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洛锦面不改色:“那是个意外,我并没有想到,王朝沅会如此卑鄙。并且,在这大乾,洛锦虽然有着一定的势力,但也只是一介草民,如何能面圣揭发一国丞相?就算通过萧国舅面圣了,大乾康帝也未必会信,届时,依着我目前在大乾的实力,无论是王丞相还是康帝,想要治我的罪,都是易如反掌。”
“萧国舅可知晓你的身份?”龙靖修问。
宇文洛锦沉默了一下:“他并不知!殿下是第一人!”
沐安对他,是真的全心全意,毫无保留,作为一国国舅,皇后的弟弟,他不畏世俗,不怕令家族失望,不怕被世人唾弃,可是自己却连真实身份都不曾告诉他。
“说吧,你还有何打算?有什么远大志向,可一次性说出来,本宫没心思跟你猜猜猜。”
宇文洛锦笑了一下:“在太子殿下面前,可真是玩儿不了花样。”
龙靖修表情淡淡,带着不耐烦。
洛锦道:“殿下回来了,我知大乾收复漠北是迟早的事,届时,我想同殿下合作,灭了突厥,突厥领地,你我一人一半。”
“本宫明明可以自己全要,为何要与你平分?再说,你有何资本,同本宫合作?”
“沙陀,骆家军。”洛锦很肯定的道。
他这副胸有成竹的模样,龙靖修都忍不住‘八卦’一下,这宇文洛锦的父亲,莫不会真的是沙陀那位姓骆的将军?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你的打算,本宫知道了,当务之急,本宫需清除京城的细作,这份名单,你先收着吧!”
洛锦心中一紧,自己如此诚意了,太子还是不信?
然后只听大乾太子道:“这份名单,本宫已经记在心中,未免留下证据,日后对洛锦不利,还是烧了的好。”
洛锦一噎,这大乾太子,还真是腹黑呢!
“那,我与殿下同去?”
“随意!”
洛锦被安排在了东院的客房暂做休息,出发前,龙靖修需要去跟娘子报备一声。
栩清这几日哪儿也不去了,就留在家中陪伴三个孩儿。
龙靖修来的时候,她刚刚将两个小的哄睡着,然后用自制的卡片,教小龙认识颜色和物品。
小龙很聪明,娘亲教的,他都能很快学会,但毕竟是个小孩子,爱玩儿是天性,看到父亲来了,立马上前去,拉着爹爹的手,指着外面,想要出去玩儿,跟爹爹抓鱼逮鸟的,可比跟娘亲认识东西有趣多了。
龙靖修抱了抱儿子:“爹爹有事要同娘亲说,先让铭扬带翊儿去玩耍可好?”
小霄翊歪着脑袋想了一下:“好!”
栩清一脸笑意的看着儿子迈着小短腿儿出去,然后问在身边坐下的夫君:“六子说,洛锦来了?”
墨泱给太子上了茶,房中其他人就很有眼色的退下去了。
龙靖修道:“嗯,他给了我一册很详细的沙陀国奸细名单,这人,竟然是沙陀国十五年前葬身火海的三皇子宇文洛锦……”
洛锦?竟然是敌国皇子,还有这如此凄凉而又曲折的身世,这都能写成一本小说了。
“誉恒觉得,他可信吗?”栩清听完洛锦的简介后,问。
“可不可信,待将名单上的人捉了,端了他们的老巢便知。”
“何时出发?可需要我准备什么?”
想着誉恒从回来起就日日忙碌,不曾睡过一个好觉,自己却是什么忙也帮不上,栩清心中有些过意不去,很是心疼他。
龙靖修面带轻笑,拉她的手:“轻装上阵,不需娘子替我准备什么!也不急着走,待天黑,现在时辰尚早,我想陪陪娘子。”
栩栩心疼他,他又何尝不心疼栩栩?
她刚刚经历丧父之痛,自己却日日忙碌,没有时间陪伴她,开导她。
相爱的人,对对方的心,都是一样的,很多时候不说,也相互知道心中想的什么。
但栩清不愿誉恒好不容易得空,还要陪她一起难过,所以捡了些开心的事来说:“母妃昨日送来一个秋嬷嬷,说是性格和人品都不错,也很会带孩子,让她跟着瑞雪她们一起照顾三个孩子,母妃说,她还会继续留意着,有合适的嬷嬷,再送过来给我们挑选。”
龙靖修点点头:“照顾孩儿们的人,确实要精挑细选才行,此事,还需娘子多多费心。”
然后张开双臂:“过来,老公抱抱。”
栩清笑了一下,起身,坐在他腿上,再侧头,靠在他肩膀上,静静的不说话,气氛也很温馨。
龙靖修闭着眼睛,即使没有睡着,也觉得精神一点一点在恢复。
相爱的两个人,忙碌之余的相处,就像是相互充电。
栩清知他没有睡着:“誉恒,下个月初六,你就是这大乾的皇帝了。”
“嗯,我为帝,栩栩为后。”龙靖修闭着眼睛道:“届时记得将此好消息说与隽兄听,让他恭贺你我。”
“誉恒回来数日,可有思念你的隽兄?”
“隽兄是我在栩栩家乡交到的挚友,于我,亦师亦友。”
誉恒应该挺怀念那段时光的吧?
虽说有重孝在身,不宜行夫妻之事,但栩清还是决定,在誉恒登基那日,再送他一份大礼,日后,誉恒也可以直接跟孙队长他们交流了。
龙靖修不知栩清心中所想:“栩栩,待京中稳定,我许是要亲自去漠北一趟。”
栩清抬头,坐直了:“御驾亲征?”
龙靖修抬手刮了她的鼻子一下:“现在说御驾亲征这个词儿,还有些早。但那边局势有些紧张,失去的城池,是一定要收回来的。”
“去多久?”
“少则半年,多,则要论实际情况而定。”
“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吗?”
“不行!你需要留在京城,替我镇守朝堂。”
镇守朝堂?栩清看着他。
龙靖修点点头:“没错,就是华夏史书上记载的慈禧,垂帘听政。”
自己一个学医的,能做皇后已经很惊喜了,结果还能垂帘听政?这么重的担子啊?
栩清伸着脖子,吞了一口唾沫:“你,你就不怕,我效仿那武则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