实还算俊秀,和珠儿有几分相像。
方丈叹息:“真是太可怜了,自己养着女儿,好不容易拉扯大,忽然就死了,还死得那么惨,就剩下半副残躯,这让哪个当爹的看了不疯?”
颜如玉抿唇不语,方丈也不再说话,气氛一度压抑。
好在针灸结束,孙记事的呼吸深沉放缓了不少,应该是有效的。
颜如玉又写张方子,让人给他抓药煎药,好生照顾。
一通忙下来,匆忙吃了几口早膳,和霍长鹤一起去小村子里。
宋女和墨先生之间一定有联系,颜如玉笃定,还有那个在西城消失的女人,曾辣手残杀暗卫,他们哪一个颜如玉都不想放过。
好不容易有点消息,这次必须拿住。
快到村口时,暗卫现身。
“王爷,王妃,人还在村子里,从进了那处院子,就没有出来过。”
颜如玉又问:“她来时可带了什么东西?”
暗卫不假思索:“并没有,身边只跟了一个人,其它的并没有带什么。”
“跟了一个人?什么样的人?”
“属下没有看清,那人穿着斗篷,遮得严实。”
颜如玉心头惊喜,难道是墨先生?
霍长鹤又问:“是男是女?”
“从身形和脚印上来看,应该是个女子。”
暗卫也不能百分百保证,天太黑,又远,不能打草惊蛇,而且身形瘦小的男人也不是没有。
“管他是谁,抓住就知道,”霍长鹤吩咐一声,“所有人,立即行动,包围她在院子。”
“是。”
在这里的暗卫有六人,现在也不怕打草惊蛇,稍后银锭带人也会冲到外围。
颜如玉走到胡同,上次来的时候她就走到这里,宋女没让她往里送。
正要往里走,颜如玉空间突然震动。
……
穆良泽刚起床没多久,管家匆忙跑来,脸色都变了。
“老爷,不好了,才得到消息,夫人的坟……被人刨了!”
穆良泽纵使不怎么在意穆夫人,听到这个消息也是愣了一下。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
“这……具体什么时候不知道,是今天一早一个附近村民路过发现的,特来相告。”
穆良泽拧眉思索:“谁会这么干?盗墓贼?”
这个是最有可能的,都知道他是参将,妻子新丧,应该会有不少陪葬品,可实际上并没有什么。
事情已发生,他纵然嫌烦也得管。
“老爷,要不要报官?”
尸首被盗说大就大,说小也小,如果认定是盗墓贼,那抓到贼之后是要严惩的。
穆良泽要脸,这事由一个村民报来,说不定很快就会传开,他不能遮,也遮不住。
“报官,”穆良泽点头,“我亲自去。”
他大步往外走,还没出府,一个婆子又跑了来:“老爷,小公子……不见了!”
穆良泽停住脚步,诧异道:“不见了?什么叫不见了?”
“昨天晚上都还好好的,”婆子哆嗦着回答,“小公子睡下之后,奴婢们才去安歇。”
“可今天早上到小公子屋里一看,人不见了。”
穆良泽又转头去儿子院子里,丫环婆子跪了一地。
他大步进屋,往床上一看,被子掀开着,穆小宝不知所踪,床前的还有他的鞋子。
这不是自己出去了,否则不会不穿鞋。
他伸手一摸,被子早已经凉透,也不是短时间内发生的事。
“什么时候发现的?”他怒声问,“都是干什么吃的!守夜的人呢?都睡成猪了吗?”
穆良泽真是怒了,并非只是为心疼儿子,更多的还是因为这种事情的发生,本质上就是挑衅他,没把他放眼里。
“昨晚守夜的人,打三十板子!”
一声令下,院子里一片哭声求饶声。
管家在一旁道:“老爷,一并报官吧!”
穆良泽此时倒有点犹豫。
之前怀疑盗墓贼,现在儿子一块儿丢了,他忽然觉得,也许,并不是盗墓的。
就是想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