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赶紧上前解释:“禀公公,这是来探监的,刚刚雨太大,没走成,就留这儿了,明儿一早走。”
完了又上前一步靠近胖太监小声道:“靖王府的人。”
他们咬耳朵的空档,端木栩清已经站了起来,其他的端木家人,也都醒过来了。
端木鸿瀚抱拳:“敢问英公公这么晚了还来牢里,可是有何指教?”
他说话语调还算平静,但心中已经暗道不好,这英公公是贵妃身边的人,半夜来牢里,定然没有好事。
“指教算不上,就是奉上头的命令,来拿点儿东西。”英公公漫不经心的道。
然后一双阴鸷的双眼看向端木栩清:“靖王府的人?你就是端木家的那个漏网之鱼吧?可真识相啊,自己送上门来了。来人吧,开牢门。”
来的是宫里的人,狱卒自然不敢不从,赶紧掏了钥匙开锁。
牢门打开,英公公笑着对端木栩清道:“三公子,进去吧,既然来了,就一家团圆一块儿上路得了。”
端木栩清心中咯噔一下:“你是哪里来的太监?国师大人已经同陛下禀明,这个月不宜审有功之臣,陛下已经将端木家的案子推后到下个月,你有什么资格送我端木家的人上路?”
英公公看着眼前的小少年:“哟,三公子知道得还挺多。”
传言端木家三公子是个草包,现在看来,端木老狐狸藏得够深啊!
“哈哈哈哈哈!”英公公仰天鸭子笑,然后脸色猛换,一脸的阴沉:“陛下是没说要审你们,可若你们在牢中畏罪自杀,那就怨不得旁人了,来啊,动手!”
近日有人暗查十五皇子的死因,他们花了好大力气,也不知道是哪方的人,可再查下去,就要牵连到贵妃娘娘头上去了。
所以必须先下手为强,只要端木家的所有人‘自知罪孽深重,畏罪自杀’,那也就算是罪名落实了。
端木栩清‘唰’的一下举起腰牌:“你们敢!”
小松子说过这个腰牌如何如何牛逼,能代表靖王,代表靖王府,也不知道有没有用。
果然,英公公看到腰牌,眼神一闪,靖王居然给了这小子靖王府的腰牌?
靖王府的腰牌,是陛下特许三殿下的,不仅代表靖王,还多少带了点圣上恩典的含义。
英公公迅速分析出了利与弊:“今日就饶你一命,你走吧!”
明面上是不能动他了,至于出了这里有什么意外,那谁也说不清了。
端木栩清微微惊讶,果然这么有用?
但,她的目的不是保住自己一个人:“本公子不需要你来饶我一命,陛下说了不审我端木家,就轮不到你来做主。”
端木家父子三人看到栩清手中的令牌,心中也是大惊,小三居然有靖王的令牌?
靖王十八岁那年,从边关大胜归来,陛下给他封王,也赞他身边的侍卫勇猛,特许靖王府设纯金令牌,这是其他王府都没有的殊荣。
“哈哈哈,三公子果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咱家是封贵妃娘娘之命,你以为我还会真怕了你不成?给活命的机会你不要,那就莫怪咱家无礼了。”
英公公说完,一脸凶狠恶毒的道:“先把牌子抢了,若是配合,就赏个全尸。”
他说完,身后的几只走狗就要上前抢令牌。
这金牌今日才拿到,还没有捂热乎呢,这群王八蛋就想抢,借着袖子的遮挡,端木栩清意念一闪,令牌就进了操作间。
这是靖王对她的信任,这群狗东西,哪怕是掘地三尺也别想拿到,下一秒,她原本拿令牌的手中,已经捏了那根强福特电棍,靠近者,麻死你!
荣澈见妹妹被欺负,直接一脚踢开栅栏冲了出来,与英太监的人动起了手。
善澄也紧随其后,他的功夫虽不及二弟,但无论是谁想要伤害他的家人,都只能从他尸体上踏过去。
英公公知道端木家两个小子有些功夫在身上,特别是老二,若是他有心,考武状元都有可能,所以特意带了几个高手来,不信制不服这几个刁民。
可他算漏了一个端木栩清,那小子手中不知道是拿的什么兵器,竟让人靠近不得。
但无论如何今日也要完成娘娘交的任务,要不然简直对不起这场可以毁尸灭迹的大雨,他眼神一闪,看到了旁边牢房里两个靠着墙角一脸惊慌的女人,然后飞快的对狱卒使了个眼色。
就在端木荣澈暗喜占了上风的时候,突然听见一声尖锐的大吼:“住手,要不然马上拧断她们的脖子。”
随着声音看去,只见徐念慈和谭小七都被他们控制在手里,捏住喉咙发不出声音。
端木朝江最先冲了过去:“放开母亲和姨娘……”
只是还没有靠近,就被狠狠一脚踢到了墙上弹了下来,重重摔到地上,吐了血。
“四公子!”七姨娘嘶吼着,这一幕无疑是在剜她的心。
徐念慈趁着英公公不备一脚踢他,在他手上力道微松的时候咬住虎口,一口见血那种。
痛得英太监松了手,她猛地朝墙上撞去:“善澄荣澈,带清儿走。”
知道自己是累赘,想自尽?没那么容易,反应过来的英公公一把将人逮住,‘啪’的一耳光将徐念慈扇倒在地。
然后蹲下抓住她衣服前襟:“想死?咱家这就成全你……”
“住手,放开我母亲。”端木荣澈双眼猩红的道。
英公公一把短匕首抵在徐念慈的脖子上,回头,一脸阴沉:“可真是孝顺的好儿子啊!行,我不伤她性命就是。”
然后看向端木栩清:“放下你手中的兵器。”
“清儿,放下,快!拿着你的令牌,走!”善澄大声对妹妹说道,若是今日端木家在劫难逃,那他唯一的希望就是:妹妹能活。
端木栩清心中焦急万分,左右为难,放下武器,她可能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了,可若是不放,母亲的脖子都已经出血了,若是割断颈动脉,那即使是她也没有百分百的把握将人救回来。