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素英的鞭子,直冲着秦江海而来!
秦江海完全没有预料,再想躲已经来不及,全力一扭身子,鞭子擦着他的头脸过去,却抽中肩膀。
秦素英的鞭子是精铁打造,尖头还带刺,一打中顿时一道皮开肉绽。
鞭子顺势一卷,把秦江海拉一个踉跄,被她制住。
“王爷,王妃,”秦素英笑声冷酷,“我实在佩服你们的智慧,不过,再有脑子,没有武力也是不行。”
“王爷在边关如鱼得水,那是因为有数十万兵马,将领如云!
可如今你身在徽州,孤掌难鸣,就得虎落平阳。”
颜如玉挑眉:“秦小姐承认自己是犬?”
秦素英笑容一僵:“王妃休逞口舌之快,不如我们好好商议一下,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贝贝咬牙道:“你先放开老将军,他是你爹!”
秦素英目光一扫,锋利似刀:“闭嘴!你算老几?一个西贝货,卖弄机巧的东西,也配和我说话!”
贝贝被骂得脸发青,撸起袖子:“嘿,我这个爆脾气,我怎么不配和你说话?
我真诚善良又仁义,不像你,虚伪恶毒又奸诈,我还说你不配和我说话!”
“再说,你们父女有矛盾,你关上门解决,祸祸人家别人是怎么回事?
不喜欢人家二公子,有本事当初拦着你爹别订啊!搞得好像人家二公子非你不可似的!
人家一表人才,学问满肚子,你说人家是书呆子,人家还没嫌你恶毒呢!好大的脸!”
“干嘛呢,干嘛呢?”八哥扑着翅膀飞进来,给贝贝助阵,“哦哟哟,十五的月亮十六圆,要问什么比它圆,秦小姐的脸~~嘿!破脸盆一样大又圆!”
秦素英:“…… ”
“说得好,小兰最棒!”贝贝拍手叫好。
“小白不在身边后,小兰无敌啦!”八哥得意洋洋。
颜如玉:“……”这都什么烂七八糟的。
霍长鹤手抚额头,真是没脸看,这种胁迫人质的场景,简直见所未见。
“闭嘴,都闭嘴!”秦素英忍无可忍,“再多说一个字,我就杀了他!”
“你当真要杀?他是你父亲!”霍长鹤冷声喝斥。
“谁说是我杀的?分明是你啊,镇南王,你们这一行人,早就不满朝廷,意图谋逆,到徽州之后,就杀死我父亲,意图抢兵夺权,意图谋逆!”
“而我,只能拿下你们,为父报仇,为朝廷除害!可惜你们不知悔改,犹自顽抗,最终被我诛杀。”
秦素英低声笑起来:“就连那些押送你们的官差,也是死在你们的刀下。”
颜如玉和霍长鹤静静地看着她,等着说完,霍长鹤缓缓道:“是太子让你这么做的?”
秦素英笑容微收:“你不必知道这么多,只要知道,你们都得死在徽州!”
话音未了,霍长鹤手中剑光一闪,长剑出鞘,直刺秦素英。
秦素英没想到有人质在手,霍长鹤丝毫不顾及,更没想到他突然出手还如此之快。
剑光一出,秦素英几乎是本能,把秦江海推出去挡,剑尖划过秦江海的肩膀,让刚才就流血的伤口又添一道。
与此同时,从后窗处射来一道冷光,直奔秦素英后心。
秦素英大吃一惊,纵身一跃,看准半开的窗子,从窗口跃出去,混入黑夜中。
银锭从后窗翻进来,贝贝赶紧跑过去:“坨坨哥,你没事吧?”
“我没事,受伤的又不是我,”银锭对颜如玉道:“王妃,为何要让我放她一马?”
要不是刚才看到颜如玉给他打手势,示意他放点水,他根本不可能让秦素英跑掉。
这个女人,太气人了!
颜如玉看着那扇窗子:“放她走,才能带我们找到大师。”
“让她失去生的希望,做了困兽,她这种偏激的人,还指不定能做出什么。倒不如给她个逃走的机会,你说是不是?秦将军?”
颜如玉话锋一转,问秦江海。
秦江海身上两道伤,血口子鲜血淋漓,看着凶险,其实不过都是皮外伤,不伤筋骨。
秦江海见颜如玉直接点名了,忍着痛见礼道:“王妃,是末将管教无方,请王爷王妃责罚。”
霍长鹤哼笑:“秦将军,多年不见,你倒是比在边关时会用脑筋算计了。”
秦江海脸一白。
“以你的身手,本王不信你刚刚躲不开那根鞭子,无非就是想着借机让她抓住你,给她一个逃生的机会罢了。”
秦江海眼睛迅速泛红,别开脸,用力擦擦眼角:“王爷所言极是,瞒不过王爷。”
“末将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又亏欠她良多,她怨我恨我都可以,我不能怪她。”
秦江海说着,倒身下跪:“王爷,王妃,求你们,给她一条生路吧!”
“别的不敢奢求,只要给她一条生路,我什么都愿意,”秦江海急声说,“我愿意辞去护城使之职,为王爷鞍前马后,随您去西北!”
霍长鹤轻笑,并不以为然:“本王可不敢。”
秦江海还想再说,颜如玉摆手:“秦将军,此事稍候再说,我有件事想问你,你可还记得苏柳?”
秦江海一怔,但还是点头,看一眼霍长鹤,试探着问道:“王妃所说,可是当年被王爷亲手斩下头的莫副将手下的一名幕僚?”
“正是!”
“记得,末将自然记得。”
“那你可听说过,苏柳山庄?”颜如玉问出这话,心也跟着提起来。
秦江海略一迟疑,还是点头道:“听说过,苏柳山庄,其实不是一座山庄,就是一栋宅子里的一处院子。”
颜如玉微喜,心说果然如此!
“那你可知道,苏柳山庄在何处?”
“知道。”
“带我们去,快!”
秦素英匆忙出宋府,夜风一吹,脑子里无数躁动突然都平静下来。
她后悔又有点纳闷:明明她也是一个很理智的人,像今天这种错误,就不该发生!可不知怎么的,一见到那个假的宋清毅,翻涌的情绪就压不住,躁火一浪接着一浪。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等到了外面,心更沉下去,原来安排好的人手,早已经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