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怨鬼王平复心中激动,面色也复于平静,眼中抹过一丝冷色。
踏!
“魁儿,你们到我身后。”
天怨鬼王转身,也不看天魁和隗氏兄弟,淡漠开口下令。
三人愣了一下,但也没有迟疑,立马走到了天怨鬼王身后。
“蒲牢!我们好像被发现了!”
此时,一处暗角的地方,狴犴和蒲牢正静悄悄的躲在此处。
当看到天怨鬼王转过身、还直直的盯着他们的方向后,狴犴心中一咯噔,面色微沉的开口道。
呼哧—
“发现又如何!反正门已经开了!早晚都得和天怨正面对上!”
蒲牢不屑的撇了眼狴犴,鼻中呼出一道沉重的粗气,张狂桀骜。
接着,也不管狴犴如何反应,蒲牢直接迈着大步走出。
“………”
狴犴看着毫不将自己放在眼中的蒲牢,眼中抹过一丝阴冷。
龙神庭除了大庭主外,其他庭主都不是根据实力排行,而是根据加入龙神庭的时间顺序。
而蒲牢向来张狂蛮横,又一向对比自己后来的庭主多有看不起,所以狴犴很是厌恶蒲牢。
可庭主的位置虽然不是按实力来排的序,但蒲牢却是的确强他一丝!
所以,即便很是不满,狴犴也只能忍着不去发作。
“哼!”
狴犴恨恨甩了一下衣袖,接着迈步走去。
他抬头,刚好对上天怨鬼王淡漠平静的眼神。
“呵呵,你早就发现我们了?”
蒲牢鼻中粗气如箭,闷声闷气的对着天怨鬼王问道。
天怨鬼王面色不变,看了眼狴犴,又看向蒲牢,语气淡如止水,“连龙神庭四庭主蒲牢都来了,还真是出乎意料。”
“说说吧,你们为什么会知道这里?”
狴犴上前一步,咧嘴一笑,其貌不扬的脸上露出冷笑。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天怨,你又何必多问呢?”
显然,狴犴并没有要回答天怨的意思。
而蒲牢就更直接了,脸上浮现不耐之色,“天怨让开,这九黎尸身封印地不是你一个人能吃下的!”
“你算什么东西!”
天怨鬼王双瞳一抹紫意抹过,倏然,脚下领域展开,天魔罗刹的百丈魔影仰天长啸,遮天的一爪狠狠向着蒲牢轰去。
蒲牢也是脸色一变,没想到天怨鬼王居然直接动手。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天怨鬼王早就是一肚子的怨气。
柳白苏那个老匹夫一出来就与他动手,还骂得他还不了口,若不是为大局着想,他必然与柳白苏打个你死我活、分身俱灭。
而现在蒲牢区区一个准王也敢对他口出狂言,好巧不巧的撞到天怨鬼王的枪口上。
怒气溢出的天怨,自然是懒得再多言,打了再说!
“呜啊!!!”
蒲牢一开始虽然慌了一瞬间,但立马调整过来,看着如山岳般压向自己的巨爪,浑身肌肉倏然红涨、根根青筋暴起恍如钢筋。
倏然,蒲牢三米的体型突然暴涨,一瞬间便便成了十米高的巨人。
蒲牢双目露煞,暴喝一声,直接抬起双手顶住巨爪。
砰砰砰!
在巨爪的压迫下,蒲牢整张脸异常狰狞,脚下虽然没有后退,但却一点点的被压入了白骨大路中。
随着白骨一根根的断裂,蒲牢越陷越深。
“蠢货!展开领域啊!”
“你踏马犯什么病呢?!”
看到这一幕,狴犴面色一抽,终于忍不下去,怒声大吼。
这家伙的脑袋是狗屎做的吗?!
对方即便只是分身,但也是王境之尊的分身!
