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怨念值抵消10%……】
【叮!怨念值抵消13%……】
【叮!怨念值抵消25%,折换希望值为12.5%,目标好感值95%,折换希望值38%,合计希望值50.5%】
一连串的系统通报声音在时怀川的意识里响起。
抬手揉了揉眉间,腰间的酸胀让他在摇晃的马车中怔忡不已。
恍然间,回想起昨夜— —
在贺宁玉的院子里,被他压在窗边,后背铺着的长发被拨开,灼热的吻沿着后颈,脊骨,一路蜿蜒往下……
他记得自己的手撑在窗边,压抑绷紧的有些泛白。
破碎的呜咽挤出咽喉,却惹得贺宁玉愉悦低笑,紧接着下巴压上了他的肩窝。
吻着耳廓的同时,骨节修长的手强行挤进他泛白的指缝,从肩头垂下来的墨发与他的头发结在了一处……
还记得意识的最后— —
听得是他在耳边认真低语:“时老师,结发为夫妻,执手万万世……”
至于其他的,便都记不清了。
怔然间,时怀川感觉腿上一重,毛绒绒的触感贴上了他的指尖,低头看去,摇晃着耳朵的瘸腿灰兔正瞪着一双红眸盯着他。
如果兔子会笑的话。
此刻它的那三瓣嘴一定是嗪着那种磕晕了的笑容……
【宿主,离开了都城却令怨念值陡然变动,难不成,在统子不知道的时候宿主做了什么喵?】
系统529用脑袋拱了拱他的指尖。
时怀川用手臂撑着车内垫了好几层的厚实软塌,坐起身来,身上盖着的裘戎大氅滑落至脚边。
侧眸掀开窗帘朝前看去。
一眼就瞧见了,那骑在马背上一身玄衣的背影。
扯了扯嘴角,恶劣的掩唇重重咳了两声。
只见队伍最前面的高头大马被扯紧了缰绳,调转了脖子快步奔到了马车边,马背与车辕几乎差不多高,而端坐在马背上的身影却俯低了肩膀凑到了窗前。
“怎的又咳了?可是旧伤复发?我们可以迟些赶路,不如就此停下,等你好些再……”
贺宁玉关切的话还没说完。
就被时怀川的手勾住脖子,飞快的在他唇角啄上一吻。
浅尝辄止的靠近又快速后撤。
除了唇上残留着的若有似无的温度,就好像一切都没发生一样。
时怀川狡黠的眨了眨眼睛,然后松手垂下了车帘。
贺宁玉扯着缰绳楞在原地,抬手用指背轻抚过嘴角,幽深的眸子闪了闪,手里缰绳骤然一扯。
哒哒哒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紧接着马车前面的门帘一闪,玄色身影径直冲到了眼前,然后伸手将时怀川的脑袋扣压了过来,堵住他的唇,一寸一寸细细密密的吻了个遍。
直吻到两人气息微略重这才停下。
贺宁玉将人捞起来,掌腹熟练的钻进外衫,贴上后腰轻缓的捏着,这个世界的时老师很消瘦,腰身极窄,只贴了一层浅薄的皮肉,被腰封紧紧束着,孤傲如竹韧如柳。
这是他的时老师。
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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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时动身的?怎的也不叫醒我?”
时怀川倦懒的靠在他肩上,拉着他的手指在掌间把玩。
贺宁玉的手很漂亮,骨节分明而修长,略带一层薄茧,却又不算太过粗粝,手背上淡青色的经脉更像是叶片上的叶脉,略微用力的时候便会显出筋骨的线条来。
“看你睡得沉便没有叫你,想着能让你多歇息会。”贺宁玉幽深的瞳孔如同缀着碎星的黑夜,清晰的倒映着他的影子,眼尾上勾,眸光炽热。
“说好兴师动众,却成了你一人的大出风头。”
“时老师若是介怀,回来的时候,便由着你骑在马上意气风发如何……”
贺宁玉搭在他腰间的手紧了紧。
将两人靠着的距离再度拉进了些,眸底的碎星光亮凝绕成无数的情丝,仿佛要钻进时怀川的血肉骨骼中去。
“算了,意气风发不属于现在的蔺子川……”
听着他的轻叹,贺宁玉的心口略有些发闷,薄唇抿了抿岔开了话题:“时老师这般聪明,那昨日府中,丞相说的刺客消息又猜到了几分?”
“从石城而来,说明不是江湖悬赏那种,更像是被精挑细选过。至于明着袭击为了暗度陈仓这句,嗯,杀了我们或许并非是首要目的,而且当街行刺,更有可能是造成恐慌……”
时怀川慢悠悠的说着。
两人都很有默契的没有继续在意气风发打马上街这件事上纠结,就好像刚刚只是一个无关痛痒的小插曲,过了就过了。
“嗯,那指使的人呢?”
“嗯?指使的人?难道不是被贺二公子网入瓮中,被逼着伸头一刀的鳖王八吗?”
时怀川漫不经心的笑了笑。
刚才醒来时候陡然提醒的系统数据,令他将这段时间反复翻看世界线时串起的最后一块拼图给填补上。
可谓是豁然开朗,柳暗花明。
首先,在都城的时候,他设局令颜昭昭和杨粟牵扯上关系,并且有了所谓了‘定情信物’作为依托,而杨粟倒是也算聪明,靠着那方帕子在宫里能活下那些日子。
不过,杨粟终归只是一枚小棋子。
时怀川并没有打算他真的能将颜昭昭娶回家,不过是投石问路罢了,所幸,这路还真就被问出来,司寇衡坐不住追来了鄢国,甚至还自作聪明的要杀蔺子川。
既然是送上门来,又怎能不好好利用呢?
这也就有了后来的当殿献尸,然后牵扯出碎月武器,惹得司寇衡急于灭口殿前动手,被扔进了大牢。
不过司寇衡被抓却并没有令怨念值折消,所以时怀川在重新翻看世界线后,与贺宁玉筹谋了劫狱的计划。
既然意图刺杀的罪名太小,那便堆雪球般营造一个大的,顺便将颜昭昭与他送作堆,一并给圈了进去。
而石城的大旱,恰好是个契机。
石城会被割让来鄢国,如今仔细想来,应该是贺宁玉的筹算,利用天灾的变故,送两人身败名裂……
再加上昨日的这场刺杀,石城而来的刺客,恐怕和司寇衡脱离不了关系,由此推断,那暗度陈仓的人自然也不言而喻。
“竹国的先皇后,为子计深远。司寇衡可以和颜昭昭合作谋了位置,其他人自然也可寻求别的合作。”贺宁玉意味深长的轻声说着。
微眯起眼睛低头。
贺宁玉用下巴挨着他的发梢嗅了嗅怀中浅淡的香气,混杂在冰冷雪松之中的馥郁蔷薇,如同冰封的玫瑰,又似高悬的弯月,霜冷的外表下实则有着柔软的内在弧度。
轻缓的低叹了一声:“这后宫女人的手段,甚至比前朝儿郎会更加的危险,否则,也不会令广平王府坐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