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要知道的东西,基本上都已经明了了。
一旁,玛丽和杨山跟我一样,都陷入了沉思,他们也听到了电话的内容,但我想他们陷入沉思的原因,并非是因为那个天龙局。
而是库尔德武装的处境。
“奶奶的,这回可玩大发了。”
杨山张嘴吐槽道:“假设库尔德武装真成为两区之间的唯一隔阂,会死多少人?又要浪费多少资源?”
“一旦持续被削弱,那么最后的下场可想而知……”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看向两人道:“这就是个赤裸裸的阳谋,咱们决定不了的,而且算算日子,扎菲将军已经快回来了。”
“咱们还是先想好该怎么跟他说这件事吧。”
这话一出,我们就听到营外传来了欢呼声,等到我们出去看的时候,就发现扎菲已经乘坐他的专属座驾,回到了尼托城。
但是当他从车上走下来的那一刻,我就发现了不对。
他的脸色很差劲,比我们还要差劲。
十分钟后。
我们相聚在了指挥所,向扎菲透露了左丘陵的坏消息。
他深吸了一口气,神色复杂的看着我们:“这件事,我昨天晚上就已经知道了,所以才第一时间赶了回来。”
早就知道了?
我略微一愣,不过仔细一想这也不奇怪,毕竟好说歹说,他现在也是库尔德武装明面上最强大的负责人了,知道这一点不难。
“扎菲将军,那你的打算是……”
我们三人都看着他。
扎菲并没有想象中的慌乱,反而微眯起眼,露出一种深邃的目光:“你们知道吗?或许在绝大多数人看来,这是库尔德武装即将迎来覆灭,或者说成为炮灰的机会,但刚才我突然发现……”
“这更是我们参与另一场豪赌的机会!”
豪赌。
这两个字,我听的都有些ptSd了。
扎菲仿佛看出了我心中所想,呵呵笑道:“这并不是和库徒所说的豪赌,它不需要靠抢掠它国而完成。”
“你们可以仔细想想,虽说病毒已经蔓延到那种地步了,但是它总会有被遏制,甚至被消灭的那一天!”
“我出生的地方,曾经发生过无数起疟疾,但经过人类之手,它现在已经可以被避免、医治!”
“这病毒,又算得了什么?”
说到这,他缓缓站起身来,看向身后库尔德的旗帜:“假设库尔德武装必须前往一线,以决胜的姿态护卫那些躲在身后的无辜之人……”
“这能为我们换来多大的威望?”
嗡嗡嗡。
我的大脑顿时一震。
对啊!
扎菲说的没错啊!
这对库尔德武装来说,确确实实是个大好的机会!
谁说被迫成为守卫一线的炮灰,就必须只能是炮灰了?
既然北非这块地已经被全球各国所关注,那么等到日后病毒得到控制,甚至是消灭之时,库尔德武装挡在中间的功劳,同样也会被外界宣传、认可!
一个武装力量居然比北非其他各国都要有担当!
难道,它还不够资格成立国家?
这若是换在我们华夏, 用一句话就能够很好的形容——
虽千万人,吾往矣。
亦或者。
用佛教的术语来说。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这种举措,绝对可以称得上是无尽功劳。
杨山和玛丽显然也反应过来,明白了扎菲将军话音中所说的意思。
后者不敢置信道:“可扎菲将军,挡在隔离区后面的一线地区,就意味着要无时无刻去控制蔓延,还要好去抵挡病毒……”
“任何不幸感染了病毒的士兵,都只有被处死的下场。”
“这对库尔德来说……”
扎菲将军却面露不屑:
“既然那些家伙们,想要让我们库尔德武装去送死,那我们就让他们看看,什么叫做真正的凝聚力。”
“区区病毒而已,对我们的战士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我们所生长的地方,充斥着各种各样的罪恶。”
“没什么好恐惧的!”
“我的士兵们,也从不会因此而害怕。”
听到这话,我们悬着的心总算是稳定了一些,这的确是一个不得已而为之的有用之法,还得是扎菲执权,才能想到这一点。
假设换做库徒那个冲动的家伙来,他的第一想法,绝对是带着库尔德武装,跟那些国家来大战一场。
“扎菲将军,既然你已经做了决定,不如我再提一个有用的办法,能够帮助库尔德武装大肆提高国际威望的办法!”
我目光灼灼,盯着扎菲,一字一句道:“我想我们不要等到那些国家们联合逼宫,干脆主动出击,表示库尔德武装愿意转移阵地,成为隔离区外的第一道防线,保护北非所有的平民子弟!”
“而且,是派出所有力量!”
扎菲听到我的话,微微一怔,随后就想到了这个方法的可行性,郑重点头道:“好!就按照你说的这么做!”
“我现在就亲自发表国际演讲!”
“玛丽,你来辅佐我!”
玛丽一听,赶忙点头回应。
半小时后。
扎菲将军已经换上了军衔满满的军服,站在一个临时搭建起来的发言台前,脸色严肃地发表了一系列的声明。
这个声明的内容也很简单,先是强调了一下如今北非的近况,表示病毒蔓延,将会对所有普通人带来巨大的打击,再不开始行动就晚了。
其次,再讲述一番库尔德武装虽然热爱战斗,但现在愿意停手和所有国家联合起来抗衡病毒。
最后,就是这次发声的重点。
库尔德武装愿意成为隔离区后的第一道墙壁。
替整个北非土地上的人民们,挡住病毒的蔓延,挡住那条随时有可能降临在所有人头上的死线!
一天之后,这个发言片段,迅速传播到了世界各地。
带来的影响,实在是难以描述。
无数人开始称赞,库尔德武装有大国之担当,换做别的军阀恐怕在这个时候就已经想方设法发动战争,掠夺最后一点资源,跑到西方国家享福去了。
但他们却留了下来。
这不叫大义,什么叫做大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