对方领域展开、真身显化,蒲牢却想仅凭肉身抗住,这也只有脑袋少根筋…不对!脑残的家伙才做的出来了!
“不用你说!区区分身,老子用不着开启领域!!”
“吼—”
蒲牢非但没有感谢狴犴的提醒,反而不耐嘶吼反驳,嘴中发出一声非人的怒吼,浑身肌肉如心脏般砰砰跳动。
“不知死活!”
“就算本王现在只是一道分身,也不是你这样的蝼蚁能够轻视!给本王镇!!”
天怨鬼王目光微眯,眼底的怒气更甚。
随即,一声令下,天魔罗刹眼中紫光大作,力量倏然暴涨,直接将死死抵抗的蒲牢一巴掌拍进了白骨大路数十米深的地下。
见此,天怨鬼王便收了手,没有再乘胜追击。
他清楚,以一道分身的力量,想要完全杀死或镇压一尊准王都是不现实的。
也就是蒲牢这货态太一根筋,硬是要证明自己不比一道分身差,狴犴好说歹说,他也不开启领域。
不然,也不至于一交手就被天怨鬼王捶到了地下去。
虽然收了手,但天怨鬼王也没打算让他们进入九黎尸身封印之地。
“灼!”
天怨鬼王将手中太阴卺形蚀灵盏一抛,接着引动其中幽冥鬼火,大手一挥,直接用幽冥鬼火将白骨大门一分为二。
以天怨鬼王面前为界,幽冥鬼火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火墙,将蒲牢和狴犴挡在另一边。
“幽冥鬼火专吞怨念、噬恶孽,你们龙神庭的人比我们鬼族还要阴险邪恶,手上沾了不知道多少同类的血,这幽冥鬼火正好把你们克得死死的。”
天怨鬼王收回手,看着火墙另一边阴沉着脸的狴犴,面色平静,又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嘲讽。
“该死!”
狴犴看着放在面前的熊熊业火之墙,生生忍住去硬闯的冲动。
接着,他将目光看向方才巨爪轰出的巨坑,眼中抹过一丝深深的怒意和烦躁。
“蒲牢!你个蠢货!”
狴犴气的表情扭曲,毫不客气的出声骂道。
若不是蒲牢那蠢货自大,被天怨鬼王一巴掌拍到地下,他也不会一时注意力分散,让天怨鬼王抓住机会布起这火墙。
特别是想到蒲牢那不识好人心的脑残行为,狴犴更是差点气得连鼻子都歪掉。
“蒲牢!”
狴犴面色阴沉无比,倏然对着深坑大吼一声。
轰!
下一刻,一道巨大身影从深坑中跃起,正是被拍下去的蒲牢。
蒲牢满脸怒色,头上还顶着一口巨大的铜钟,铜钟的图案是一只充满古朴、厚重气息的蒲牢之相。
同时,一片充满蛮荒之气的厚土色空间出现在他脚下。
显然是领域空间!
不过,蒲牢脚下的领域却是到处都残破不堪,莽荒厚土之上有多处虚无的空缺,仿佛被某种利齿撕咬过一般。
这就是准王的领域,比半王的领域雏形更强,但半王的领域雏形却又比它更加完整!
对于蒲牢来说,这残破的领域完全是耻辱。
每每展开,他就会想起自己当初突破王境失败的绝望和癫狂!
突破王境失败,便是前路断绝、境界永远的停滞不前。
很多人在到达了半王的极限后,却迟迟不愿突破王境,便是因为如此。
因为他们怕!怕突破失败!就此再无可进!!
所以除非有极大的把握,很多的半王都情愿停留在半王,而不愿冒险突破。
当初的蒲牢另有他名,当时的他自诩盖世天骄,仅三百余岁便是武道半王,所以对突破王境也是信心十足。
因此,在半王之境达到极致后,他便毫不犹豫的选择突破。
然而,现实却给了他一个迎头暴击……
他,突破失败,最终领域受损、沦为准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