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点点头。
“看清了,是个年轻男人,虽然脸上蒙着半块黑布,但身手轻盈,是个年轻人错不了。
他腰侧没带刀,但翻进去的时候,手抚在腰间,应该是有软剑。”
颜如玉微讶,一闪即过的功夫,她竟然能看到这么多。
“他穿的衣服一般,看不出什么,”暗卫继续说,“但他穿的是抓地虎快靴,头微翘,还有一块皮,是军中才会有的。”
颜如玉诧异:“军中的人?”
回头看秦府大门,也对,秦家就是护城使,来的人是军中人,也不算稀奇。
“属下就看到这么多,”暗卫有点愧疚,“天色太暗,再多就没有看到。”
颜如玉浅笑:“你已经非常出色了,非常好。”
暗卫得了夸奖,眼中闪过喜色。
“王妃需要属下进去查看吗?”
“不必,”颜如玉摇头,“不着急,你先盯着,有其它的状况再说。”
“是。”
颜如玉退走,暗卫也隐到暗处。
方丈喘匀气,急切问:“怎么样?那是谁?你怎么还和她聊起来了?”
“那是自己人,王爷派她在这里盯着的,刚才进去的人应该没有杀意,咱们暂时先不管,等等再看,反正暗卫也在这里盯着。”
方丈轻松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天知道他多怕又打起来,他可不想一下子撂在这里。
出来时间不短,两人赶紧回客栈。
方丈悄摸看看大夫人那边:“你这婆婆挺给力呀,多听你的,这么好的婆婆可不好找。”
“我知道,你赶紧回房间吧!”颜如玉催促。
走到大夫人房间门前,房间里静悄悄的,没有什么动静。
颜如玉正狐疑,就听霍长衡打个哈欠:“母亲,我们能去睡觉了吗?我都困了。”
霍长旭道:“是啊,母亲,您把我们叫来,又不说话,这么长时间了,到底是要干什么?”
大夫人声音冷冷的:“怎么着?我这个做母亲的,把自己儿子叫来都不行了?”
“您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不知道!”大夫人一拍桌子,“你看看你们一个个,真是……”
颜如玉在门外咳嗽一声,轻拍门:“母亲,我能进来吗?”
大夫人语气瞬间回暖,亲自过来开门,和颜如玉四目相对的时候,挤挤眼睛。
颜如玉点点头,大夫人回头对三个儿子道:“行了,都杵在这里干什么?
看到你们就生气!赶紧滚吧!好好反省自己!”
霍长鹤:“??”
霍长旭:“……”
霍长衡困得眯眼,摇摇晃晃往外走,大夫人一把拉住他:“你去哪?你就在这屋,困迷糊了?”
“嗯,母亲,我好困。”
大夫人抱起他:“走,母亲带你去睡,衡儿最乖。”
霍长旭感觉胸口有点堵得慌。
三人一起离开,到院门口,霍长旭忍不住道:“大哥,你方才为什么一直不说话?”
霍长鹤莫名其妙:“说什么?你没看到母亲正生气,说话那不是找着挨训吗?我又不傻!”
霍长旭:“……”胸口更堵了。
回到房间,颜如玉若无其事地问:“母亲和你们说什么了?”
霍长鹤摇头苦笑:“我说什么也没说,你信不信?
我真没敷衍你,确实没说,进屋就让我们坐着,还得坐好,她就在灯下一会儿看衣服样式,一会儿看图纸,一会儿又看书,一会儿又吃东西,忙得很。”
颜如玉忍住笑:“王爷辛苦了。”
霍长鹤简直气笑,拥住她低声道:“也不知道谁又惹她了。”
颜如玉环抱他:“没事,让她出出气就好了,小时候她哄着你们,现在我们哄着她。”
霍长鹤心头一软:“嗯,是这个理儿。”
他腰间微僵,感觉到颜如玉手上多了个东西。
“睡吧,我有点累了。”颜如玉松开他,转身去洗漱。
在她手腕抬起的瞬间,有亮亮的东西一闪,速度很快,但霍长鹤还是瞧见了。
刚在想要不要问,颜如玉又说:“我刚才出去一趟。”
霍长鹤一怔:“出去?”
“嗯,秦家附近,还遇见暗卫姑娘,你让她在那守着的?”颜如玉说得从容,“她还送我一个手镯。”
晃晃手腕,露出那个镯子:“好看吗?”
霍长鹤不知该气还是该笑,走到她身边问:“今天晚上,母亲是为了配合你吧?”
颜如玉知道瞒不过,早晚他得知道,浅笑点头:“算是,不过,你们陪陪母亲,不也是挺好的?”
霍长鹤气笑:“玉儿真是强词夺理,不是我们陪母亲,是母亲替你拘着我。快说,去做什么了?”
“不是什么危险的事,”颜如玉半真半假,“今天不过是吃了碗那个冰糖水,觉得挺有趣,就想去讨个秘方,咱上也能做做,到西北东西匮乏,学会了也好给衡儿他们做,到那边不至于吃不到。”
霍长鹤目光幽深,掠过她耳边碎发:“你该跟我说的,我陪你一起去,万一出点危险怎么办?”
“没事,觉得这种小事,让你去不太好,堂堂王爷,岂不是大材小用?”颜如玉眉眼带笑,“半路上遇见一条黑影,一路追到秦府门外,才遇见暗卫姑娘。”
颜如玉把话题带走,霍长鹤微蹙眉:“黑影?”
“目前还不知是什么人,暗卫姑娘说,应该是军中的人,不似有杀意,我也这么觉得。”
颜如玉声音略低:“我猜测会不会和秦将军病重有关,因此没有进去查看,以免打草惊蛇。”
霍长鹤飞快思索:“这样,明天我们去一趟秦家,就以……”
“探病为名。”
两人异口同声。
霍长鹤轻笑,再次拥住她:“玉儿深知我心。”
洗漱完,吹灯上床,颜如玉照例在里面,霍长鹤躺在外侧。
霍长鹤小声问:“如玉,听故事吗?”
颜如玉:“……睡觉!”
“哦。”
颜如玉忍住笑,伸住他的手,闭上眼睛,意识进入空间。
她心里仍旧牵挂着说书人所说的那个老爷子,希望他是爷爷,又怕他此时身陷危险,期盼他不是。
拿出那块黑色小腰牌细看,目光一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