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田伦明冷笑,“黑泽阵,你确实聪明,但你少说了一点,就是叶才三的女儿也在船上,矶贝渚就是她女儿。”
“我不傻,我并没有完全相信叶才三。”
“是我,让叶才三把他的女儿,安排到这艘船上的。”
“你没有看到,那是何等的不愿意。”
矶贝渚惊喜的说道:“我父亲真没死?”
鲸井定雄忍不住叫道:“不可能,当年交易之后,我给了他一枪。”
奥田伦明冷笑,“你们三个笨蛋出事以后,他就料到你们说不定会胡来,所以事先做了准备。”
“他按计划,开船接应你们。”
“你们上了船以后,跟他去交易,然后在分钱分手的时候,给了他一枪,他就顺势跳海了。”
“不过当时是冬天,如果不是我派去交易的人,在海里找到他,他就冻死了。”
“就这他还得了病,大病一场,并且落下病根,一到天寒地冻的时候,就会咳嗽,整个人都不舒服。”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矶贝渚喜极而泣。
黑泽阵思索道:“如果我没有猜错,你二十年前,就在做假的钱生意。”
“你说的交易,就是用真的赃钱换假的钱。”
奥田伦明迟疑的点头,“现在也不怕告诉你,没错。”
“那么,你当年与叶才三换了没有?”
“自然是换了。”
“什么比率?总不能是一比一吧?”
“一美元兑换十日元。”
“美元?原来如此,你制造的是假的美元。”
“它流通广。”
“倒也是。”
“那么,你们是什么时候完全交易的?叶才三是不是先拿到了假的四亿美元,说辞是他需要时间把钱卖掉。”
奥田伦明点头,“没错。”
龟田照吉忍不住说道:“等等,我们拿到的确实是四亿日元。”
服部平次忍不住笑道:“如果没有猜错,跟你们交易的人,是叶才三另外雇的。”
“拿四亿日元旧钞,换了你们四亿日元。”
蟹江是久摇头,“并没有,如果那样的话,我们何必等二十年再话。”
“啊?”服部平次愣了,“那你们的钱是怎么存银行的?”
龟田照吉忍不住说道:“我们确实跟他去做了笔交易,交易了一份三亿日元的债券和普通存款,而钱本就在银行里面的。”
服部平次思索,“就是说,他一开始就另外存了钱。”
蟹江是久冷哼,“胡扯,他要是有那么多钱,何必让我们抢那个银行。”
黑泽阵轻笑道:“这个问题说的好,他确实是没有。”
“但他有四千万假的美元,这相当于一百亿日元呢。”
“他只要兑换一部分,就足够了。”
鲸井定雄忍不住问道:“开玩笑,假的怎么兑换!”
黑泽阵摆手道:“你忘记了,那是二十年前。”
“美元走到如今,已经换了很多版本。”
“为什么要换?就是被假的美元所逼迫的。”
“然而这只是在米国本土,在国际上,有许多更老旧的美元在流通,比如战争时期的钱。”
“老旧到没有人知道,它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也许它在米国本土已经不能用了,但在很多地方依旧在使用。”
“履行货币的基本职能,充当一般等价物。”
“如果我没猜错,奥田伦明制作的就是老旧版的美元。”
“二十年前,甚至更久以前的美元,制造技术的门槛很低。”
“只要再做旧了,也就是看起来就是旧钱,那么就足够以假乱真了。
“当然,如果大量出现,难免会惹人怀疑。”
“但小规模的花,还是可以的。”
“尤其是美元在很多国家是硬通货,而很多国家的银行不够多。”
“拿一箱美元去交易,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比如,在二十年前,可以拿一箱旧版的美元,去东南亚买水果,去中美洲买咖啡豆,去南美洲买牛肉,去欧洲买红酒,然后拖回来卖掉。”
“在世界各地来回倒腾几次,钱就洗出来了。”
鲛崎岛治不满的冷哼,“你这也太想当然了,如果奥田伦明造的钱真这样好用,奥田伦明早就成富翁了,又何必在这里呢?”
黑泽阵笑道:“因为给他造钱的人早死了。”
“啊?”鲛崎岛治愣了。
黑泽阵望木田今朝,“我听你说过,阿笠博士姑姑家的别墅里,藏着一个画师。”
“对,难道是他?”木田今朝思索道,“话说,他的手艺确实精巧,可以把一日元,硬生生的刻小一圈。”
黑泽阵问道:“你想过没有,他没死之前,那么多年,靠什么过活?积蓄?”
木田今朝叫道:“啊!明白了,他给奥田伦明工作!所以奥田伦明甘愿待在那偏僻的地方,一个人守着派出所。”
毛利小五郎琢磨,“这么说的话,随着他死去,奥田伦明生意也就没了?”
黑泽阵思索,“也许还做过一段时间,但随着机器磨损,模板磨损,就做不了了。”
“钱币的花纹是非常精细的东西,那些东西如果没有人去时常养护,很快就会出问题。”
“而一旦钱币模板的花纹,被油墨磨损,变得不清楚,那印出的钱币肯定无法用出去。”
“不过这对奥田伦明来说也是好事,因为不做坏了,也就不会被发现。”
“同时奥田伦明也有钱了,肯定也有人了,他也就彻底转入到幕后。”
“指挥别人制造假的钱,从中获利。”
“只不过没有了好的工匠,假的钱这生意也不好做。”
“相反,他可能从贸易中赚了不少。”
“只不过他也有很多手下要养,还要更新贸易设备,比如船只,所以仍然感觉缺钱。”
“后来嘛,樱花国经济大好,他为了赚钱,应该没忍住,应该也投资了樱花国的房地产。”
“然后由于经济衰退太快,他也跟绝大部分人一样,亏的掉裤子了。”
“哈……”众人失笑。
“哼!”奥田伦明脸色很难看。
黑泽阵继续,“所以,他这大半截身子都入土的人,才会努力犯罪,让手下不会失业。”
“话说,这熬的也真不容易呢。”
奥田伦明怒喝,“黑泽阵,你少说风凉话,别以为你已经掌控了局势。”
黑泽阵失笑,“你本来兢兢业业的犯罪,带领手下致富。”
“直到发现投机是个来钱快的手段,于是你就开始盯着我,然后找机会动手。”
“而你成功了,却又贪心不足,想要捞笔更大的,好喂饱你的手下,你也好彻底退隐。”
“可惜,被叶才三算计了,以至于跳进了这盘死棋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