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公主这样做,实在不妥。”宫莫摇摇头,转头打量这初墨一脸无所谓的态度,难道真是因为她本就不是公主,所以才会这样的洒脱,可是脑海之中,却是女子神色凝重,亲自动手搬运死去亲卫的身影。
“强求有何用?没听见说,太古曲氏拜见公主,我太古曲氏……”初墨学着对方的样子说道,宫莫看着面前女子的动作,不禁嘴角露出笑容,想要继续说的话也回到了肚子里。
“公主,刺杀的人已经有了线索。”宫莫转开话题。
“是何人?”初墨一愣,在帝国沙竭不杀他,到了这个小小的附属国却紧追不舍,影杀、绝杀的士兵在物普国发挥不了作用,想要杀了初墨,就必须找别的人,正好又可以摆脱自己的嫌疑。
“物普国原先是白契族统辖,先帝带兵到此,打败了白契族首领,又挑选如今的刺升大公管理物普国。不过,对白契一族却并没有赶尽杀绝,有传言,白契后人仍躲在利普山脉之中。属下找到了白契族如今的首领所在之地。”
“白契族?”初墨眉色一皱。
“不过,这不是最重要的,物普国武器管制严格,只有王室护卫队才有武器。”
“你是说,其实是黎家悄悄地将武器给了白契,交换的条件就是杀了公主?”初墨接着说道,这样就说的通了,物普大公没有理由杀她,而黎家却不是,在帝都,黎氏本家虽只是二等守臣,可是掌握着武器的大权,其实却是沙竭的心腹。
“所以要在物普国保住这条小命,就要除掉黎家。”初墨接着说道,宫莫沉默以对,表示默认。
“你派人去盯着黎家的一举一动,总会找出些有用的东西。”初墨沉吟片刻,出声说道。
“是,公主。”宫莫应道,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一名近卫在门外停了下来。
“公主,曲公子求见。”
曲公子,哪个曲公子,初墨一愣,昨夜不是已经送走了么?初墨还清楚地记得曲二公子所说的话,像是在公主府过一夜,他就贞洁不保一般。
“是曲三公子。”门外近卫低声回答,话未说完的,一个身影已经从门外闯进,带着一路风尘的气息。
“初墨,你出尔反尔。”一指初墨,面色带着隐忍的愤怒,初墨目光看向宫莫。
“公主,曲公子,属下先出去了。”只需一个眼神,宫莫便知道了自己的意思,也的确和面前的这小子说清楚。
初墨看着面前的曲泽,看样子对方并不知道昨夜之事,一脸愤怒又不知抽了什么疯。
“我怎么出尔反尔了?”初墨耐着性子,现在出尔反尔的是他们曲家吧。
“你不是说,不会再宠别人,只会……”曲泽一愣,面色一红。当日为了男子早点离开,男子说什么也没有注意听,胡乱点头答应了什么。
“初墨,你以为你是大帝之女,这王位就稳稳地在那里等着你,你睁眼看看,你是整个帝都的笑柄,你这样……这样……”见初墨想要否认的神情,男子顿时一急,满脑子的愤怒脱口而出。
“你是在笑本宫么?正是你们曲家知道,王位不稳,所以来退婚?”初墨面色一暗,语气深沉。
“你说什么?”还想继续说下去的曲泽一愣,仿佛抓住了初墨话中说的意思。
“昨日,曲家已经拿来退婚庚帖。”初墨转过身,昨夜随手扔在了桌上,此刻初墨从桌上捻起扔给了来人,反正上面的字她也看不懂。
曲泽面色一白,不敢相信初墨所说的话,接过初墨手中的庚帖,只是封面的字以及曲家特有的徽章,身形一震,急忙打开,越看面色越差,一抬头,震惊地看着面前的初墨。
先前肚子里的那一股气早已经消失了,张开嘴,却不知道说什么。
“我已经同意了曲家的退婚,所以,曲公子,我们现在什么关系也没有,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曲公子还是祈祷我初墨登不上王位,这样,你还有机会做他人的王夫。”初墨冷冷说道。
“初墨,不,这是他们的意思,我没有……”曲泽一愣,顿时上前一步,抓住初墨的手,却被女子一把甩开,面色一痛却又不敢再强求。
“初墨,对不起,我不知道,我若是知道,一定……”男子慌促地急于表白,急得眼眶一红,“我这就回曲家,我自然是除了你……”
“曲公子还是不要白费力气了,昨日曲氏管家亲自前来,还有你二哥曲二公子,你认为,凭你的一番话语,就能让这个家族的决定作废。”不忍看男子心痛的神情,再醒来,男子是第一个喊自己名字的人,虽然霸道,却对初墨一片痴情。
可是她不是那个公主,狠狠心,初墨退后一步,与男子隔开距离。这样的举动男子看在眼里,眼眶却更红。
“你走吧,这不怪你,只是我们没有缘分。”初墨淡定地说着。
缘分大爷,你再被一次黑锅吧,她总不能占了人家身子,还毁了她的情人。
“不,我不相信什么缘分不缘分,这曲家三公子我不当也罢,落得自在,不管你是不是公主,不管其他,初墨,难道到今日,你都不明白我的心吗?”曲泽连忙摇头,初墨淡漠的神情让他一慌。
“你以为你不是曲家的三公子了,还有什么利用的价值?”初墨冷笑一声,“爱情?曲三公子,要风花雪夜、你侬我侬的爱情,还是另找她人吧。”
不下点狠药,看来男子不死心了。
曲泽的性子,这两次接触,初墨多少了解了一些,一个从小被骄纵惯了的富家公子,会的只有风花雪夜,或许,是曲家是有意培养如此,为的是将来的王夫之位,可是,现在看来,却害了这样一个天真无邪的小公子。
曲泽一听,顿时身形后退一步,一丝绝望从眼中闪过,不相信这样的话从初墨的口中说出一般,顿时明白,他与面前的女子中间已经隔着一座山。
她是公主,是王位的继承人。而他是曲家最小的世袭公子,这样的他们才相配。只要一方的地位一变,他们的婚姻就绝对会破灭,原以为牢不可破的盟约却是利益与利益之间最薄弱的那块薄冰而已。
是啊,他不是曲三公子,凭什么让面前的女子成婚。看向面前初墨一脸冷漠的神情,心中有不舍、有失望、有愤恨,可是这一切都比不了女子那如看陌生人的眼神。
“那么,公主,在下告辞了。”来时匆匆,去时依旧匆匆,片刻间,男子的身影已经消失,初墨的心中却是无由的一痛。
“还有,把你们家的东西也一并带走,别脏了我的地方。”狠了狠心,初墨朝着门外喊道,话音却随着微风吹走。
初墨一笑,心中一痛。怎么,我赶走了你的情郎,你这主人开始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